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的水晶灯与暖阳曦光一同将房间照得亮堂。也将床上的一双人儿映得清晰。
许是两个人的被窝温度比平时高太多。
忽而被子里伸出一只纤细的柔荑玉臂,随意的搭在深灰色被子上,暴露在空气中的纤细手臂,肌肤似雪如玉。
而那冰肌如玉纤细的女子手臂,手腕处戴了一抹惹眼的妖治红绳和、
被人禁锢过手腕,而留下的红痕。
因为女孩的手臂从被窝里伸出,真丝棉被也随之滑落滑至了柳腰处的位置。
女孩曼妙的曲线,娇柔身子的、
旖.旎.春.色。
没了遮.掩,全都暴露在空气中。
一张清纯妩媚的脸蛋,脸颊还残留着绯色,眼睫微微湿润,眼尾泛红。
显然哭了多次。
与之娇柔格格不入的是,女孩如玉肌肤的腰肢上,正搭着青筋隆现的男人手臂。
许念躺在被窝里,只觉得极累,浑身哪里都不大舒服。
她还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只觉得耳畔依旧残留着男人的气息、低沉暗哑的声音。
和自己的...细细碎碎哭声。
她动了动身子。
而腰间那只强有力的手力道收紧,将她箍得更紧。
女孩的薄背,紧贴着男人的胸膛。
之间没有任何的阻隔。
感觉到怀中人儿动了动,顾辞搭在许念腰肢处的手臂收紧。
凤眸微微睁开一些,瞟见女孩如海藻的青丝下,露出一抹如玉似雪的肩膀与雪颈。
她皮肤本就白。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显得格外的惹眼。
脖颈、锁骨、
还有前面起伏之处。
都是吻痕。
那是昨夜温存,留下的、
暧昧、痕迹。
因为是冬天,始终有些冷,顾辞怕许念冷着,便把滑至两人腰处的被子拉上了些,重新给她披好。
大概是身子不大舒服,许念在被窝里翻了一下身子。
痛觉瞬间抵达全身,让她清醒。
而腰处的大手力道收紧,将她揽入了一个结实温暖的怀里。
唇上忽而一温,落下一个温柔缱绻的吻,但很快离开。
许念微微张开眼眸,眨了眨惺忪的眼,看到熟悉的清冷俊容。
“醒了?”顾辞又吻了一下女孩的唇角,温柔至极。
许念点点头,轻声应:“嗯。”
被子下,一双柔荑玉手穿过男人的腰侧,搂住了男人精瘦的腰。
与之亲密无间。
这只是她醒来后,看到喜欢的人在身边,而本能的举动。琇書蛧
她明明躺在他的怀中,也明明搂着他,犹如恋人般亲昵,语气轻缓,却说着极其卑微的话。
“哥哥,我知道我确实配不上你,如果你真的要和别人结婚,可不可以等我离开上城,离开郸京后,再把离婚协议寄给我,我...”
女孩垂下眼睫,眼尾湿润泛红。
“我会签的。”
她好像,渐渐成为自己最害怕变成的那种人了。
昨夜,她梦到她母亲了,梦到她母亲,亲手在父亲的车上做了手脚,让父亲的车,刹车失灵。从而在大好前程上结束了生命。
梦到她母亲自杀前的一天,拿着刚车祸死去的父亲照片,痴痴的看着许久,嘴角笑容狠戾又可悲的样子。
梦到小时候的自己,看见秘书勾.引父亲未成,父亲让自己瞒住母亲,而她,贪恋那假象和睦的家庭,真的选择了隐瞒她母亲。
她从小就做错了事,这都是上天给她的惩罚。
她是个有罪的人。
她母亲,因爱生恨,正是因为爱她的丈夫爱到了骨子里,而变得敏感自私,疯癫痴狂。
将爱到骨子里的人,用这种极端的行为将他留住。
她发现,她好像,越来越像她母亲了。
为爱成魔。想要自私的将他占有。
正是因为害怕变成母亲这样的人,她几年前才断然放手离开,怕自己会害了他。
可她却又屡屡忍不住。
她发现,她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已经要无法克制自己的理智了。
...
女孩眼眸低垂着,暗自神伤,可男人何尝不是。
他又气又心疼。
以为她平静下来了,谁知她竟然说会同意离婚。
四年前,他以为她喜欢的是别人,曾想过放她走,才会容她去了多伦亚读书。
可...
他发现,原来自己竟然会是这么自私又龌龊的一个人,他根本做不到真的将她拱手让人,看着她和别的男人陷入情爱。
此时,男人眉心紧蹙,神色紧绷着,显然压着气。
他箍住女孩的腰,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狠狠的问。
“许念,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四年前,我让你离开过,但这一次,我不可能再让你逃。还有,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你在我这里是独一无二的,是最特别的,因为...
我只爱你。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话已挑明到此。
此时,女孩那双漂亮的眼睛,满是震惊,不可置信。还有...
暗藏的万般欣喜,紧张,心脏狂跳。
心情犹如过山车,起起伏伏,兜兜转转,最终是云层散开,重见明朗。
而男人的话,还在继续,但大概越说到后面,多年来的压在心中的情绪抵达。对女孩的爱意也无处可藏,将其掏心全给她看。
他说:“许念,我这辈子只结一次婚,我早已经是个已婚人士了。我的妻子,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呢?
我不知道你究竟听说了什么,又或是谁和你说了什么。确实有过联姻一事,但那是顾晚晴的意愿,没有人能左右我的意愿。无关重要的事,我完全没放心上。”
说到这,许念心中已经明了。
根本不是他故意隐瞒自己,而是...
他从来没将无关重要的事记心上。
是她,误会他了。
她竟然误会他了,她最爱的人。还对他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
心中瞬间懊悔到极点。
说到底,是因为自己没信心。
“对不起,哥哥,是我误会你了。我...”
此时解释已经是无力,许念觉得,自己真的差劲。
大概见女孩处于懊悔中,男人虽然心中有气,气她质疑自己对她的感情。
气她说贬低自己,说什么配不上。
也因此从中知道,她对自己的爱意,根本毋庸置疑。
心疼早已将心中那点气覆没。
见她处于自责中,固然是心疼的。
语气故作轻松,来化解她的低落自责。“小念,说了那么多,你该不会是...不想负责?”
许念愣了一下,表情有些懵然,似乎没懂男人的话。
“昨天晚上的事,你该不是后悔了,故意说什么配不上,而不想对我负责吧?”
他故意闹她,让氛围变得轻松些,可谁知...
女孩眨着一双纯澈杏眸,神色极其认真的问他。
“我真的可以负责吗?”
“...哥哥。”
她问得认真。
一张清纯绝美的脸,玉骨冰肌,雪白脖颈的吻痕蜿蜒而下。
...
许念似乎看到男人神色微变,凤眸紧盯着自己。
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这眼神太过...侵.略。
许念脸颊不由得泛起一抹绯色,昨夜的记忆瞬间涌来。
她想起昨晚。
侵.略性满满的顾辞。
从没想到这么清冷寡淡的一张面容下...
竟暗藏着这般蛰伏的“危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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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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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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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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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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