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上还坐了其他几个村子上的人,他们看到白娇娇都很惊奇。
其中就包括村子上最八卦最碎嘴的李芬芳。
她从一开始就看不惯白娇娇,她跟白娇娇的娘家都在同一个村子,又是同一个时期嫁到水泗村的,原先她还嫉妒白娇娇能嫁给那么俊美的男子,而她的丈夫却是个相貌丑陋的瘸子。
唯一能慰藉她的就是她夫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家里还比苏家有钱些,去年大旱过后,她婆婆豪横的买了十几只鸡回来,现在养得可好了,每天至少能产十个鸡蛋左右,吃不完的就拿去街上卖。
今天,她就是提着一篮子鸡蛋准备去街上卖的。
“娇娇啊,你们不是刚分家了吗,我听说你们可是连锅盖都揭不开,哪里来的钱坐车啊,不会是……”
白娇娇根据原主的记忆想起了李芬芳,此时听到对方的奚落,她扯开嘴角笑了笑,“我瞧着你家也就芝麻点大小,你管的怎么这么多?”
李芬芳气得面色涨红,“白娇娇,你!”
坐在李芬芳旁边的一位中年妇女看不下去了,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还是娇娇福气好,早早的分了家,现在,你们两口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用什么就用什么。
我们家养的大黄聪明得很,原先它跑出去了好几次,最后都灰溜溜的饿成皮包骨一样跑回来了,因为它知道,只有在我们家它才有一口饭吃。”
她是李芬芳婆家的亲戚,见不得外人欺负他们家的人。
白娇娇听了,依旧只是笑笑。
很明显,对方是在嘲讽她连狗都不如,狗都会审时度势,而她分了家之后,只有两种结果,要么灰溜溜的回到苏家,要么饿死。
虽然对方说的话很难听,但这的确是一个很残酷的事实。
“婶子,说白了,那是你们家的狗子没骨气,能被一口饭收买的狗肯定不是好狗,它指不定是跟谁学的,不是有句老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还有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老话诚不欺我。”
中年妇女从未读过书,自然听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但她看着白娇娇脸上的淡笑,一猜就不是什么好话。
她也被气得不轻,呼吸急促,眼见说不过对方,只能撂下狠话出口气。
“你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到时我倒要看看你的嘴皮子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利索!”
“就是就是。”李芬芳也跟着附和起来。
车子上的其他村民目睹一切,却没人愿意站出来帮忙说话开解。
白娇娇也没有在意,她本人也现实得很,对于这样的世态炎凉,根本没放在心上。
牛车行驶了接近一个时辰才到镇子上,白娇娇最后一个下车,等其他人都走了之后,她才闲逛起来。
今天恰好是赶集日,热闹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热情的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卖什么东西的都有。
白娇娇的首要目标是药铺,不过,她并不打算直接售卖野山参。
随意走进一家店铺,她直接问店里的伙计,“有野山参吗?”
伙计上下打量了一眼她,眼露轻蔑,语气不善,“你买得起吗?”
她也没恼,“你直接开口说价钱。”
伙计不想搭理眼前的这个村姑,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留在原地的白娇娇,“……”
“我去,古代人这么势利眼吗,我今天就不信了!”
她气呼呼的转战下一个药铺。
走进一家新药铺,她刚想开口说话,就看到店里的一个伙计弯着腰,态度恭敬的把一位穿戴不俗的中年男子请进了隔着一道碎珠帘子的内室。
等伙计忙完出来后,她像先前一样问:“有野山参吗?”
正准备抓药的伙计一愣,她怎么知道他要找野山参的?
他打量她一眼后,不耐烦的开口,“去去去,哪里来的乞丐,滚远一点。”
骂她乞丐就有点过分了!
白娇娇忍无可忍,单手叉腰,“你莫不是眼疾耳聋?”
怒火攻心下,他毫不留情地嘲讽,“你这乞丐怎么张口就骂人,就你,你知道什么是野山参吗,知道它长什么样吗?”Χiυmъ.cοΜ
“我见过的野山参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你们这个破店这么小,能拿得出什么样的野山参,就算有,估计也是滥竽充数的,也就能骗骗那些没见过野山参的傻子。”
白娇娇说完后,挑衅般的挑挑眉。
如今的情况,也就只能用激将法让店里的人拿出野山参,她再顺势估摸出她手上的野山参能值多少钱。
“你住嘴!”伙计恼羞成怒,做贼心虚的看了一眼碎珠帘子那边。
“快来人,把这个胡搅蛮缠的臭乞丐扔出去!”
他一声令下,立马引来了其他两个伙计。
就在白娇娇准备反击时,一道清清脆的碎珠落玉盘之声响起。
她闻声看过去。
帘子被方才的那名中年男子打开,他走了出来,笑眯眯的对着她说:“小姑娘,你信誓旦旦的说你见过世上最好的野山参,那你说说,什么样的野山参才算是好参?”
白娇娇急着卖参,才不想浪费时间,她刚想转身离开时,帘子后面又跑出来一个留着花白胡须的老者。
老者满脸谄笑的对中年男子道:“黄老爷,你别听一个乞丐瞎说,她什么都不懂,咱们药店里就有品质绝佳的野山参供您挑选。”
老者又对着伙计使了个眼神,“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野山参拿过来给黄老爷过目挑选!”
伙计刚准备去拿,白娇娇的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她浅笑着开口,“黄老爷,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挑选参需从三个方面来看。
第一是看生长年限,时间越久越好;第二是看参身,需得皮色好,还得捏一捏,要较为硬实的越好;第三是看下面的歧根,并非要越长越好,越长的话说明歧根吸取参身的营养就越多。
这三点是最常见的判别参的好坏的方法。”
她说得有理有据,不光黄老爷,连老者和伙计都听呆了。
白娇娇见黄老爷听得津津有味,很有兴趣的样子,决定赌一把。
她说:“黄老爷,实不相瞒,我手上正好有一根纯野生的山参。”
黄老爷惊呼出声,“此言为真?”
白娇娇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拿出野山参举在众人面前,“黄老爷请过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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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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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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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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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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