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曹分别有一个独立房间办公。
故而,县衙六曹,也称之为六房。
六房分别对应朝廷的六部,负责的事,也差不多。
分别是吏曹、工曹、刑曹、礼曹、户曹、兵曹这六个地方办事机构!
此刻,这六曹的主事,都汇聚在东侧的一间厅房里喝茶注意。
新来了县尉的事儿,他们听说了。
可新来的县尉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这事儿,让他们不爽!
因为他们兢兢业业干了这么久,居然没有升官,反而空降了一个官员……
要知道,这两天,王县尉没了,他们到处走关系,都想着替补上去。
结果,谁也没得逞!
最让他们不爽的是,这新来的县尉,还是莫风。
这几天,莫风在县衙是名人啊。
不仅搞的王县尉被打了几次,还害的王县尉被撤职调查。
甚至,前一天县令儿子的死,县令也百分之八九十怀疑是莫风。
这莫风和县令几乎是死敌,又搞垮了原来的县尉。
这十足是个危险的人物。
综上所述。
六房的主事,自然是对他没好感的。
甚至决定,最好是能够压住莫风这个新官。
莫风毕竟是年轻人,又是第一次做官,如果他们几个下属联合起来把莫风压住,以后,肯定是舒服得多。
“各位,依我看啊,这个什么狗屁的莫风,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做县尉?哼,这偌大一个万年县的六曹之事,他管的了嘛?”
户曹主事冷笑,说道!
法曹主事立马说:“不说六曹之事,就单单说他的主职司法之事,他恐怕都管不好。”
“哈哈,所以,我觉得,咱们六曹的事,恐怕以后不需要经过他的处理了,咱们自己直接决策处理就是了!”礼曹的主事也说道。
众人都纷纷点头,言语之中,丝毫没有把莫风这个县尉放在眼里。
“他和县令有仇,这县尉,指不定能做几天,早晚啊,要被撤职,咱们没必要听听他的,只需要冷眼旁观,不予理会就是!”
兵曹主事开口。
只是他这话刚刚说完,厅房之外,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不管本官这县尉官位上能坐几天,但只要在职一天,尔等,就是我的属下!”
突然响起的声音,无比的平淡。
却让在场六房之人都是一愣。
随即看向门口!
那里,莫风面色淡然,一步步走了进来!
只见他一身青色官服,气宇轩昂,神态自若间,隐约霸气流转,双手负在身后,透露着一股子自信和威严!
六曹主事都微微皱眉的看着莫风。
莫风也蔑视的扫视六人,随即淡淡开口:
“尔等身为下官,见到上司,便是如此态度,毫无礼节?”
几个主事对视,都知道,眼前就是莫风,他们的新县尉上司。wWW.ΧìǔΜЬ.CǒΜ
莫风亲自找来,是他们意料之中的。
便见那礼曹主事冷笑:“礼节?莫县尉,您第一次做官吧?官员之间,哪有那么多礼节?”
莫风眼睛一眯,看向那礼曹主事,说:
“官员?你区区一个六曹主事,既无品,又无级,不入流而已,你也配称官?好大个官?”
“你……”
礼曹主事被莫风这一句话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既无品、又无级、不入流,几个字,简直就是针一样扎在他们几个心上,戳中了痛点啊!
“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怎么?你们似乎对我能做县尉,很不服气?
你们有什么资格不服气?我本就有功名,乃举人也,区区县尉让我做,还算屈才。
再看看尔等,有何功名?能当上六曹主事,已经是尔等祖上积德。
尔等居然还敢在这里做梦,意图染指县尉?你们也配?简直可笑!”
这些话简直把六曹主事给气懵了。
其中,户曹主事颤抖着手指指着莫风说:
“你……你这黄口小儿,好生的牙尖嘴利,如此轻视我等,你简直……”
“住口,尔等年岁少说也有三四十,几十年来,碌碌无为,只落个无品无级的区区主事尔,竟也不嫌丢人?
而今不知好好做事,却还想着与上司作对,且指着上司如此无礼,简直混账。今天,本官便要好好教训一下你们!”
莫风的声音很大,已经把县衙里无数官吏和捕快皂吏引开。
大家都在院子里看着东侧厅房里的一幕!
也因为有这么多人看着,那六曹主事一个个被莫风的话,刺激的面红耳赤。
关键他们竟然无法反驳,因为莫风骂的这些,实在太扎心了!
平日里,他们在县衙里还挺嘚瑟的。
被莫风骂的这一刻,才意识到什么叫丢人啊。
三四十岁了,只混了个无级无品不入流的小小主事……
再看人家莫风,二十岁,以举人功名,搏八品县尉,掌一县司法,管县衙六曹!
这么一对比,何止是丢人?简直是他么的丢人啊!
再看莫风,面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淡淡开口:
“尔等,不行上司之令,不司各自之责,怠慢政令,蔑视上司,各自杖十!”
话音落下,六个主事脸色都是一变,他们没想到,莫风一上来,就要打他们板子!
便听莫风看向门外皂吏,大喝:
“来人,立即执行!”
皂吏是县衙里,负责执行一些司法命令的,类似于后世的法警!
此刻听到莫风的话,门外一群皂吏顿时为难起来。
对县衙的官吏执法,是他们基本上没遇到过的,所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莫风却皱眉:“本官的话,没人听到是么?”
见他重复,有几个皂吏只能咬着牙拿着板子进来了。
没办法,捕快和皂吏,都是归县尉管的。
莫风下令,他们必须听从!
几个皂吏进来后,那六曹主事慌了。
“莫风,你……你真要打我们?”
“不然你以为,是在给你开玩笑?”莫风冷笑。
不过就在这时,厅房门口,何县令沉着脸来了。
“莫县尉,都是县衙的人,何必如此?”
六曹主事见县令来了,立马都松了口气。
随即都得意的笑了,他们觉得,靠山来了,这顿打,是不用了。
同时,都用挑衅的眼神看向莫风。
仿佛在说:你打我们呀?
莫风却瞥了眼县令,随即淡淡说:
“县令大人,下官在这里管束自己的属官,就不用大人费心了吧?”
何县令沉着脸:“这县衙里,本官是主官,你这点面子都不给?”
听到他这话,六曹主事更嘚瑟了,有县令给他们撑腰,怕什么莫风?
可谁知,莫风却笑了,淡淡开口:
“县令大人倒也是闲的,您儿子昨晚死的那么惨,您不回去给他多烧点纸,请个法师超度什么的,却还有闲情雅致在这里管这些破事儿,你儿子要是知道了,死不瞑目哇……”
何县令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他狠狠的瞪了莫风一眼,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莫风生吞活剥了……
但他做不到,于是咬着牙,愤怒的离开了。
看着县令被莫风气的离开,所有人都呆住了。
这县衙里,敢如此把县令的伤疤揭了,又给他撒上盐的,估计也就莫风了。
同时,六曹主事的脸色都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县令被气走了……
完了……
刚想到这里,六人都看向莫风,就见莫风也正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他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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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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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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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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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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