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刚刚跟她说什么了吧?”
根叔眼睛眼皮子颤了颤,正在思考该说些什么。
他被阎湛的笑,晃得心里发毛。
可不待根叔回答,阎湛又径直说了下去。
“叔,你肯定跟她说什么了!”
突然,阎湛一巴掌拍在根叔肩头上,大声一喝:“说得好!”
根叔吓得整个人差点趴下去,耳边就响起阎湛继续呱噪的声音。
“叔,我觉得曦宝好像更喜欢我了。
她刚刚……都愿意跟我在一起了,愿意跟我生宝宝了!
不过,也是,怎么说呢,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我宝必须喜欢我啊!”
根叔揉额:……这孩子有点吵。
阎湛紧紧钳着根叔的手臂,激动地说。
“叔,我觉得不用过太久,我应该就可以跟我宝说我是她初恋的事情了。
我等她爱我,爱得死去活来,非我不可的时候,我再告诉她,我就是你那个小猪头。
我要告诉她,我对她的心意从来都没变。
你说,在求婚的时候告诉她这些,她会不会哭得稀里哗啦!”
根叔脸色微变,但并没露出太大的端倪。
当年宋明曦是去找阎湛才惹到李宗仁的。
这点根叔是清楚的。
他只希望能尽早揪出李宗仁,把这事给揭过去。wWW.ΧìǔΜЬ.CǒΜ
要是宋小姐误会什么,那就不好了。
阎湛没注意到根叔的脸色,继续兴奋地呱噪。
“叔!我觉得祁景商死的时候,我送花圈还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激。
我得送他火化一条龙服务,哈哈哈哈……”
根叔:……
不过,见自家二少这模样,他也放心了。
就昨晚那样子,跟霜打的茄子一样焉,害他都要考虑联系火葬场了。
根叔继续看他的手机,敷衍应着:“宋小姐喜欢你就好,挺好的。”
“叔,我是不是要先找好幼儿园?
哦,不,先考虑买下婴儿用品。
还要再考虑买学区房的事情!”
根叔抬眼:……“二少,你想得有点多。”
“不多,不多,以我和曦宝恩爱的程度,这些都很快的。”
突然,阎湛好似想到了什么,“对了,上次医生说曦宝的身体……”
话还没说完,他又径直说下去。
“算了,曦宝的心脏要是怀孕有危险,就不要好了。
反正我就是她的宝。
我们可以做彼此一辈子的宝宝,也不一定要有孩子。
实在想的话,我们就去孤儿院领养好了。
曦宝也是孤儿院的,她自己肯定不会介意。”
根叔看着阎湛自言自语,颇有感触来了句。
“二少,是祁景商凸显了你的好。
放心吧,上次医生也说这个问题了。
说宋小姐的身体指标很好,跟正常人没有区别。
你不用担心。你们该有的会有的。”
阎湛闻言,神色没太大变化。
这会儿,他倒不着急想着要孩子了。
毕竟他是一丁点风险都不想宋明曦冒。
说着,他抓起外套起身,安耐不住兴奋:“叔,我去找下穆易白。你们小声点,别吵着曦宝。”
走出几步,他又折了回来,看向根叔,极其认真开口。
“你去选套房子吧。”
根叔:?
“我送你。”
根叔:??
反应过来后,根叔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笑。
“二少,做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也不用太客气了。虽然我最近也看到咱们这个小区一套房子,但175平方,你说我们两个老头子住也太浪费了,不是?”
阎湛眸子一深,“你儿子不是要回来了?将来还要结婚的。买!走我账户!不买就是不给我面子!”
“好勒!”根叔笑出一脸褶子,答得异常爽快。
阎湛开车到医院找穆易白,把跟根叔说的话,再唠嗑了一遍。
脸上被扎成了刺猬。
他晃动着扎针,滑稽看向穆易白。
“这样真能加速排毒?”
穆易白看着档案,高冷应了声:“嗯。”
只要阎湛啰嗦一句,他就扎上一针!
刚刚已经扎了八十几针了。
阎湛坐着有些无聊,从网络上查了好几个人名,问穆易白。
“阎小情和宋小艾,好听吗?”
穆易白懒懒睨了他一眼,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不是说,不要孩子了吗?”
这两个名字,怎么听,都是给孩子的。
穆易白都懒得吐槽了。
阎湛来的时候,是把他三年抱俩的计划全说了。
包括孩子在哪里出生,什么季节去哪个国家安胎。
孩子幼儿园读哪个学校,小学初高中读哪个学校。
孩子奶粉用什么牌子,纸尿裤用什么牌子,都全说了才说不过好像不想太急着要孩子!
听得穆易白都想把抽屉里的手术刀捅他身上了!
真烦死了!
阎湛笑得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谁说孩子啊,我是想让恋恋和水晶生小猫崽。
第一胎就叫这个。
我还得想,第二胎,第三胎的猫崽叫什么名字。”
穆易白无语地看着阎湛:“不用想了。恋恋生不了猫崽!它已经被你结扎了!”
阎湛傻住:“有这种事?”
穆易白眸色浓稠了几分,几乎磨着牙说。
“你自己发疯,说什么这辈子得不到宋明曦,谁也不想要,就跟我约了个时间要结扎。
说着,你还看了你家恋恋一眼,说老子不能生崽,你也不能!
就给恋恋约了个兽医,要跟你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结扎。
如果我没记错,那天是你跟宋明曦确定关系的纪念日。
你说要跟恋恋一起结扎,纪念你逝去的爱情!”
阎湛被说得好像有几分印象,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那后来呢?怎么水晶结扎了,我没有?”
“你他妈去了老路的酒吧,偷听到宋明曦跟容夏吐槽,说跟祁景商的合约快到期了。
你他妈特别狗,又不想结扎了!
我那天还等你,等到花儿都谢了。
结果你笑嘻嘻地说,不结扎了,还有机会。
可恋恋已经结扎了啊!
你想过恋恋的感受没?”
阎湛:……
好险,还没扎。
恋恋,爸爸对不起你。
这会儿阎湛算是彻底想起来了。
他回国的时候,每次远远看到宋明曦挽着祁景商的手出席酒会,都会喝得烂醉。
有一次,他绝望地嚷着要去结扎,然后把宋明曦的名字纹在肋骨里,说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当时,恋恋好死不死看了他一眼。
他不爽,就耍酒疯非要拉着恋恋去结扎。
其实他自己也清楚,回国时,他真的特别疯。
活得浑浑噩噩,特别压抑。
要不也不会看了好几年的心理医生。
可谁也不会知道,就在他那晚喝得烂醉挨在楼梯间的时候,听到了什么。
他听到了,小姑娘吐槽祁景商。
说她烦死祁景商了,还有两天,协议就到期了。
她就可以摆脱祁景商了。
不用再跟祁景商在一起了!
听到那话,他真觉得活过来了。
宛若在地狱里看到一束光。
次日,他自然没有去结扎,也没有关注恋恋。
因为他在盯着时钟看!
整整看了两天!
等到第二天秒钟超过零点时,他觉得自己活了。
新生了。
他的小姑娘自由了。
之后,就有了地下停车场那一幕……
他其实真的有自己的骄傲。
嘴上说没道德,但实际上做不来勾搭人妻的事情。
他是真的等啊等啊,等到她自由那天,才把自个凑了过去……
想到两人历尽艰辛走到一起,想到昨晚的狗东西居然设计宋明曦,阎湛果断掏出手机,在微博上@祁景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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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有没人同情我?有没有?!
哈哈哈,湛哥的人设就是这么疯。
约着要跟恋恋一起结扎这种事情,他真的做得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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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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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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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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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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