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翎担忧地望着黄彩兰,“大嫂,玲儿跟蓉儿还那么小,你认为她们整天看着你被她们的亲爹打,她们心里会舒坦吗?”
这句话把黄彩兰问沉默了,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啪嗒嗒的直掉,她蹲身下去,紧紧地抱着苏玲。
苏天翎还想再劝说,却被白娇娇用眼神制止了。
白娇娇悄悄从空间里拿出治疗外伤的药膏和几颗饴糖,“大嫂,这是药和糖,你偷偷拿着用,糖我不敢多拿,你给两个小家伙分一分,她们要是还想吃,你就让她们来我们家,玲儿,听明白三婶说的话了吗?”
苏玲眼巴巴地望着白娇娇掌心里的饴糖,在对方的注视下,她缓缓伸出脏脏的小手抓住了饴糖,嘴边扬起甜甜的笑容,“谢谢三婶。”
听着这甜甜的称呼,白娇娇一向冷硬的心都快融化了,同时,她也更加心疼这个可怜的小女孩。
傍晚时分,霞光漫天。
白娇娇与苏天翎踏着霞光并肩而行。
她看他一副有心事的模样,随口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旁观者看得再清也没用,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想明白了才能走得出来。”
苏天翎顿时豁然开朗,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能感觉到大嫂对我们的善意,所以我不想她带着两个孩子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
她叹了口气,笃定开口,“她会想开的,孩子是她唯一的软肋。”
斜阳的光晕把他俩的身影拉得极长,还紧紧地靠在一起,就像相互依偎着一样。
转眼间到了晚上,堂屋里,吃完晚饭的白娇娇和梁丽琴在收拾桌子,一阵突如其来的异响惊动了她们娘俩。
梁丽琴最先看到小黑清醒并坐了起来,她丢下手里的碗筷朝他走去,“谢天谢地终于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略带苍白的俊逸脸庞上带着迷茫,一双明亮亮的大眼里透着与他年纪不相符合的懵懂,“你们是谁?”
梁丽琴见他能好好说话了,笑着准备张口。
“你叫小黑,是我娘的远房侄儿。”
白娇娇的到来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他认真地看着她,语出惊人,“你的眼睛好大好亮,像月亮一样,而且你长得跟仙女一样美,漂亮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抽搐着嘴角说:“我叫白娇娇,是你的表姐。”
梁丽琴蹙眉拉着大女儿的手在她耳边窃窃私语,“娇娇,咱们叫他小黑好像有些不妥,要不然再换个名字吧,比如大壮、守福、石柱,取个贱名也好养活。”
白娇娇满头黑线,“还是叫守福吧,梁守福。”
“好,这个名字好!”梁丽琴笑眯眯地对梁守福说:“饿了吧,你想吃什么,姑姑这就去给你做。”
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鸡丝粥,不要有油花的,再来一碟拌三丝,一份清蒸鲈鱼,八宝鸭和蟹黄鲜菇各来一份,再来个溜鸡脯,好像还少了个汤,你随便看着做一份就行,糕点的话就算了,我没有什么胃口吃,可以切点瓜果我饭后吃。”
梁丽琴,“……”
白娇娇,“……”
“娇娇,他说的那些都是什么吃食啊?”梁丽琴满眼疑惑,那些菜名除了鸡丝粥她知道,其余的她闻所未闻。
白娇娇眼眸深邃地注视着梁守福,“娘,你只管给他煮点白粥就行,他刚醒来,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
“好,那我现在就去。”
梁丽琴离开后,堂屋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表姐,你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等白娇娇回答,梁守福皱着眉,满脸痛苦地抬起手指了指他的肩膀,“我的这里好痛,你快给我揉一揉,还有这个像床一样的木板太硬了,给我找点毛绒绒的毯子垫一下吧,我好像有点渴了,你去给我倒一杯刚沏好的碧螺春,还有……”
“住嘴!”
白娇娇冷着脸,忍无可忍地咬牙发声,“你说的那些统统都没有,你要是还想住在这儿,以后都别用这种指使人的语气对别人说话,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做不了再请别人帮忙,如果你做不到这些的话,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琇書蛧
她这哪是救了一个人啊,而是救了个祖宗回来吧?
梁守福听到她的语气又冷又凶,受到惊吓一样委屈地撇着嘴,“表姐,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这么凶我?”
她深吸一口气,移开视线不看他,“你大病初愈,还是闭上嘴巴好好养精蓄锐吧!”
白娇娇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走了,她刚走出去,迎面遇到刚忙完回来的白丰和苏天翎。
这几天老房子那边忙,已经在修新屋了,傍晚的时候,苏天翎陪她去空间把竹竿插好后就去那边帮忙了。
她知道他们是吃了晚饭才回来的,便说:“在烧热水了,你们先进堂屋坐着歇会。”
他们一起走进堂屋,都看到了醒来的梁守福。
本来走了两步的白娇娇又绕了回来,“他叫梁守福,是我娘的远房侄子,守福,这位是我爹,你该喊姑夫,这位是我夫君,你要喊姐夫。”
梁守福好奇地打量着白丰和苏天翎,“姑夫,姐夫,我怎么对你们没有一点儿印象啊?”
白娇娇瞪他一眼,“你自己不懂事跑到外面去玩,把后脑勺摔到失去了记忆,以后我让你怎么喊人你就怎么喊!”
梁守福满眼迷茫,最终在她凶狠的眼神下轻轻点了点头。
见他还算听话,白娇娇稍稍放心,拿着碗筷走向厨房。
一个半时辰后,洗漱完的白娇娇伸着懒腰躺到心心念念的床上,“好累啊,原来种田居然这么累。”
她微闭着眼睛昏昏欲睡,但是,她猛然想到解锁田能得到相应的奖励,立马就来了精神,“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能在这里拿到前世的东西简直不要太好!”
“对了,我来这里差不多一个月了,这具身体貌似还没来过大姨妈……”
如果到时候来了,她没有姨妈巾和纸巾该怎么办?
不行不行,这个假设太过于恐怖,她不敢接着往下想。
这时,刚洗完澡的苏天翎走进房间。
她坐了起来,用眼神示意他把门关起来。
隔绝外面后,她道:“天翎,要不然你跟我一起进空间帮我移植点东西吧?”
他微愣一下,点头如捣蒜,“好。”
空间里,白娇娇先带着苏天翎来到一块种了几株绿植的田里,她指着绿植仔细地跟他讲解它身上有哪些特点,说完了,又把他带到长满绿植的那块田前,“你就在这块田里找我方才跟你讲解过的那种植物。”
趁着苏天翎去找的时候,白娇娇用意念问:“器灵,我想解锁一块五级田,我现在种的这款绿植所产出的灵气值是否能满足这个级别的标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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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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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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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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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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