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变了,或许受各种因素影响,裴云涧开始利用自己,达成某种目的,以前那个人终究找不回来了。
正在她冥想之际,车体后方突然猛地传来一声碰撞,她手里的戒指没拿稳一下掉在地上。
又被追尾了!
她被惯性撞的头晕,反应过来时手里已经空无一物,她赶紧低下头寻找戒指,结果因为动作太快被安全带固定住,勒到了她的肩颈。
萧似月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飙出眼泪,她连忙解开安全带。
果然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她一肚子的火决定都发在追她尾的倒霉蛋身上。
她揉了揉被安全带勒红的锁骨,就准备下车。
却发现后面的车主早已在检查车况,当他慢慢转过身时。
萧似月惊愕半分,在脑海里努力回想着这个人,过了一会儿她又是无奈又是窝火的开口,“你追尾有瘾?”
那人见到是她,明显有些出乎意料,脸上懊恼的神色全部消失不见,他笑了笑,“追你有瘾。”
“走保险吧。”萧似月懒得多废话,拿起手机就给保险公司打电话。
“小姐姐。”季知寒拉住她的手,微微弯腰,轻笑道,“你看我们这么有缘,赏脸吃个饭?”
“松手。”她简直对恶臭的纨绔子弟没好感
闻言,季知寒立马松开手,故作一副伤心的姿态,“抱歉啊小姐姐,我也不知道追的是你的尾,如果知道是你的……”
“我肯定早就撞上去了。”说完,他哈哈大笑。
对于这种无赖的人,萧似月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转身给祁连泽打电话,无人接听。
“怎么了小姐姐,在给男朋友打电话呀?让我猜猜……他是不是没接?真不称职啊,如果是我的话有这么一个漂亮女朋友,肯定放下所有的事也要接你电话。”他欠揍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闭嘴。”萧似月冷声道。
祁连泽那个人工作起来六亲不认,就连她的电话也不接,那算了,她又不是找不到别人。
想着,她拨通了商白的电话,上次被他追尾,也是商白出面解决吓了他。
也就几秒钟,对面就接起了,她只是简单解释一下事情经过,商白二话不说立马动身。
“小姐姐,加个联系方式有这么难嘛?”
“不想私了是吧?那报警吧,你追尾全责。”她周围的气息陡然变冷,最烦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季知寒立马紧张起来,连忙说“私了私了。”
他是偷着来白城玩的,他父亲并不知道,如果在白城惹出什么事来那简直太丢脸了,估计回去就被禁足。
谁知商白过来时,还顺便叫上了交警。
“你没事吧?”商白径直的朝她走去,关切的询问着,上下打量一圈确定她没有受伤。
萧似月摇摇头。
“又是你?”这时,商白才注意到车的旁边站着一个吊儿郎当的人。
“怎么,追尾犯法?”
交警走过来,洋洋洒洒给季知寒开了一堆罚单,义正言辞的说,“你现在违反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三十九条,外省车辆在三点以后限制通行城市公路,现依法对你进行处罚。”
“道路交通安全法第八十条,没有保持安全车距,对你罚200元,而且后车要承担事故全部责任,包括被追尾车辆的民事赔偿责任。”
语毕,季知寒惊的合不上嘴,罚款事小,但丢脸事就大了。
“下次搭讪聪明点,别再追尾了。”萧似月嘲讽道。
这次也算给季知寒这个法盲一个教训,让他明白不是什么车的尾都可以追。
这时,萧似月的手机响起,看到备注,她心沉了沉,匆匆忙忙对商白说,“车就麻烦你帮我送到4s店,还有我的戒指不小心掉在车里了,帮我找一下。”
说完,她就在路边拦了个车。
商白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是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才这么着急吗?自己可能永远也体会不到被她在乎的感觉。
他将想说的话全部都咽下去,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处理她的烂摊子。
……
一路下来,出租车爆胎,要么发动机冒烟。
好不容易到了祁连泽的办公楼下面,还停电了,坐不了电梯,他的办公室还在十七楼。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惨过,真的是出门不看黄历。
正当她准备认命的爬楼梯时,祁连泽刚好从一旁的消防通道里下来,他手里打着电话,走到她身边时,电话也刚好挂断。
“跟我来。”他拉着萧似月的手腕就往大门外走。
“嘶……”萧似月的小脸立马皱成一团,“你慢点走。”
她刚刚下车时由于太着急,不小心崴了脚,她本来就娇气,现在祁连泽又拉着她走的那么快,她自然是受不了的。
谁知祁连泽像没听到一样越走越快,萧似月气的眼眶泛红,弯腰就狠狠咬上他的手,迫使他停下。
结果祁连泽只是轻微皱了眉,并没有把她的挠痒痒当回事,依旧死死拉着她的手腕。
“咬人是吗?”最后,她被塞进后座。
祁连泽一身的戾气,捏着她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质问。
“为什么要跑?还不接我电话。”他把车门锁了起来。
她背后紧紧倚着车门,害怕的睫毛都在颤抖,他每说出一个字都像是在对她的鞭策。
祁连泽逐渐没了耐心,会议开到一半接到她的电话,领导在场,他只能挂断,领导前脚刚走,他后脚连忙回电话。
她没有接,他甚至会也不开了,直接回办公室,却发现她不在,保安说她已经走了。
这让他怎么能不着急?
“我决定以后再也不要见你了!就算你有一票否决权,你觉得我不会怕你吗?我再也不受你的气了!”
