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亦墨应了一声“嗯”。
宋初白一下子高兴了,治好了段亦墨的病,那离他完成任务也就更近一步,那离他复活,还远吗?
事实上,段亦墨的恢复速度比宋初白想象中要快。
在他的按摩和段亦墨的坚持复健下,不过一周,段亦墨已经能够站起来了。
又过了一周,段亦墨能够走了。
宋初白看到段亦墨能走了,第一个反应就是在脑海中问着系统。
【七七,我的任务是不是已经完成了?】
七七:【还没有,宿主要继续努力哦~】
宋初白:???
怎么可能!
段亦墨明明已经能走了,为什么还没有完成任务?
宋初白脸上划过一抹纠结,正好被段亦墨捕捉到。
他站在那里,背挺得笔直,单手插兜,另一只手简单的垂在一侧,眼眸深幽,紧紧的盯着宋初白。
“我恢复了,你不高兴?”
他语气淡淡,听不出来什么起伏,但宋初白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他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我很高兴!”
生害怕段亦墨不信,他还扬起一抹大大的笑来,以此来表达自己真的很高兴。
段亦墨身上的阴霾这才淡了一些。
宋初白挠挠头,快速的看了段亦墨一眼,小声的嘀咕道:“你都恢复了,我应该要走了才对。”
任务应该完成了才对,怎么就还是没完成呢?
他想不通。
沉浸于任务还没有完成的思考中的宋初白并没有发现段亦墨身形一顿,那幽深的瞳孔深处涌起焦炙的暗红色,圆形的瞳孔在这一瞬间缩成了细窄的缝隙,透着几分冰冷与凶狠。
嘴角的笑意已经淡去,平整的嘴角没有丝毫幅度,气势渐渐收敛,只留下几乎是满溢而出的冰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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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对劲。身体明明已经熟睡,但脑子却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着宋初白,有什么不对劲。
他记得,自己吃过晚饭后,就觉得有点困,好像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可睡着了之后呢?
他好像有点不记得了。
宋初白试图调动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身子软绵绵的,使不上来什么力气。
隐约之间,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戴在了手腕处,有点冰冷。
不,不仅仅手腕,还有脚腕处,似乎也戴了什么东西。
宋初白有些迷茫的睁开眼睛,入眼的却是一片黑暗。
房间里没有一点光亮,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光,让他有些分辨不清楚现在究竟几点了。
他试着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背靠在冰冷的床上,镣铐因为他的动作而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
宋初白:???
他被拷起来了?
可他又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情,为什么要拷他?
房间里实在是太黑了,黑到宋初白完全看不清自己现在的状态是怎么样的。
他轻抿了一下唇,试探性的去扯铐在自己左手手腕上的镣铐。
很是坚硬,凭他的力气,是没有办法扯断的。
尝试挣脱无果之后,宋初白试探性叫了一声。
“段先生?”
黑暗中传来一声低笑。
“呵。”
是段亦墨的声音。
宋初白太熟悉这个声音了。
他挣扎了一下,镣铐发出了哗啦的声音,在这黑暗又安静的房间,显得异常响亮。
宋初白挣扎了几下,见段亦墨没有再出声,便乖乖的停止了睁着。
他抱着自己的双腿,看着前方,他猜测段亦墨大概坐在前面,看着他挣扎的蠢样子。
“为什么啊?”
他不解的问道,心中涌起点点委屈来。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为什么会被绑在床上?
他不懂,也不明白。
明明是质问,语气却软得可怜。
段亦墨甚至能够听出他声音里隐隐的颤抖。琇書網
在害怕吗?
段亦墨看着黑暗中隐隐颤抖着的身影,缓缓站起身来。
强势的压迫气息在房间里蔓延开来,就连温度似乎都下降了一分。
“害怕吗?”
他迈开脚步,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可在宋初白听来,这更像是某种审判之音。
他轻咬了一下唇,抬头看着段亦墨,固执般的说道:“我只是不懂。”
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为什么要将他拷起来。
“不懂?”段亦墨低笑一声,身影已然来到了宋初白面前。
他伸手,扼住了他的下颌,迫使他抬头,只能看着自己。
“不是你说要离开吗?”
大拇指按压在宋初白的唇上,拨弄了一下。
“为什么要离开呢?”
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压抑些什么。
“我对你不好吗?”
宋初白一愣,他什么时候说要走了?
他努力的回想着,却没有注意到段亦墨的另一只手往下滑动了一些。
冰冷的触感在腰间传来,宋初白这才回过神来,正想解释,却一下子被段亦墨堵住了唇。
他的话都被淹没在他的吻中,只能发出细微的轻哼来。
身影摇晃,空气中泛着一抹冷意,身体却烫。
恍惚之间,宋初白似乎听到了段亦墨一声低低的轻叹。
“为什么想离开我呢?”
似怨似嗔,藏着几分占有欲,在黑暗中翻涌。
他想要解释,身体却好像不听自己使唤,发不出其他的声音来,只能被掌控在段亦墨的手中,一遍又一遍。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光,宋初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没有了时间流逝的概念。
他只记得,段亦墨像是要将他融入到骨子里一般,强势又贪婪,侵占着原本属于他的领土。
昏昏沉沉之间,额前一片温热,耳边是他低低的叹息声。
“小媳妇真不乖。”
段亦墨将宋初白搂入怀中,喉结上下滚动,眼中是不再压抑的占有欲。
明明已经是他的人了,怎么能够这么不乖的想要离开他呢?
他绝对不会允许他离开的。
所以这小黑屋,到底是派上用场了。
段亦墨勾了勾唇,眼里闪动着兴奋又疯狂的光芒,就连嘴角的笑意也多了几分兴奋的意味。
冰冷的血液好像重新沸腾开来,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占有与侵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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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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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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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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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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