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饭!
结婚四年,她做了四千三百八十顿饭,顿顿饭菜都是放到凉透,顿顿没见他回来吃过一口!
也许。
她还能给韩晋深做一顿,做二顿……
婚礼后的一个星期,韩晋深拿到了沈家一半的股权,从那以后,他就几乎不怎么回来,每一次琬音打视频,都是苏雨莹接的,每一次琬音打电话,也都是苏雨莹接的。
韩晋深真正爱的一直是苏雨莹,娶她,不过是为了报复沈家,夺走沈家的一切,看她痛苦而已。
因为。
韩晋深一直都认为,他之所以被韩氏集团赶出来,是因为沈家和韩家二房联手做下的,他们对韩晋深赶尽杀绝,但却阴差阳错,被苏雨莹救了。
于是。
沈家一不做、二不休,就收留了韩晋深,为的就是监视他、控制他,或者是再找手段,杀了他!
二年前。
沈老爷和沈夫人车祸身亡,沈氏被人动了手脚,一夜之间摇摇欲坠,琬音都来不及痛苦,就接手了沈氏苦苦支撑,韩晋深都是冷眼旁观,甚至一起打压沈氏。
后来。
琬音暗中查出一点什么,为了哥哥沈祁川和姐姐沈清瑶的安全,她偷偷的把哥哥姐姐送出了国。
但是琬音知道,韩晋深一直在暗中找他们!
像个游魂一样,琬音来到了厨房,厨房干净如新,摆设温馨。
水龙头哗哗的打开,冲洗着蔬菜。
琬音一片一片细细的清洗着,突然间……胃里一阵翻腾,身体往前一扑,苦水吐出来,琬音慌忙用手接着。
冷意从身后扑了过来,转头,韩晋深寒着俊美的脸庞站在身后,冷声怒道。
“沈琬音,你真恶毒!”
“不是这样的,我怀着孕,所以一直想吐。”
怀孕这两个字刺得韩晋深满身都是戾意,那双冰冷的眼眸里,此刻阴沉布满,他看着沈琬音,看着她的肚子,心底深处的燥意让他紧捏着指骨一根一根响了起来。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笼罩在琬音的上方位置。
“你以为……我会让你生下来?”
琬音双腿虚软,慌忙揪在了韩晋深的衣服上,可下一秒,手被韩晋深挥开,看着被弄湿的衣服,韩晋深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快点!”
韩晋深修长的腿勾过一把椅子,坐在她的身后,等着她做饭,琬音的手颤抖起来,看着韩晋深苦笑。
“就那么怕我往菜里放东西?”
以前做了无数顿,也没见他回来吃,现在却守着她、盯着她做饭……
眼泪窜出来的时候,琬音死死的忍着,喉咙里一片酸涩。
一个人不信任另一个人的时候,不管做什么,都是死罪!
“我不会放毒药的,你放心。”
琬音哽咽的说着,要吐的时候,她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把苦水重新吞了回去。
头又痛了起来,胃在翻腾,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站得时间一久,腿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血腥味夹杂着菜的香味一起涌进鼻息,琬音低头,看到自己的管子上,鲜血正在迅速的浸湿。
“韩晋深,我下次再给你做饭,我得去医院。”
她在流血,而且流得很快,肚子里的宝宝肯定要出事。
“不就是流点血,一会再说!快点炒菜,我要马上走!”
韩晋深冷漠的看着琬音的苍白,眉眼里的不耐烦越来越浓,琬音的身体瑟瑟发抖,看着被砰的一声锁掉的厨房门,琬音就像是被抽走了生气的娃娃,身体一片冰冷,好一会儿,琬音木然的做着饭菜,一样一样装好。
精致的饭盒,一共四盒,清香四溢,琬音放在桌子上,虚弱的轻声道。
“好了。”
琬音刚想转身去医院,手腕却被拽住,韩晋深拖着她,就像是拖着一个娃娃,朝着楼上走去。
“韩晋深,你想干什么,我要去医院,我怀孕了啊,我要流产了,韩晋深……”
卧室的门被韩晋深狠狠的一脚踢开,琬音被拖着直接进了浴室,还没有来得及挣扎,就被推进了浴缸里。
水波哗啦荡漾起来,琬音的身体就被狠狠的淹了进去,身上的鲜血瞬间散进热水里,韩晋深的眼前尽是一片鲜红……
看着这一池的血水,看着沈琬音孤苦无助的在水里挣扎,韩晋深的心口像被谁用刀子划开。
可下一秒,韩晋深看到琬音护住了自己的肚子,一个孽种,一个野种,她也要那样的拿命去护,怒火在韩晋深的胸腔里疯狂滋长,瞬间把痛意挤开。
吞了两口血水,琬音恶心又窒息,在水中吐了几口后,好不容易找到支撑点,扶稳自己,猛的从水里挣扎了出来,拨开脸上的湿发,琬音大口的呼吸着。
长睫上挂着一串串水珠,睁开眼睛,就看到韩晋深俯身,后颈的位置被韩晋深狠狠的捏着,疼痛袭来。
“就那么在乎这个孽种?”
哪怕呛水,哪怕吞这种脏水,也要先护着野种。
“这是我和你的孩子,晋深,是我的孩子,我想生下来。”
就算只能活半年,就算只能活三个月,她也要和孩子一起生一起死。
她太孤独,也太悲凉。
哪怕这个孩子只在她的肚子里,可那也是她唯一的温暖。
“我跟高湛只见过一次。”
“一次?”xiumb.com
韩晋深似笑非笑,眼底腥红,压根就不信琬音的话,捏着琬音狠狠的往水底下一压。
咕噜咕噜……水珠一串串的窜上来……
琬音在水里拼命的挣扎,窒息让琬音难受,一口一口的血水吞下,看着这样挣扎的沈琬音,韩晋深咬牙切齿。
“在床上见一次,一次做一夜,沈琬音,他碰了你几次,让你这样护着这个孽种?恩?”
浴缸里的水一片腥红,泛着一丝极浓的铁锈味,灌进琬音的五脏六腑时,恶心、头痛、腹部剧,加上淹水让她的意识迅速的涣散起来……
“沈琬音,说……这个孽种,是他的,还是别的男人的?”
“我只有你一个男人,晋深,你知道的,新婚之夜,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韩晋深阴鸷的眸微微闪过一道光芒,新婚之夜……她说得没错,的确是她的第一次。
但他也同样看得很清楚,她的抽屉里,藏着一张膜的修复报告,这个女人,在他之前,早就和别的男人苟且过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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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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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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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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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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