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娇娇立即转身朝着那个方向跑过去。
留在后面的苏天翎等白娇娇跑了一段距离后,一脚踩到苏天名的脖子上,脸上的神情骤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绝无下次!”
他用力地踩了几下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苏天名暴跳如雷的怒吼声,“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不配姓苏!”
苏天翎猛地刹住脚,清冷的眼睛里泛起了阵阵涟漪。
他也只是停顿了数秒,很快就去找白娇娇了。
荒房。
白娇娇坐在堂屋的门槛上托着苏天翎的手给他的伤口涂抹药膏,他手背上凸起的骨头上有很多擦伤。
“抹好了,短时间内不要碰水,记得勤上药膏。”
苏天翎看着收拾好药膏准备离开的白娇娇,欲言又止。
就在他准备好了要说话时,屋里传来了梁丽琴的声音,“娇娇,你大嫂醒了。”
白娇娇应了一声,走进去。
坐在门槛上的苏天翎伸手在裤子侧边的荷包里摸了摸,手拿出来时,他的掌心里多了一枚玉佩。
玉佩通体剔透,光泽莹润,没有丝毫杂质,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它右下角的地方有一个‘翎’字。
苏天翎的食指指腹正好来回地摩挲在右下角。
屋子里。
黄彩兰喝完白娇娇递来的一杯白开水,瞬间感觉全身舒爽了,她看着空碗有些回味那个水的味道,“弟妹,你家的水真甜。”
“喜欢的话就再多喝点。”白娇娇又去桌子上倒了一碗。
这是加了灵泉水的水,黄彩兰刚醒来,喝点这个正好。
黄彩兰的脸蓦地变红,双眼微红,浓浓的愧疚之情溢于言表,“弟妹,今儿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听信了二弟的话,也不会害得你差点出事!”
“大嫂不必自责,此事不怪你,你也是出于好心。”
白娇娇劝说了好几句,黄彩兰的情绪才勉强稳定了一些,但她还是满心愧疚,心里过意不去。
去厨房忙碌了一会儿的梁丽琴端着个碗走了过来,“好了,他家大嫂别哭了,先把这两个糖水蛋趁热吃了。”
“鸡蛋?使不得使不得,时辰不早了,要是家里那些人发现我在这里就糟了,我要赶紧回去洗衣做饭,弟妹,白大娘,今日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黄彩兰朝着她们母女俩弯腰行了大礼。
“大嫂,吃了再走,家里不缺鸡蛋。”
黄彩兰看着眼前那碗糖水鸡蛋,闻着香甜芳香的味道,她的肚子不受控制地叫起来。
她羞窘的跟白娇娇摇头,“弟妹,你们家里那么多人,我怎么好意思吃这个鸡蛋,你跟白大娘的心意我领了,鸡蛋你们留着……”
话即将说完时,她一眼撞入白娇娇那双略带鼓励的眼神,不知怎的,她感到心头倏地被撞击了一下。
这样熟悉的感觉,她并不陌生。
上次白娇娇在竹林给她说那些话的时候,她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望着那样的眼神,黄彩兰内心一松,“弟妹,这个糖水蛋我能不能留给玲儿和蓉儿吃?”语气里尽是小心翼翼与期盼。
梁丽琴听了,心疼不已,她把碗里的勺子塞到黄彩兰的手里,“放心吧,我单独给孩子们煮了水煮蛋,到时候你悄悄带回去给孩子们吃。”
啪嗒两下,黄彩兰泪如绝堤,她拿着勺子的手都在抖,“谢谢白大娘、弟妹!”
黄彩兰匆匆吃完糖水蛋,欲回苏家。
白娇娇把黄彩兰送到院门外,低声道:“大嫂,我上次在竹林跟你说的话永远有效,你再好好想想。”
“弟妹。”黄彩兰愣愣地看着她。
坐在堂屋里的梁丽琴看到白娇娇送完人回来了,感叹一句,“唉,你大嫂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娘家也就只剩下个哥哥和妹妹。Χiυmъ.cοΜ
哥哥对两个妹妹不管不顾,妹妹也帮不上什么忙,要是她娘家有人帮她的话,她也不至于被苏家人那么嗟磨。”
听到这里,白娇娇内心一动,“娘,如果大嫂带着孩子离开苏天强没有地方去,可以让她跟我们一起生活吗?”
梁丽琴腾地一下站起来,满眼震惊,“你大嫂终于想通了吗,哎呀,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她要是真的带着孩子没地儿住,只要她愿意过来,我想咱们家里的人都不会反对。”
此前,白娇娇(原主)刚嫁到苏家时,黄彩兰不厌其烦地帮了她很多忙,对待前去看女儿的白丰和梁丽琴也很客气有礼,不像苏家那几个人一样毫不待见他们。
黄彩兰为此还没少被杨大芬和苏天强说骂。
有了梁丽琴的这句话,白娇娇心里就有谱了。
……
接下来的几天,白娇娇和苏天翎忙着插秧了,但是他们俩都没有什么经验,侍弄完菜的梁丽琴赶过来手把手地教他们。
忙碌一上午后,白娇娇摸透了要领,做事更加麻利了。
白娇娇他们一连忙碌了几天。
同样在忙春耕的村民们看白娇娇一家几口在田里插秧,而且那个秧都快长到膝盖了,他们对此深感震惊和疑惑:白娇娇他们为什么在这块田里插秧,那么长的秧苗是怎么种出来的?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最终传到了方荷的耳朵里。
方荷听见了,兴奋地咧嘴阴笑,“白娇娇,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这件事若是被苏家人知道了,我看你还能有好日子过!”
她心潮澎湃地快步走回去,准备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告诉杨大芬等人。
走至一半,她看到白娇娇左顾右盼地往小树林里走去。
“有古怪,白娇娇鬼鬼祟祟地想干什么?”
方荷觉得不对劲,悄摸摸地跟了上去。
她刚躲在一棵树后往前看,不见白娇娇的踪影,视线里倏然出现了一只高大的骏马,马儿皮毛红亮,四肢矫健。
“啊,这,这不是……”
方荷吃惊地瞪大眼睛,为了不惊动马,她用手捂住嘴巴,脑子里想着:这是柳家的马,是钱是钱是钱,她要发了!
此时的她完全把白娇娇抛之脑后了。
方荷蹑手蹑脚地靠近马儿,马儿正在站下一棵树下没有动作,她见此胆子大了些,脚下的速度变快。
很快,她来到距离马儿只有几步路的地方,“马儿,过来,过来。”
马儿打了个响鼻,慢条斯理地朝她走过去,即将与她擦肩而过时,它骤然加快速度。
“别跑,马儿,我是好人,快过来,我带你回家。”
方荷在后面拔脚狂追,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跑在她前面的是钱,她一定要抓到!
她追得拼命,并未发现马儿带着她在林子里兜圈子。
一圈又一圈。
过了好久,方荷记不清自己到底跑了多久,她只感觉到双腿都要断了,嗓子里跟冒烟儿一样难受。
“马儿,别跑了。”
就是这句话,马儿真的不跑了,站在原地看着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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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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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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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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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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