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漆黑的天空呢喃。
“虽然没有做好你来的准备,但经过九个月的相处……我是真的想要你。”
音乐声幽幽,苏觅的小小的声音并没有被隔壁的路知行听到。
之后,两人沉默着。
一个猛灌自己啤酒,一个在默默抽烟,隔着一面墙,听着同首歌。
忽地,苏觅站起来,对着天空大喊:“陆——行——,你个王八蛋!你个挨千刀的,你这辈子都不要让老娘见到。老娘见到你,一定会剁了你!”
路知行闻言,眉心蹙在一起。
陆行?
他隐隐记得之前苏觅似乎把他认错了。
但后来他见过苏觅的学生证,发现苏觅用的也是假名字就没有更正。
不过,他记得他离开前给她留的纸条,说了自己的真实名字。
怎么苏觅还叫他“陆行”?
来不及思考更多,苏觅的叫骂声再次传来。
“陆行,我诅咒你一辈子不能人道!两颗腰子都烂掉!”
路知行:……
许是激动得过头,苏觅手一甩,手机直接甩到了床底。
她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走了过去,手伸进床底去摸手机。
摸着摸着,抓着手机往外带,结果翻出床底一张纸。
纸背有些泛黄,看着是有年月了。
苏觅抖了抖灰尘,狐睨地翻过来一看。
纸张泛黄,但依稀可以看出上面苍劲有力的字体:
苏觅,我母亲被绑架,急需回湾城处理。手机到湾城没法接收那边的服务器,联系我请拨打310********。另外,我的名字叫路知行,等我回来娶你。
底下的署名时间正好是他离开那天的日期。
苏觅说不清看到字条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只是手微微在颤抖,整个脑子一片空白。
她平静且面无表情走回阳台,打开抖音刷起来,继续喝啤酒。
假装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
一切照旧。
毕竟她恨了他整整二十三年,就继续恨下去好了。
苏觅平静地喝了一罐又一罐啤酒。
好奇心使然,她拿起纸条,照着上面的号码拨了出去。
下一瞬,她低笑呢喃:“怎么可能……都二十三年了……”
然,手机接通了。
这个号码,自从给了苏觅后,路知行一直留着。
后来湾城那边开通全球通,他第一时间就给这个号码开通了业务。
此后,他无论去哪,都会带着这个号码的手机。
路知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二十三年苏觅都没找他,今夜突然就找了。
在手机响起的第一秒,他接通了。
此后是漫长的沉默。
二十三年了,或许两人都没想好,“见面”的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还是很漫长的沉默,最终路知行先开了口。
他说:“我在。”
简简单单两个字,苏觅瞬间破防,挂断了手机,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哭什么,是哭这份迟来了二十三年的真相,还是哭他们有缘无分,还是哭那个他从不知道却早夭的女儿。
她只知道很难受,心口像被什么碾过去般,酸酸涩涩地疼,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
这夜,路知行紧贴着墙壁,听着隔壁断断续续隐隐的抽泣声,心口如同绑了块巨石,一点一点沉入湖底。
次日,苏觅恢复冷静离开老房子。
她做不到打电话给路知行。
她怕再打,会有个女人接听,敌意问她是谁。
更何况,时隔二十三年,她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说哦,当年估计一阵风把你的字条吹到了床底,我忘记联系你了,不知道你现在还想不想娶我?
不不不,应该这样问,假如你老得没那么垮,还没地中海,身材也还有六到八块腹肌的话,不知道你现在还想不想跟我再续前缘?
苏觅边开车,边讥讽了笑。
万一人家骂她神经病,说他已经结婚,还响应政策生了三孩子,怎么办?
苏觅返回自己的公寓,该吃吃,该喝喝,继续假装没有发现当年的真相。
朱玺给她发微信,是跟陆行两人旅游的照片,还说两人领养了个女儿,下个月会一起回来江城,到时候请她吃顿饭。
苏觅轻笑,没想到朱玺跟陆行两人这些年经历过种种考验,感情越发地好。ωωω.χΙυΜЬ.Cǒm
两人在国外打拼,朱玺买了个牧场,过着悠闲的日子,而陆行成了当地有名的建筑设计师,每天跟着朱玺在牧场忙活,偶尔手痒就网上接设计单。
两人的日子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胜在内心恬静。
说真的,苏觅还真有点羡慕。
……
另一边,阎湛和宋明瑾醒来后,两人都嫌弃地看着对方。
阎湛从客厅地毯上挣扎着站起来,对着宋明曦抱怨:“宝,你昨晚怎么没拉我上楼?”
宋明曦被气笑:“你昨晚,十匹马都拉不回来。还一直说,要跟我哥联络联络感情!”
阎湛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斩钉截铁否定:“这不可能!”
宋明曦把热搜里的视频点给阎湛看:“有视频有真相!”
宋明瑾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感觉有一股脑血直冲天灵盖!
阎湛第一个炸起来:“宝,你怎么这样?!”
宋明瑾一记目刀射过去,威胁:“好好说话,凶什么凶?”
阎湛瞬间气势弱了几分,拉着长音唤了声:“宝——你怎么这样?我是无所谓,我老婆已经到手了。但你哥不一样,你哥不在江城这么多年,一回来就闹这出,以后还怎么娶老婆。”
宋明瑾:……
怎么觉得这臭小子有种在炫耀的感觉?
根婶拿着洗漱用品走了过来,递给宋明瑾:“早饭做好了,宋先生一起来用餐吧。”
宋明瑾点了点头,洗漱后跟宋明曦和阎湛吃了顿早餐。
吃完早餐,他就对着宋明曦说:“等你什么时候缓好了,就回来吧。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这些年,我们是亏欠了你和初初……”
宋明瑾话还没说完,宋明曦就打断了了他。
“哥——我真没脸见你们。你都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害我姐的。爹地妈咪一定会恨死我的。”
宋明曦把当年李宗仁包厢里的事情说了一遍,就低着头,不敢直视宋明瑾。
宋明瑾心口百味陈杂,倒没想到两个小姑娘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他伸手揉了揉宋明曦的脑袋,怜惜道:“你们当时肯定害怕极了。说到底,是我们家长做得不好。曦曦,我和你一样,我也面对不了初初。
再说,这事,不能怪你。别多想了。爹地妈咪那边,我会替你解释的。”
说完,宋明瑾就离开了阎湛的别墅。
他请人调查了这几年两个姐妹发生的事情,再告诉家里人。
宋山和苏瑾听完都震怒,恨不能把李宗仁碎尸万段,心里头对两姐妹的愧疚也越发地深沉。
苏瑾更是日日夜夜缠着宋明初,几乎形影不离,就连宋明初上厕所,她都要呆在门外等着。
这种病态式盯人,让阎豫有些不爽又无可奈何。
很快,一周过去,到了苏家老太太,苏瑾和苏觅母亲大寿的日子。
这天,宋山、宋明瑾、苏瑾、苏觅带着宋明初和宋明曦两姐妹回苏家老宅子为母亲贺寿。
而这时,在自家别墅里,手里正把玩着一只貔貅的路知行,撩起眼皮看了眼欲说还休的老管家一眼,声音悠然。
“怎么?宋明曦的亲生父母找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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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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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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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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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顶流怀里的小撩精又作又渣更新,第171章 拨通二十三年前的电话,他说我在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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