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音泪流满面,眼中都是祈求,她只要祁川平安,只要祁川好,其它的都不重要。
再痛苦,也不过是半年的时间而已,如果能换祁川和清瑶的一生平顺,那是值得的。
“沈祁川,你不走,她就要受苦。”
韩晋深的脑海里只要一浮现沈祁川和沈琬音抱在一起,难舍难分的画面,心头就跟堵了几百辆车似的,让他烦燥又怒火直溢。
他在查沈祁川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沈祁川——
这个有着盛世美颜的男人,根本不是沈家的亲生儿子!
是沈老爷兄弟的儿子,沈祁川的父母双双出事身亡,所以沈家收养了这个儿子,对外就说是沈夫人自己生的。
除了沈家的父母,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韩晋深看着沈祁川和琬音四目相触,彼此的不舍和痛苦,韩晋深伸手就捏住了琬音的脖子。
“沈祁川,去买块墓地,明天就能用。”
沈祁川看着疯狂如斯的韩晋深,眼底的震惊与痛苦齐齐涌出,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在这里过的竟然是这种日子。
看着琬音虚弱的模样,沈祁川额头青筋暴裂。
“好!”
他痛苦的坐了起来,身体到处都是痛楚。
“我走!”
跌跌撞撞,走到门口,沈祁川转头恨恨的盯着韩晋深。Χiυmъ.cοΜ
“韩晋深,这个世上,除了琬音,再没有人真心爱你,你别后悔!”
沈祁川握着门把的手,狠狠颤抖,但他不得不走,否则韩晋深那个疯子,真的会掐死琬音。
砰……
门被重重的合上,琬音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了下来,脑袋像针在扎一样的剧痛,腹部也像针在扎一样的坠痛。
一道一道的折磨,同时落在琬音的身体每一处,让她呼吸都是痛的。
韩晋深将琬音扔到了病床上,抬手把领带扯了下来,缠在琬音的脖子上,韩晋深就像是在玩游戏,一边慢慢的打着结,一边冷着嗓音说话。
“沈琬音,你是不是觉得,你把她们藏得很好?”
琬音的身体一下子哆嗦了起来,她惊恐的看着韩晋深,这是一张俊美得让人迷醉的脸庞,可琬音看着,却觉得背脊泛寒。
“别动祁川!”
“可以!”韩晋深答应得十分干脆,然后捏着领带的另一头,居高临下“像狗一样在地上爬一圈,然后回水云间好好照顾雨莹一个星期,我就暂时放过他。”
琬音缓缓的闭上眼睛,长指死攥着被子,直到指尖传来尖锐的痛楚她才清醒了一些,看着韩晋深绝情的模样,琬音痛苦的点头。
“好。”
只要他能放过祁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话音刚落,脖子上的领带就被狠狠一拽,琬音的身体从床上滚落了下来,胳膊重重的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刺骨的痛意让琬音缩了缩身体。
“一边爬,一边叫。”
韩晋深窝进单人沙发里,手里捏着领带的一头,见琬音不动,修长的腿在琬音的腰上踢了一脚。
“沈琬音,沈祁川已经断了一根手指头,你再不听话,断的就是一只胳膊。”
韩晋深拿出手机,调出保镖的电话……
“汪……”
泪珠颗颗落在地面上的时候,琬音在地上爬动了起来,围着韩晋深的单人沙发,一边艰难的爬着,一边发出汪汪的声音。
地面上突然间出现几滴鲜血,琬音看得自己的胳膊,却发现,胳膊没有破皮。
“快点。”
韩晋深似乎很不满意琬音的速度,琬音慌忙擦掉鼻子上的血迹,一边爬一边红唇嚅动。
“汪汪……”
屈辱像一块巨石,狠狠的砸在琬音的背上,让她喘不过气,也让她抬不起头。
视线又开始一阵一阵的模糊,脑子开始天旋地转,琬音往前一扑,额头磕到了地面上,传来砰的一声。
“沈琬音,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他说过的,沈琬音肚子里的那个孽种,他一定会一点一点的让那个孽种消失。
折磨沈琬音,就是在折磨那个孽种!
他的东西,哪怕就是一条狗,也只能他来毁,而不会送给别人享受。
琬音昏昏沉沉,像条狗一样扑倒在地上,就在她将将要昏死过去过去的时候,听到韩晋深那如地狱般的声音,琬音猛的睁开眼睛,朝着他的身边爬了过去。
韩晋深威风凛凛,坐在单人沙发上,像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霸道而又冷冽。
看着一点一点爬过来的沈琬音,看着她好像真的很虚弱的模样,韩晋深突然间移开了目光,看向窗外。
“去接雨莹出院。”
苏雨莹的情况不太好,做噩梦之后,一直都颤抖不止,眼底的恐惧让她总是眼泪汪汪。
她说不想离开韩晋深,所以韩晋深才决定,把雨莹带回去。
“是!”
琬音轻轻的应着,韩晋深看着沈琬音,这这个是字里,隐藏着无尽的悲哀伤和自尊。
捏着沈琬音的下巴,韩晋深嘲讽。
“曾经沈家高高在上的太子女,现在却像条狗一样侍候着别人,沈琬音,你也就这点骨气。”
“骨气能当饭吃吗?”
琬音抬起脸蛋,弯弯翘翘的长睫投下了一排阴影,让她那双墨黑的眼晴看起来更加的迷人。
韩晋深嗤笑了一声,声音里极尽的冷戾。
一个半小时后。
水云间别墅。
琬音下车,看着这栋属于她和韩晋深的婚房,这是沈老爷和沈夫人送给她们的婚房,也是……琬音目前唯一的私人财产了……
“晋深。”
苏雨莹裹紧了身上的斗篷,虚弱的身体颤抖,双腿都站不稳。
走一步出去,结果踉跄着差点摔了出去,韩晋深急忙将她扶住,然后抱了起来。
“不用,我自己走,你扶着琬音走就好,下雪路滑。”
苏雨莹娇腻的轻声说着,大眼睛里含着泪,柔柔弱弱,趴在韩晋深的肩膀上,眼睛看向琬音时,眯了眯,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琬音心间被撕扯,强忍着身上的痛意,一步一步慢慢的朝着客厅走去……
“晋深,我饿了。”
苏雨莹娇糯的嗓音在客厅里响起,韩晋深转头,冷眼看着琬音。
“听到了?去做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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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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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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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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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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