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主人我认识,你再吃点。”顾璟好笑地看着苏晓酒。
“不用了,我吃饱了。你在这吃,我回房收拾东西。”苏晓酒实在是吃不下,以防顾璟硬给他塞,他只好溜了。
“嗯。”顾璟看人上楼,快速的把饭菜吃光。
等苏晓酒下来的时候,顾璟已经到门口把马套在车上了。看到夫郎把东西提过来,顾璟走过去把东西从他手上拿过来。
“马车啊,璟哥,没有车夫吗?”苏晓酒左看右看没有看到第三个人。
“我认识路,不用别人。”
“好吧。这个车厢挺好的,下雨天不漏水,等我们赚钱了也买一辆。”苏晓酒站在车厢外,有点眼馋,他也好想有一辆。可惜大禹国不让买卖马匹,嗯,牛也挺好的,反正他们也走的不远。
苏晓酒坐上车,他们各占一边,顾璟赶车。坐在马车上,苏晓酒细细说着他梦到的事。
大约一个月后,苏晓酒的病一直不好,药喝不进去,昏迷不醒,顾璟顾不上去接儿子,只好让人给侯府捎个口信,可惜侯府的下人把人打发走,并没有告诉顾恒瑞这件事。
顾恒瑞在侯府待了三个月,谢汶儿在两个月前一直对他说他的亲生父母不要他了,顾恒瑞不相信,长久的期待就这样在时间的消磨下,顾恒瑞心里对苏晓酒夫夫充满了怨恨。
他期待着回到亲人身边,可是,他们并不想认他这个儿子,顾恒瑞不禁想,自己真的很讨人厌吗。五个月后他成了张恒之的书童,和他和以前不对付的人因为侯府的放纵,一次又一次的找他的茬。
而张恒之则是满嘴谎话,对书院里的人说顾恒瑞死赖在他家里不走,他们都知道两人是狸猫换太子的关键人物。
他们自以为的知道真相,在书院说是顾恒瑞的父母将两人调换,为的就是谋取侯府的财产,因为这个顾恒瑞从一开始的上拳头,到后面的任人打骂。
他一次次的被人污蔑,刚开始还有人信他,但之后有人看出来侯府在背后推波助澜,不然连侯府的下人都高人一等,更别说名义上是侯夫人的义子了。
一些人不敢和侯府作对,又看不惯侯府恶心人的作派,毕竟他们是知道顾恒瑞辽因为侯府威胁他身边的小厮,才不得己留下的。
所以他们有闲钱,有门路的去了另一个府城的学院里读书,那里又不归宣阳侯府管辖。
而留在书院的人,心里的恶压制不住,有个人开头欺负顾恒瑞,看没有人出头,然后一个两个,全部的学生都加入了这场恶行,最后连书院的先生都把郁气发泄在顾恒瑞身上。m.χIùmЬ.CǒM
张恒之在书院学满三年后,没等顾恒瑞喘口气,他被人拉着顶罪,张恒之收买官员的事情暴露,侯府施压下,让顾恒瑞去坐牢,当时的顾恒瑞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当地知府判顾恒瑞流放千里,他在路上不堪受辱,但又有巨大的仇恨支持着他,很快,他从衙役那里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镇南王的军队要经过这里。
顾恒瑞保持体力,在镇南王经过这里时他冲过去,但是因为躲闪不及,但好在他被镇南王救了,然后,他被人带到边境,在一次攻城战里被敌国的士兵杀了。
而张恒之娶了公主,做了驸马爷。但是,嗯,奇怪的是镇南王一直针对张恒之,但张恒之好像犹如天助,反倒栽赃镇南王与敌国勾结,被新帝赐了毒酒。
说到这里,苏晓酒有点奇怪,“璟哥,我每次看到镇南王都感觉我好像认识他一样,最后他死亡的消息传来后,我,”说到这里他有些迷茫,捂着心口,喃喃道:“我感觉心里空了一块。”
苏晓酒手上一紧,“璟哥,怎么了?我确定我不认识镇南王啊,不过,梦里我没有见过你了,你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顾璟好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一样,嗓音沙哑,“没有。阿酒,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那是意外,儿子那里,侯府才是真的可恶,你又没……”苏晓酒有点失笑,这关到璟哥什么事情。
“我是镇南王。”
“什么?”苏晓酒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镇南王是我。”
顾璟用低沉的声音讲述着他的故事,二十年前,朝廷征兵,顾璟的名字被他大伯报了上去,顾璟认为这是个出路,他也不想待在这里让他所谓的亲人对自己吸血,所以他在走之前把自己的户籍迁到一位已故的族叔名下。
顾璟从一名小兵开始从上爬,做到百夫长的时候遇到了一位贵人,他就是当今皇上,那时皇上还是一个不太受宠的皇子,但好歹外家势力能让他好过些,皇子在一次围猎中被顾璟救了。
自此顾璟在二皇子手下做事,在二皇子登上皇位后,顾璟被封为镇南王,过了几年,他以旧疾为由,上表辞官,皇上起初不肯,后来在顾璟的坚持下,皇上保留顾璟的封号,允许他辞官。
后面的事情就是他们两个共同的记忆了。
“我最幸运的是遇到了你。”顾璟至今还记得当初他对着自己明媚的笑颜,那一刻,顾璟觉得这个人长在自己心坎上。
曾经他的副官说他估计能打光棍一辈子,顾璟却是在一年内完成了别人几年都完不成的事。
苏晓酒捏着顾璟的脸,“别说有的没的,你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凶神恶煞呀,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这么说,你又回去当你的镇南王了?”
说着苏晓酒装模作样的擦了擦他并不存在的眼泪,“可怜我这个糟糠之妻没有享一天福。”
“哦?你是说这十几年你是泡在苦水里过来的?”顾璟听到苏晓酒的这话,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转而消失不见。
“没有,你别胡说,你,你这是扭曲事实,我才没有这个意思。”苏晓酒听到顾璟笑出声,气得他回到车厢把门关了。
哼,气死我了,闹腾了一下,苏晓酒心情好了很多,哎,事情没有发生,侯府,想到这里,苏晓酒一阵得意,我家夫君是镇南王,官儿比侯爷大多了。
好可惜,夫君的身份不能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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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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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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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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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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