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晚饭,陈锐来到发小成强的家中,一个眼神,成强便迅速穿好衣物随着陈锐出门,俩人边走边聊,
“这个二胖不就是这几年赚了几个钱,在村子里整天摇尾巴,有什么好得瑟的”成强用着满是嫉妒的语气咒骂着二胖。
成强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七八岁的时候母亲因为忍受不了贫穷,跟着别的男人前往南方打工,从此再也没有消息,其父亲靠着自家的豆腐磨坊每天凌晨三四点起来磨豆腐,天一亮就挑着扁担出去卖豆腐,因此从小到大都被同学和小伙伴戏称“豆腐强”,因为这个外号,成强没少和别人发生冲突。
俩人慢慢的走到二胖家附近的一个鱼塘,看着鱼塘边二胖家的三层小别墅灯火通明,门口二手小轿车更是扎眼,2010年的时候老百姓家里能够有一辆小轿车那是相当富有了。
“锐,我听说这个二胖在东莞那边给别人酒吧看场子呢,来钱跟喝水一样”,成强边说边直勾勾的看着那辆小轿车。
听着成强的话,陈锐心想道“看来南方真是个好地方呢”。
短暂的想法过后,陈锐迅速说道“强子,今儿找你来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二胖知道我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成强听罢点点头,这事的确不能忍,“那你打算怎么办?难不成还想趁黑去他家……那可是违法的呀”。
“想啥呢强子,那种搭上自己的赔本买卖我可不干,他二胖不是把他这个破车当作命一样吗?我非要他付出代价”,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闲聊一会过后,趁着天色已黑,俩人手持砖块和石子一步步走向二胖的车子,左一撇,右一划,几分钟过后二胖的小轿车面目全非,看着眼前的杰作两人心满意足的迅速离开。
“走吧,锐,赶紧歇息吧,明天一早还要帮我爸磨豆腐”强子打了一声哈欠说道。
“强子,你这辈子就想在这个破地方穷一辈子吗?”
“不想,做梦的时候梦到我发财了,盖了四层小别墅呢”
“强子,我想去南方闯一闯”
“眼红别人了吗?那地方哪有那么好闯的,就我们俩初中学历,汉字还认不全”
“闯一闯的话我们可能会出头,不闯闯的话这辈子就这样了”
强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也厌恶了整天被别人瞧不起的感觉,自从他妈妈走后,父亲从来不会关心他,上学时候一百块的学费,父亲从来不会多给他一分,就算现在辍学在家,他也很少有零花钱,看着一旁坚定眼神的发小,强子说道“要不我们去闯闯?”
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怀着对未来满满的期待互相捶了一拳,
“明天我们就和家里说”
“没问题,我这边无所谓,我爸都不会管我的,只要饿不死我去哪都行”
“好,赶紧回去休息吧”
二人各自回到家,强子和正在抽烟听着收音机的父亲说要去南方闯一闯,父亲抽着烟,嘴巴都没有张开的“嗯”了一声,这种反应强子早就习以为常,说罢强子转身回屋就收拾东西,拿着家里的尿素袋子,简单收拾几件破烂衣服,强子便躺在床上兴奋的幻想着大城市的场景,“城里的女人都跟村头的二花那么漂亮吗?说不定更漂亮”
陈锐回到家中后,看着母亲坐在父亲床头,父亲嘴里还不断发着牢骚,
“这个不是人的二胖一家,以前他们家穷的时候我们接济他家多少次,禽兽啊”,母亲此时已经平复了心情,安慰着父亲。
“孩儿他爹,算了,我们惹不起躲得起”,看着父母心酸的谈话,陈锐的眼眶慢慢的湿润起来。
陈父看着足足一米八的儿子站在那发愣,又想起儿子一贯不争气的行为,忍不住骂道“不争气的东西,要有别人家孩子一半听话……”陈父还没说完,母亲赶紧打断他,“孩子还那么小,不要总说这么难听的话”。
对于陈锐,虽然家里穷,虽然不听话,但陈母一直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呵护着儿子,看着日益苍老的父母,看着瘫痪在床忧心忡忡的父亲,看着昏暗灯光下累弯了腰的母亲,陈锐再也绷不住了。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了起来,“爸,妈,对不起”,陈母赶紧从站了起来抱住儿子,“儿啊,只要我们一家好好的活着,苦点累点不怕,有妈在呢,好儿子”,母子抱在一起痛哭,此时的陈父看着瘫痪的双腿更是低头沉默不语。
恢复了情绪之后,陈锐鼓起勇气向父母说道“爸妈,我想出去闯一闯”。
这句话瞬间让陈父陈母愣住了,作为农村人,在他们的眼里就是希望陈锐能好好学习,就算不学习在家安安稳稳的种个地然后讨个老婆生个孩子就知足了,可显然他们低估了自己的儿子。
短暂的沉默之后,陈父率先打破僵局,“不行,出去闯什么闯,家里那些地,我又不能下床,你妈一个女人怎么能弄得了”,“爸,难道你要我在这个穷地方种一辈子地吗?”“种地怎么了,你不要看着别人挣了几个钱你就眼红,就你这样的,你出去被人卖了你都不知道,你以为外面的社会有那么简单”,“不出去闯闯怎么知道,我可不想一辈子向您一样窝在这个穷地方,我受够了”。
说完这句话,陈锐一下子后悔了,看着双眼瞪的通红的父亲,陈锐一下子慌了,但还是坚定的向父母说道“过几天我就走了,我和强子”说罢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下子扑倒在床上大哭起来,哭泣并不是因为父亲的阻拦,而是长久以来所压抑的太多。ωωω.χΙυΜЬ.Cǒm
母亲轻轻的推开门坐在床边,“儿啊,想去你就去吧,妈不奢望你大富大贵,在外面照顾好自己,过不下去了就回来,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听着母亲的话语,陈锐一下子站了起来,“妈,儿子一定会闯出个名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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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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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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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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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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