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苏天名注意到白娇娇变了脸色,他一把拽住方荷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快闻,那股味道的源头在哪儿?”
方荷猛吸着气,很快就闻到了源头的方向,她刚想跑过去,一只素白的手挡在她面前。
“白娇娇,你拦着我干嘛?”
白娇娇咬着下唇,脸上露出几分委屈,“二嫂,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在苏天名看来,白娇娇的这番举动无疑于是心虚。
他见胜利在望,忍不住朝她冷笑,“你们家私藏了柳家的马,这后院里的屎臭味就是马屎的味道,等我们找出来了,看你还想怎么抵赖!”
白娇娇满脸茫然,眸底浮现出了几分隐忍的怒意,“什么马,哪里来的马,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管,这里是我家,容不得你们在这里撒野!”
苏天名不屑地笑了一声,“如果我们找到了呢,你现在拦着我们不就是因为害怕吗?”
“不可能,那你们没找到马屎,又该如何?”
心急的苏天名脱口而出,“如果找到的不是马屎,我当场把它吃掉!”
他趁白娇娇愣神的时候,用力推了一把方荷,“快去找!”
有自家男人撑腰,方荷得意地哼了几声,她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向某个地方。
苏天名紧跟着她而去。
白姗姗看得心中着急,她拽住白娇娇的衣袖喊道:“姐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白娇娇莞尔淡笑,“能怎么办,自然是看他们打脸吃屎呗。”
一处杂草堆前,方荷跟苏天名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眼前那堆黄黄的鸡屎。
“怎么会这样?”方荷直接傻眼了。
苏天名愤愤地推了她一把,“你竟然敢骗老子!”
方荷被推得踉跄了几下,满眼委屈,“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听到了!”
苏天名忽然想起方才说过的话,他阴郁张着脸用舌尖抵在腮边,痞样十足。
他粗鲁地揪住方荷的后衣领,拽着她往外走,“还看什么看,赶紧滚回去干活!”
然而,下一秒,变故陡生。
只见两块飞石以肉眼难看的速度相继打在苏天名的膝盖处,他因吃痛单膝跪地,紧接着,又有两块飞石打在他的后脑勺,他痛得低下头。
一个不注意,整个人的重心往前倾去,他好死不死,四脚朝天,嘴脸朝下地倒在了那堆鸡屎上。
面对这一变故,方荷惊恐地用手捂住嘴。
白姗姗当场直接笑出声,“哈哈,吃屎了,他真的吃屎了。”
苏天名吃屎的画面,让白娇娇感到极度舒适,她不忘补上一句风凉话,“二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下次你得多注意点,毕竟老天爷有眼,你说了什么它都记得。”
“啊!”
苏天名崩溃地怒吼出声,从小到大他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
现在他丢脸丢大了,恨不得就此找个地洞钻进去。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白姗姗还反复的详细的把这件事告诉梁丽琴听。
梁丽琴听了,感叹道:“老天爷有眼,还好他们没找到追风。”
她又惶惶不安地说:“不过,他今天在这里倒了大霉,会不会因此怨恨上咱们?”
白娇娇吃完最后一口饭菜,含糊不清地开口,“怕什么,只要他敢来,我会让他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娇娇,你什么时候变得跟男娃一样粗鲁了,你现在已成家,不能再像小时候那般任性胡闹了,万事得注意分寸,不能落人口实。
村子里就是这样,人们除了干农活唯一剩下的就是消遣别人解闷,他们当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你还年轻不懂事,娘跟你说的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其实白娇娇能理解梁丽琴的顾虑和苦口婆心,但她生性就不是委曲求全的人,她才不会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她只想做好自己,保持初心不变。
母女仨刚聊了几句,白丰戴着个草帽满头大汗地走回来。
白娇娇连忙给他倒了杯凉开水,“爹,来喝口凉水歇歇,你跟里正去看田看得怎么样了?”
因为白娇娇对农田一事不是很懂,便让有经验的白丰替她挑选田地,她负责给钱就是了。
白丰一口喝完一碗水,干燥的嗓子舒服了很多。
“那几亩地着实不错,离河也近,到时候挖几条水沟引水进田,那里也方便开口放水,唯一让我有点接受不了的就是价格,田的主人一口咬定每亩要六两,少一分都不行!”
白娇娇眉梢微动,“爹,这个价格我能接受,况且人家田地的地势环境确实是好,多要一点也是应该的,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他还是觉得不值,犹豫着开口,“娇娇,反正时间还早,又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不如咱们再多物色几个,你赚来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咱们能省多少就省多少。”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蝗灾一事,为了能早点种上稻谷,她不得不动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
最终,白丰勉强同意了,说晚点去找杨里正敲定买田一事。
三天以后,五亩田地的地契尽数送到了白娇娇的手里,她也因此花出去了三十两银子,余下四百六十两左右。
有了田之后,白丰和梁丽琴明显比之前高兴多了,一整天都乐呵呵的。
他们高兴,白娇娇也高兴。
她借用了原主的身体重活一世,于情于理都该把他们当做长辈好好孝敬。
这天晚上,他们为了庆祝有田了,去村上的做酒的人家家里买了点酒回来。
白娇娇还做了两个硬菜给白丰和苏天翎下酒。
酒过三巡,喝酒的爷俩醉醺醺的说着胡话,梁丽琴和白姗姗收拾残局,白娇娇给他们烧洗澡水。
苏天翎喝醉了,无法自行洗澡,梁丽琴便把手帕拿给白娇娇,“你把他扶到房间的床上,给他擦洗干净。”
“我,我?”
白娇娇刚说完,右肩上落下沉甸甸的重量,耳边跟脖颈处还感受到了温热的气息伴随着酒味。
“天翎,苏天翎?”
喊了几次没回应,她只能使出吃奶的劲儿扶着他回房间。
好不容易把他弄到床上了,她累得直喘气,“没看出来啊,你看着瘦瘦的,居然这么重。”
夜深人静时,荒房里更显萧条幽静。
朦胧月光照射下,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翻墙爬进来,直奔后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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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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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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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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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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