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师父兴奋又焦急的声音,腰上忽然传来剧痛。
“南宫夜!”贝柠惊呼一声。
男人凛冽的凤眸闪过一丝慌乱,低垂了头时,满脸的歉意。
“抱歉。”
“小柠,小夜在的话,让他一起过来。”
“好的,师父。”
贝柠挂断电话,从南宫夜的怀里撤回身子。
她略显不满的抱怨,“你刚刚想掐死我啊?”
南宫夜伸手抚过刚刚被他掐过的位置,轻轻的揉了揉。
低声哄着,“我给你揉揉,还疼吗?”
“疼···”
“那你在我身上掐一下。”
他说着就握住了贝柠的小手,往自己的劲瘦的腰上放。
贝柠顺着他的动作,软绵绵的小手,在他线条优渥的腰上摸了两把。
“这么好的身材,我可舍不得。”
说完,又在上面仔细的描绘着他的线条。
南宫夜伸手抚上她的发顶,将她按进自己的怀里。
半晌幽幽的说道,“柠宝,你是我的···”
这突如其来的宣誓主权,让贝柠有些不好意思。
拿娇的说道,“我是我自己的。”
谁知却惹来他更强悍的桎梏,贝柠被他箍的快喘不上来气,听到他哑着嗓子又重复了一遍。
“你是我的。”
贝柠拍了拍他的后背,投降,“好好,我是你的,是你的。快放开我,不然等会你的柠宝只能是个死的。”
好像又被那个字眼刺激了神经,南宫夜慌忙松开她,可又不舍得完全放开。
“柠宝。”
“嗯?”
“你会离开我吗?”
贝柠靠在他的肩上,听到这个问题,笑道,“傻瓜。”
她没看到的是,男人蹙紧的眉头和紧绷的神色。
车子一路飞驰,终于到了药王谷。
彦老头似乎是已经等不及了,早早的就等在山脚下。
见到下车的南宫夜和贝柠,赶紧迎了过来。
“你们终于来了,快快快,赶紧上山。”
贝柠手腕被他拉着,都没来得及跟他说句话,就被拽着往前走。
“师父,您慢点···”
南宫夜望着一老一少两人的身影,垂在身侧的拳头被握的关节发白。
下颚线绷得紧紧的,薄削的唇被抿的笔直,眉头紧蹙。
整个人仿佛已经处于备战状态。
上山的一路上他都沉默不语,只紧紧地跟在贝柠和彦老头的身后。
今天的山路好像格外的短,停下脚步后,南宫夜还没整理好纷乱的思绪。
“小柠,你看,这药植的花,开的好不好?”
彦老头指着玻璃房里面的花,问贝柠。
“这玻璃房什么时候建的?”
原本种满药植的的地面上,现在有个小小的玻璃房。
“上次你们从这里离开后,小夜命人弄的。你不知道?”
彦老头推开玻璃门,转头看了两人一眼。
贝柠微微偏头,正好看到立在她身侧的高大男人。
她这时才察觉出他脸色不对,伸手拉过他温暖的大掌。
“你怎么了?”
南宫夜微微垂眸,视线放在贝柠瓷白的小脸上,缓缓移到她清澈的杏眸。
“没事,走,我们进去去看看。”
“小柠,你看这花,就是能恢复你记忆的药引。不过可不能碰它,有剧毒。”
上次离开的时候,药植还只是一株小苗,如今已经开出了花。
红艳艳的花瓣自然的伸展,翠绿的枝叶上面纹路清晰可见。
“师父,谢谢您。”
若不是师父连日来的用心培育,想必这花还得有一段时间才能开。
彦老头脸上是止不住的笑,“谢什么,这都是师父应该做的。若不是师父,你也不会中这个毒···”
“师父。”贝柠不忍他自责,走过去,轻声安慰。
“现在解药已经治好了,马上就没事了。”
“嗯嗯嗯。”彦老头连连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湿润。
“这药要怎么吃?”沉默了半天的南宫夜终于开口说话。
“我已经做好了安排,小柠你先去卧室休息一会,等会我带着药去找你。”
彦老头支走了贝柠,对旁边的南宫夜说道。
“这药性猛烈,等会小柠吃了药之后,你得在一旁助我一臂之力。”
“需要我做什么?”琇書蛧
“这药服下之后,会和小柠身体里的毒相克相融,所以小柠定会承受巨大的痛苦。你得管住她不要伤害自己。”
南宫夜暗沉的眸子缓缓的动了动,点头应下。
·
半个小时后,贝柠的卧室内。
南宫夜和彦老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的人。
贝柠吃下解药后,就昏迷了过去,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偏偏严老头说贝柠脉象平稳,没有丝毫的异样。
南宫夜脸色难看,耐心似乎已经耗尽。
“这样下去不行,我带柠宝去医院。”说着已经起了身。
彦老头伸手拦住,啐道,“臭小子,还敢不信我的医术。给我去坐好,等着。”
他话音刚落,床上的人就有了响动。
南宫夜抬头看去。
贝柠额头有细汗冒出,娟细的眉头拧的很紧,表情很是痛苦。
他两步走到床前,才发现,贝柠手臂上细细的血管里好像有什么在滑动。
“她这是怎么了?”
南宫夜回头,目光狠厉的扫向彦老头。
彦老头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赶紧跑到床前。
经过一番诊察,他道,“这是解药发挥了作用,没事的。”
南宫夜轻轻点头,大掌紧紧地攥着贝柠的小手。
视线撇到贝柠额上越来越密的汗水,偏头对彦老头说,“拿个干毛巾来。”
彦老头竟然很“听话”的把毛巾递到他的手上,然后看他轻柔的为贝柠擦去额上的细汗。
刚刚因为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到,还有些不满意的彦老头,这会心里的那股气消失了。
贝柠的样子越来越痛苦,不断的翻滚、扭动,嘴里发出破碎的呻吟。
“柠宝,柠宝···”南宫夜轻轻的喊着她的名字,却说不出任何其他的话,只能将人抱在怀里。
这样子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贝柠的双唇红的发紫,身上的衣服也快被汗湿透了。
忽然,她猛地睁开猩红的双眸。
然后“哇”的一声,一股暗黑色的血,喷在了他白色的手工衬衫上。
刺目的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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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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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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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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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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