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觅翻了翻白眼:“你个憨批!”
眼见路知行已经走过来了,苏觅只好自己演戏,推开朱玺,嘤嘤嘤跑过去,挽住路知行的手臂,对着朱玺说:“你不要再缠着我了。我说了,我有男朋友。这就是我男朋友。”
朱玺瞄了路知行健硕的身姿一眼,顿时有些怂地缩了缩脑袋:“好,那行,我成全你们。”
说完,他干脆扭头就走。
苏觅傻眼了,急得脱口而出喊了个“喂”,等到发现自己露馅,她连忙闭嘴。
瞪了瞪朱玺的背影,苏觅在心里头画圈圈诅咒:这个傻憨怂蛋,让你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
尴尬到了极点,苏觅僵着嘴角看向路知行,悻悻地笑着解释。
“呵……这人追我挺久的。我都烦死了,没想到他看到你,自卑跑了。”
苏觅的嘴角已经僵得不能再僵了。
路知行淡淡应了声“嗯”,就朝着楼栋走去。
苏觅抿了抿唇瓣,垂头丧气地跟在路知行身后。
嗯嗯嗯,整天就会嗯。
讨厌死了。
闷葫芦不开瓢的瓜!
苏觅低头,沮丧地跟着路知行走进出租屋。
前脚刚踏进去,下一瞬,眼前一黑,路知行身子压了下来。
她心口一惊,身子后退就压到门板。
门咚一声阖上了,而她被路知行禁锢在胸腔和门板边之间。
她疑惑地抬起头,就对上路知行白衬衫上的喉结,性感得过分。
耳边响起男人低低的笑声:“你喜欢我?”
苏觅心口咚咚咚地狂跳着,对上路知行似笑非笑的眉眼,脸红到了一个极致。
这……这……这他妈也性感得太犯规了吧!
她踮起脚尖,巨凶揪住路知行的衬衫衣领,毫不拖泥带水说。
“嗯,喜欢你。一句话,给不给泡?”
她想着,他要是说不给,她就直接强吻他。
1200元的房租就要了他300元,吻他一个怎么了?
路知行面上闪过一丝诧异。
其实小姑娘的答案,他并不意外。
原因无他,这些日子小姑娘把喜欢都写在脸上。
那双漂亮的眸子总是灼灼看着他,追随着他,爱意怎么藏也藏不住。
让他诧异的是之前小姑娘总是一副体贴、温柔的模样,还以为被他逗几下会羞得不行,没想到竟然露出了这样一面。
他眸色一沉,问:“那天晚上给我揉胃,也是故意的?还有那次……”
不待路知行说完,苏觅就打断了他。
“哎呀,烦都烦死了!嘴不是用来说话的!”
说完,苏觅就把嘴贴了上去,极凶地咬着。
她也不懂,就一阵无章法乱啃。
啃到自己泄气了,她才收手,一副痞女的模样。
“伺候了你这么多天,房租一千二就收你三百,怎么说也得收回点利息。你不亏。房子可以继续住,顶多我不来了。”
苏觅推了推路知行的心口,打算潇洒离开。
可没推动,就看到路知行顶着那张该死好看的颜,轻笑地看着她。
“一千二房租,我可以给,也可以当你男朋友。”
苏觅整个人一下子傻了:“你说什么?”
“我说,接吻应该不是像你这样啃的……”
说完,路知行试探着贴上苏觅的唇瓣。
女孩的唇瓣软软的,又带着润唇膏的味儿,吃着就像咬蜜桃味棉花糖一样。
两人都没什么经验,光一个亲吻就摸索了很久。
可越摸索却越上瘾,最后路知行干脆抱着她坐在了阳台的藤椅上亲。
亲亲停停,从傍晚亲到了八点,亲到两人饥肠咕噜才停止。
实在饿得不行,苏觅拉着路知行出门:“庆祝我们确定关系,吃海底捞吧。可以点鸳鸯锅,你吃不辣的。”
路知行没意见。
两人刚走到楼道下,天空就轰隆隆地响,紧跟着下起了瓢泼大雨。
苏觅下意识往后退了退,看了眼三千块一双的不能沾水的羊皮鞋,有些心疼。
路知行看出她的异样,问了句:“怎么了?”