萧似月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如果不是着急来找他,也不会发生这么多倒霉的事,他反过来还这样对自己。
说完,她站起身忍着崴脚的疼痛,准备窜到驾驶位上打开车门。
却被祁连泽被她吼的一头雾水,好脾气的把她一把拉回来,“把话说清楚,谁给你气受了?”
“你啊。”她狠狠掐了一下他的手臂,嫉恶如仇般瞪着他。
“我哪里给你气受了?”
“我不想说,你自己去想吧,反正我以后再也不要看见你了!”
“那恐怕不行。”祁连泽大掌摩挲着她的腰侧,突然没了脾气,“不见面我怎么睡你。”
“你干脆去酒吧里找,又听话又配合你,你想怎样就怎样,干嘛来找我?”
他缄默片刻,沉沉开口,“你今天怎么了?”
她能说出这样的话,证明她很生气,可他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生气,只觉得莫名其妙。
萧似月笑了笑,“没怎么啊,只是不想和你纠缠了。”
“这是实话?”
“就是实话。”
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有那么一瞬间,祁连泽的心脏像被撕碎了一样疼,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一种若即若离的失去感再次涌上心头,他不死心的再次询问,“萧似月,最后问一次,真的要和我断干净是不是?”
“听不懂话……”
话说到一半,祁连泽堵上了她的唇,不让她继续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可她却咬了他的唇,一点迟疑都没有。
祁连泽抬头离开她的唇,感受着口腔里的血腥味,无奈之下低声下气开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可以告诉我吗。”
她就像只炸毛的小猫,怎么哄都哄不好。
但是萧似月可不准备给他解释,她现在不想说话,拒绝交流,只想静静。
“你要是逼急我信不信以后都见不到我。”
祁连泽这下彻底明白了,她是真的很生气。
“我送你回去。”
事到如今,他只能妥协。
他这样说,萧似月才慢慢平静下来。
到了她家之后,萧似月二话没说拉开车门就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从那之后几个小时,祁连泽一直站在她家楼下。
萧似月看到后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么喜欢站着,那你站个够吧。
她拿出药膏,涂抹在崴伤的脚踝处。
这时,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萧似月心里微微颤了一下,连忙单脚跳到窗前,发现他还在楼下淋雨。
真是有病,下雨了还坚持,那你浇着去吧。
过了一会儿,雨慢慢大了起来。
再看到祁连泽时,他被浇成了落汤鸡,萧似月不禁笑出了声。
没想到风声鹤唳的祁连泽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真是大快人心。
直到雨更大的时候,她有些消气了,开始于心不忍,豆大的雨点落下,快看不清他的身影了。
她找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过去[moon:你傻子吗?这么大的雨你快点回去,别死在我楼下,晦气。]
可是他回复的,只有两个字。
[祁连泽:不走。]
已经淋了几个小时,估计再淋下去人就没了,萧似月真是拿他没办法。
暴雨中。
祁连泽被冻的喘着粗气,衣服也已经湿透,被暴雨拍打的眼睛也快睁不开,只是他还凭着最后的执念等她心软。
终于,雨中出现一个撑着伞的朦胧身影。
他知道,他赢了。
“你是傻子吗。”萧似月赶紧给他撑伞。
祁连泽笑了笑,“只要你原谅我,我是什么都可以。”
“淋个雨而已,觉得自己很厉害?”她冷笑道,要不是怕他死在这,自己肯定不会下来。
……
泡了一个热水澡后,祁连泽捂着被子从浴室里出来,他现在脑子晕晕沉沉,看东西都有重影。
“快把药喝了。”萧似月拿着刚冲好的感冒灵递给他。
祁连泽看着她的脸,淋雨的冷气顿时烟消云散,喝下了药。
他把碗放在桌上,看到了旁边的药膏。
“你哪里摔坏了?”看清那一行英文字时,祁连泽吓得心慌。
她拿走那支药膏,“脚崴了而已。”
“什么时候崴的?找我的时候吗,你为什么不说?”
提起这茬,萧似月心里刚消下去的火又瞬间冒上来,“你给我机会说了吗?”
他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好像自己气头上来什么解释也听不进去。
而她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脾气不好还娇气,自己那么对她,她肯定就不屑于解释了。
“我只想出去透个气,结果车被人追尾,接到你的电话后手机没电,我打车过来,结果车胎爆了,发动机也冒烟,下车的时候脚崴了,你还拽着我走的那么快。”
她把今天发生的所有倒霉事都和他说了个遍。
祁连泽缓和片刻,心疼的将她揽入怀里,“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现在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
“对不起,怎么做你才能解气?”
她没说话。
“要不今晚给你机会在上面。”
说完,萧似月一个巴掌拍在他脸上,那个力道就像调情一样。
祁连泽亲了亲她的手,“这次都是我的错,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好好沟通,可以吗。”
“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了!”她说到做到,以后祁连泽别想和她有任何关系,更不存在吵架之类的。
“对不起。”祁连泽再次抱住她,“忘了我们家月月是个大小姐加娇气包了,脾气不好还娇气,一点委屈都不能受,我真的知道错了。”
萧似月眼睛一转,脱离开他的怀抱,转身单脚跳到卧室里,趴着门边对他说,“今晚你自己找房间睡吧,明天开始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说完,她用力关上门反锁。
看着紧闭的门,他笑了,要不是今晚头晕做不了什么,他真的想把她揪出来好好亲几下。
不认识吗?不认识也好,那等明天再重新认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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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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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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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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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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