魏丁山听到那个有些怪怪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来。
“丁山,别打了。你这弄出人命来,你妻儿可怎么办?”
听到有人说起姜秋柳,魏丁山就像触了电似的,一下子缩回了手。Χiυmъ.cοΜ
“好,听人劝,我得一半,今后谁要是再敢提那事,我杀了他全家老小。”
魏丁山恨恨地说道。
若是别人说那话,没人会信,可这魏丁山是什么人,整个村里,能够提着脑袋玩的狠货色。
那几个摸鱼的,哪敢在那一段停留,全都静悄悄地溜了。
就前一晚上,他魏丁山被几个人毒打。
其实,若不是那几个混账东西,在他的茶水里面做了手脚,就那几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啊,这人,不管有多强悍,一旦被人算计了,也有走败走麦城的时候。
魏丁山赶走了那几个摸鱼的,结果,那边岸上钓鱼的,也都灰溜溜地跑了。
整个那一段河,也就魏丁山一人在那水中。
魏丁山并不想在河里呆得太久,他不想让姜秋柳在家里担惊受怕的。
魏丁山一个猛子下去,那一段河床本来就不是很深,最深处,也就十来米。
魏丁山现在,可以下潜到十五米左右,探底,已经是极其稀松的事情了。
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扎这样的猛子,往往都是闭着眼睛。
现在,魏丁山睁开眼,却是发现,自己在水里面,还真是能够看到几十米远之外。
魏丁山到底只能在水里潜一分十几秒钟,于是,他不停地扎下去,又不断地浮起来。
如此在水里沉浮了不止百回。难道今儿的运气就这么背,别说是捡到什么金银珠宝,就连一根废铁,也没有找到。
再一次下潜的时候,魏丁山的手,竟然触碰到一条大鲤鱼。
真是好家伙,这送到嘴边的东西,怎么能够让你跑了呢。
魏丁山在这河里摸鱼,那是出了名的。
转眼之间,他就把那三斤重的鲤鱼逮住了,反手扔在了河沿上。
摔得嘭的一声响。
再一次下潜的时候,魏丁山竟然捡到了一截铁柱子。其实,他本来没有太在意,那玩意儿,和石头也没啥分别。
他的脚触碰到了,趴下去一看,真是一块旧铁。
魏丁山赶紧把那玩意抱起来,很沉,足有五十来斤重。
魏丁山却是如获至宝。
他把那五十来斤的铁柱子,扛在肩膀上,另一只手,却是拎着那三斤重的鲤鱼,径直往家里走去。
村里的人,看到魏丁山,个个都不敢招惹他。
倒是有几个不怕事,平常也和魏丁山一样,打三个擒五个的,便对他说道,“丁山,你虾子不错哟,这鱼够肥,一家子吃够了。”
“也没啥,顺手抓的。活该它倒霉,它自己撞我手里了,不弄回去吃,有点对不住老天爷。”
魏丁山依然是那样的吊儿郎当。
他这一走过去,便有人在一旁说,“那小子,指定会拿着鱼去杨寡妇屋头。你们看着,那杨寡妇,已经在门边上往这边瞧了。”
这话,魏丁山听在耳朵里。其实,要在以往,他搞到点什么东西,肯定是拿去孝敬了杨寡妇。
毕竟,助人为乐,这是他魏丁山常有之事。
村子里,知道他的这层关系,却是没人敢说啥。
就连姜秋柳,那也不敢吭一声,明明知道他去了那边,从来都不敢问。
结果,这一回,所有的人都失望了。
魏丁山直接扛着废铁,拎着鱼,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杨寡妇,直接就往家去了。
回到屋。
他咚地一声,把那铁扔在了院子里,着实是把姜秋柳,和屋里两个娃,吓了一大跳。
“秋柳,这鱼中午煮了吃。”
秋柳赶紧过来,把魏丁山手里的鱼接住。
她不敢抬起头来看魏丁山,就刚才那废铁落在地上的声音,已经把她吓坏了。
“我去镇上,把这废铁卖了,买些米面回来。”
听到魏丁山又给她说要去哪里。
这平常,魏丁山要去哪,要回来,从来都是不会和她说一声的。
“哦。你,早点回来。我们等你回来才吃。”
姜秋柳有些忐忑不安地说着。
“你们先吃吧,鱼凉了,腥味重,就不好吃了。”魏丁山明明是关切地话,说出来,却是狠声狠气的。
他看到,姜秋柳竟然不自觉地一哆嗦。心里面不知为啥,居然有些隐隐痛心。
多好的女人啊。
人家等着他回来吃,这是对他好啊,他却还这样横。
可是,如果不这样横,姜秋柳指定没法接受。
她和两个娃,已经适应了他那种粗暴。
在他们母子看来,只要是不暴打,不谩骂,那就谢天谢地了。
魏丁山把那废铁扛了起来。
凭着感觉,他觉得,那铁至少应该有五十来斤重。
“同志,我这儿卖废铁。”
魏丁山把那废铁搁在了废品收购站那磅秤上。
那人正在低头,像是在津津有味地看一本小说。
“哇,这是从哪搞来的,这么重的废铁。”那人也是很惊讶。
“同志,放心吧,我这来路正,不会有问题的。”
“好,报一下你的名字,哪个地儿的,若是有人来找,我才好找得到你。”
那人很负责地说道。
魏丁山看着那秤,生怕人家坑了他。
“重六十三斤,三分钱一斤,哇,我的个天,一十八元零九分钱。”
“不好意思,我这儿,只有,只有十五块钱,余下的,给你兑换成粮票,你看,行不。”
魏丁山听着要给他粮票,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但他却并不表现出来。
我多给点,给你三十斤粮票。怎么样?那收购站的,有些为难地说道。
魏丁山点了点头。
拿了十五块钱,三十多斤粮票,魏丁山简直是心里面乐开了花。
来到了粮站。
粮站里的人,刚好要下班。
看到是魏丁山,那人早就知道,他魏丁山是远近闻名的泼皮,看着魏丁山,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
那人赶紧把自行车停下。
“丁山兄弟,你,你来买米呀。你也知道,我们这是吃着公家饭,不能够赊账的哟。”
只要是给钱,对于那人来说,耽搁一会儿下班的时间,那根本就不是个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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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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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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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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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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