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金边镜片后的眸色一沉,冷笑,嘴角讥讽。
“以妈的性格,娶了容媛就会好吗?”
祁夫人面色难堪到了极致。
“肯定会好!”
祁夫人气得直跺脚。
“我就是喜欢容媛。
容媛是大家闺秀,家世学历样样都好,又跟你一起长大。
我真不明白,这个狐狸精有什么好?
你压根就被这个贱女人骗了。”
宋明曦站在祁景商身后,对着祁夫人笑眯眯地做了个鬼脸。
她脸色越差,情绪越激动,她就笑得越灿烂。
她就喜欢看她抓急跳脚,又干不掉她的样子。ωωω.χΙυΜЬ.Cǒm
祁夫人激动地指着宋明曦。
“你看,她现在不尊重我。对我做鬼脸。”
祁景商拧眉转身,狐睨瞥了宋明曦一眼。
宋明曦站在原地,一秒入戏,瞬间低着头,揪着衣摆,咬着唇,弱弱抬头看了祁景商一眼,又低下头。
一幅息事宁人,宝宝我心里有苦,但为你你,我愿意吃下去的模样。
祁景商眼瞳微缩,心口泛起一阵酸楚感,扭头看向自家母亲的眸色沉了几分。
祁夫人瞪大眸子,简直不敢相信。
“你信她,不信我?”
祁景商冷哼:“那要问问我的好母亲,自从曦曦进门后,你到底做了什么?
桩桩件件,加起来,少说也有几十次。
哪一次不是你仗着长辈的身份欺负曦曦。”
祁夫人都快被气吐一公升血。
关键是她这五年,压根一次也没得手啊!
祁夫人好似想起了什么,指着宋明曦开口。
“昨晚肯定是她自己设的局!
儿子,是她想要害你啊!
而且,她中了药,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宋明曦冲着祁夫人挑了挑眉头,缓缓拉下肩头,露出斑驳的肩头。
暗示性十足。
祁夫人瞬间目瞪口呆。
“她……她……昨晚跟男人鬼混了,身上都是印子。儿子……你……你扒她的衣服就知道了。”
宋明曦揪着衣服,瞬间双眼婆娑,警惕地后退了几步,咬着牙,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就算您是长辈,也不能要当众扒我衣服羞辱我。
我就算没有父母,是孤儿院出来的,我也是有尊严的。”
祁景商看着宋明曦激动的模样,心疼地走过去,虚虚拍了拍她的肩膀,作势要把她揽入怀里,温声安慰。
“别怕。我不会这么做的。”
宋明曦不愿意被祁景商抱,委屈地往后退了退,咬着唇,眼泪要掉不掉地看着祁景商。
祁景商心口一阵刺痛,看向自家母亲,声音冷了几分。
“从这个月开始到年底,祁氏不会按月发你补贴金。”
言下之意,他给母亲的零花没了。
祁夫人整个人激动地跳脚,指了指宋明曦,又指了指自己,有些语无伦次。
“儿子,是真的。
你……我……以前都是我骗你的。
这次是真的。”
声音落下,祁夫人就要伸手就扯宋明曦的衣服。
祁景商把宋明曦护在身后,眸光一凌。
“两年。”
祁夫人还想动手。
祁景商又补了句。
“三年。”
祁夫人只好败下阵了,就像战斗的公鸡瞬间被拔光毛一样惨败。
这个儿子给她的零花钱特别舍得,没了儿子的钱,她每月的零花要少了大半。
祁夫人压根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天因为钱而忍气吞声。
她跄踉后退,跌坐在沙发上,就听到刚走入客厅的祁先生补了句。
“从这个月起,你也别想从我这里拿钱。”
祁夫人惊怔地看向自己的丈夫:“老祁,为什么?”
祁先生黑沉着脸,丢下一句“问你自己”就径直上楼。
宋明曦在祁景商看不到的角度,对祁夫人比了个“耶”的手势。
好开心。
祁夫人气得咬牙切齿。
“家门不幸啊!
娶了这样的女人!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祁景商懒得理会这个整日作妖的母亲,对着宋明曦说:“你跟我上去。”
宋明曦糯糯点头。
回到两人的房间里,她开始拿出行李箱装衣服。
这间房间主要是做做样子,两人平日都极少过来。
宋明曦的东西也很少,三两下就收拾完毕。
祁景商看着宋明曦安静收拾东西的样子,心口闷得很,好似堵了一团厚重的棉花。
“其实……你没必要……”
话还没说完,宋明曦就对他挤出勉强的笑。
“妈让我回来收拾东西的。
她说让我滚出祁家。
我们协议已经到期了。
我再不收拾,她又该生气了。”
祁景商还想说什么,却发现一句都反驳不了,最后只能淡声道。
“这些年,辛苦你了。
一直包容我妈和我妹。”
宋明曦弯起嘴角,虚弱一笑。
“应该的,既然签了协议,我就要做好本分。”
祁景商以前一直很喜欢听宋明曦说“本分”这个词,可他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反复听到“协议”,觉得格外刺耳。
“协议已经结束半个月了,要不找天回爷爷那边,我去跟他告个别?
你放心,我会说是我不好,我们才分开的。”
祁景商手指紧了紧,镜片后眸色沉沉。
“爷爷那边不急。”
宋明曦脸色微变。
她发现最近祁景商的态度变了。
明明协议已经到期了,可狗男人却一直拖着。
宋明曦心口有些烦躁,但面上依旧耐着性子开口。
“本来跟了你五年,最后分开要给你做一顿饭的。
不过今天这个情形……饭是做不了的。”
说着,宋明曦温柔地给祁景商整了整领子,把翻领上的毛屑弹掉,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妻子。
她微微一笑。
“离婚的事情,你还是尽早跟家里人说吧。
等到你妈和容媛替你散布出去……
我怕会说得我很难听。”
宋明曦松手,不再凑近祁景商。
祁景商心口一阵失落:“晞晞……我们可以试着……”
宋明曦闻言,心下大骇,状似天真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
哦,对了,我姐托我问,她的合同能拿回去了吗?”
声音刚落下,祁景商的手机就响了。
接通后那边传来焦急的男助理声音。
“祁总,不好了!
您昨晚那件事情……被爆出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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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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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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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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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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