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秋言一脸茫然,“我认真啊。”
“怪不得和你女朋友吵架呢。”宁辉恨铁不成钢,“不是哥说你,我已经够迟钝了,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
严秋言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行了,下午休息了,你啊,赶紧去商店买礼物,水果店买榴莲,电脑城买键盘,超市买搓衣板,这是我能给你想到的最好的补救措施了。”
最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今儿是七夕!”然后转身便走了。
严秋言茫然地“啊”了一声,一个月前还记得这么个日子,临到跟前却忘得一干二净了。他扭头看着挂在墙上的日历,找到26号,目光往下一移,农历七月初七。
还真是。
严秋言出神地盯着挂历,脑子高速运转起来。
好歹算男女朋友,怎么也应该有所表示吧?
那买点什么礼物好,首饰、鲜花、巧克力?好像都不行。
送祝福?更不行。
今天居然是七夕,这么突然。
他过去的二十多年,就没过过什么七夕和情人节,也没操过这方面的心,整天和一群男人待在一起,对于这些节日早就免疫了。
今年就不一样了,突然得知今天是七夕,还真是一时间难住了他。
回忆了下以前严城国带回来的礼物,要不向他的老父亲取取经?严秋言在心里犯难。
他刚从兜里摸出手机,正要打过去,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早上的事。
他把手机放到桌子上,刚刚冒出头的想法倏地蔫了下去,没了兴致。
昨天从手机里听着迟碧霄像喝了酒的感觉,一早起来不放心,还是打算去看一眼,谁曾想……
“从不。”
他听的清清楚楚,从她嘴里说出的这两个字,把他心里涌起的翻滚的热浪瞬间冻结如冰。
他愣在原地,终于还是选择抬脚离开。
没有勇气听她接下来的话。
严秋言向后靠在椅背上,盯着眼前的某一处出神。xǐυmь.℃òm
有人会因为这样一个问题突然恼怒,有人却能平静地给出最理智最诚实的答案。
可严秋言怎么想都觉得,越是反应激烈越代表在乎吧。
迟碧霄都说了不相信爱情,这不就是间接说明了她心里没有人,他再上赶着凑又能得到一个什么结果呢?
他不是一个喜欢死缠烂打的人,对对方造成了困扰,就应该当面告个别,然后转头离去,这样才够洒脱。
他一向这么认为。
可事到临头,却洒脱不起来了。
他想,至少要再谈一谈,然后才能下定论。
更何况,她面临危机,再怎么说,都得再等等。
他思绪飘着还没收回来,桌子上一阵“嗡嗡”振动声强行让他回了神。
严秋言昨天把几个app的消息都重新设置成了振动,他听着持续不断地振动猜测可能是一些有的没的新闻。
双击屏幕亮起后,通知栏里果然排列着四五条消息,他细细一看,都是关于迟碧霄的。
他毫不迟疑地点了一条进去,粗略地扫了一眼,几秒后退了出来,然后点开另几条看了看,便关掉了界面。
再打开微信时,这才发现有几条未读的消息不知被他什么时候忽略了,他上下一扫,倏地眸光一闪,竟然看到了一条迟碧霄的消息,时间还是在早上,严秋言回忆了一下,似乎是他从酒店走后不久。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一边生着闷气,一边手指却不听使唤地打出了一行字,告诉迟碧霄下午有半天休息时间,甚至没多思考就点了发送。
他微微叹了口气,重新仰靠在椅背上。好不容易休息半天,严秋言本打算回家去,好好补个眠,转念一想算了,家里有人过七夕,应该留出二人空间让他们好好吃个晚饭。
早些年严城国一年到头在家待不了几天,常常是饭刚上桌一个电话过来就得走了。后来回了祁安,倒是抽时间能回家了,但是工作特殊,不分什么节假日,执行就对了。
一年里重要的节日都是他们娘俩度过的。后来同志年龄大了,最近几年更多是部署一些工作,时间规律起来,只要有假期基本就待在家,朋友们开玩笑说他是老宅男,其实严秋言和钟毓秀都明白,严城国是在尽力补偿过去缺失的陪伴。
于是下午严秋言就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制定九月份的特训计划,他隔一会刷刷手机,看看网上的言论。
事情发生一天后,网上有关迟碧霄的热度也渐渐低了下去,搜索关联词很快被别的事件所取代。事情发酵到现在,百分之九十的网民都站在迟碧霄这边,或者说更多是对某些媒体和舆论的谴责,转移为对无辜躺枪者的同情。
网上的消息,吃喝玩乐、时政新闻、国家大事,无所不包,几秒钟的浏览于人们而言如过眼云烟,一刷新又是一波新的热点,根本不会回想自己刚刚看了什么,在哪里留下了痕迹。
不出两天,迟碧霄的事就会渐渐被人们遗忘,淡出大众的视野,只要不自报家门,上街也不会被几个人认出来,一场有预谋有计划的诬陷除了对迟碧霄对酒店,不会对任何人造成损害,然而这一切似乎只能用树大招风来解释。
严秋言长长呼出一口气,总算是放下心来。
昏黄的阳光穿过窗户,斜落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这光不甚温柔,晃得他眯起了眼。
他向后移了移靠椅,抬眼时发现电脑屏幕亮晃晃的一片,一个字都看不清。
严秋言伸手就要将窗帘拉满半个窗户,想把这坚持不了多久的阳光遮挡一下。
结果窗帘拉到三分之一就卡了壳,他这才扭过头,把窗帘往回扯了一点,正打算向右边拉时,看见窗外隔着五六米的树木间站着一个身影。
那人侧对着窗户,正在低头打电话。
他的这间办公室是最靠外的一间,这扇西窗正对着一片小树林,树木不算太茂密,零零散散分布着。
树林的另一端就是宿舍楼,士兵们周末拿到手机会给家里打个电话问候问候,其中一些人就会揣着手机跑到这片树林里,好半天才回去,不用想也知道是打给谁的。
于是根据打电话的地点,就能判断宿舍里有几个光棍,或者某一天谁突然不去了,刚好又愁眉苦脸,那就是分手了。
严秋言手伏在窗帘上没动,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出神地盯着外面的身影。
即使手机挡了半张侧脸,仿佛还是能看到他快咧到耳边的嘴角,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又突然皱着眉苦笑着,嘴巴不停地开合着,好像是在急切地解释什么。
过了一会儿,终于又眉头舒展开来,咧着嘴笑着。
小兵一边低头说着,一边慢悠悠来回踱步,走着走着便正面朝向了窗户。
严秋言忽的放下窗帘,向后撤了去。
他不想打扰这难得的甜蜜,还是在这样的节日。
电脑屏幕还是明晃晃一片,他呆坐着犹豫要不要送个礼物,毕竟。
毕竟她还没开口,没开口就还是男女朋友。
正想着,桌上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两声,严秋言看向亮起的屏幕,生出一种直觉,直觉是微信的消息,可能还是某人的消息。
他拿起手机,屏幕上迟碧霄的名字和显示的头像闯进了他的视线。
“要不要来吃晚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戎装先生,你是不是暗恋我更新,第63章 纠结送礼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