苏觅嘟着嘴说:“想吃,但脚酸懒得走,又不想淋雨。”
说完,苏觅自己都觉得矫情。
才走一个路口就到海底捞的门店,居然说脚酸又不想淋雨!
路知行撑开了雨伞,塞到苏觅手里。
苏觅心想,算了算了,旧鞋不去,新鞋不来。
刚泡到手的男朋友,不能矫情,不能矫情!
苏觅刚拿起雨伞,路知行就走到她跟前,身子一弯,拍了拍后背。
苏觅毫不客气跳了上去,一只手揽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撑雨伞,嘴角的笑意怎么藏都藏不住。
“男朋友,起驾!”她轻拍了他肩头一下,觉得心里甜得能拔出丝来。
路知行温柔地捞起苏觅两条腿,不急不缓往前走。
一路上,可以听到苏觅笑得花枝乱颤的声音。
小卖部的阿姨探出个头来,轻笑着感叹:“现在的小年轻,感情真好。”
……
日子一晃过去了五个月。
两人的同居小日子过得像蜜里调油一样。
苏觅对这个男朋友满意得不得了。
特别乖,让他给她当素描人体模特就当。
肌肉任摸,每次被撩得受不了,也总是闷哼忍着,可爱得紧。
有一次,她穿着少女学生装勾他,他明明有了反应,却总说她还小,再等等。
这天刚好是自己的生日,苏觅不想等了。
买了鲜花,蜡烛、生日蛋糕,还有各种浪漫的气球摆设、星星灯,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扮了一番。
当天晚上,两人吃完蛋糕,路知行就卷起袖子收拾场地。
把客厅拖了之后,路知行把扫把归位,洗完手出来,就看见原本亮堂堂的客厅暗了下来,只剩下一闪一闪的星星灯。
苏觅挽着简约的发髻,穿着一袭藏蓝色的旗袍走了出来。
旗袍是藏蓝色调锦缎,用浅蓝的丝线勾勒锦花纹路,在肩头和下摆、腰间有几处混搭的蕾丝布料,隐隐可见白皙的肌肤。
她踩着小高跟,一步一步朝着他走来,好似重锤,一记一记敲在路知行心间。
路知行永远都忘不了苏觅走出房间,半倚着门框的一幕,风情镌刻在骨子里,步伐魅色诱人。
每走一步,分叉裙摆微微敞开,露出白皙修长的美腿,冶艳且勾人。
她就这么要了他命般地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纤细地手指摸上他的喉结,漫不经心地说:“别人送我的生日礼物,好看吗?”
路知行眸色浓稠,无奈轻笑:“好看,好看得要命。不过……要的是我的命。”
苏觅被撩得心口直颤,一手扣着他的后颈,把红唇贴了上去。
后面的事情水到渠成,衣服散落一地,从客厅到卧室。琇書蛧
……
次日,苏觅伸了伸懒腰,娇媚唤了唤“行哥哥”,可回应她的只有静悄悄的空气。
她狐疑地披起衣服,走出客厅。
而客厅里只有昨晚她被褪下的衣物,空无一人。
苏觅拧起眉头,想着“陆行”会不会出去给自己买早餐,就给他拨了个电话。
结果关机。
心口越发地沉重,苏觅最后气踢了门框一下。
妈个混球,睡完就跑!
很好,千万别让你姑奶奶找到你,否则把你剁了喂狗!
之后,一连好几日,苏觅都电话联系不上陆行,烦躁得很。
现实摆在眼前,“陆行”吃完就跑!
但苏觅心里头又有另外的声音,觉得“陆行”不是这样的人。
在过去的半年里,他真的对自己很好,也表现得很规矩。
在苏觅思绪天人交战的时候,朱玺面色沉沉找到了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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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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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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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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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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