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弱弱的说道,“这上面的人很像彦老头,唯一不同的就是彦老头没有这长长的胡子。”
“没有胡子?”
“嗯,之前给咱们枫园送果蔬的那个司机,前两天生病了,是彦老头送来的,我见过两次。”
顿了一下又道,“他刚刚才离开枫园不久。”
雷叔拿着那张画像,沉思了一会,打了个电话。
不多时,一辆货运车慢慢驶近枫园的后门,雷叔早已等在那里。
车子停好后,从驾驶室下来一个身形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男人,雷叔激动的跑了过去。
只是走近了,那两道白白的眉毛,看着又不像是五十几岁的人。
“您好,请问这张画像上的人,是您吗?”雷叔急急地问道。
彦老头瞥了一眼画像,警惕的说:“不是,您认错人了。”
看他一脸的防备,雷叔焦急的又道,“彦老先生是吧?请问您认识贝柠吗?”
彦老头在听到贝柠的名字时,明显的愣了愣,状似无意的问,“贝柠是谁?”
从刚刚彦老头的行为举止和神态上,雷叔心里已经隐隐有些判断,但在不能确认之前,又不敢暴露太多贝柠的消息。
“她中了毒···”
“什么?你说小柠中了毒?”彦老头冲到雷叔的身边,激动的抓住了他的肩膀。
十分钟后,雷叔看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彦老头,拨通了南宫夜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快速的接通,雷叔道,“三爷,你让我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确定了吗?”南宫夜的声音甚至有些发颤。
他们找了好多天的人,都没找到。
这次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这么简单的,被找到了?
“不会有差,”雷叔看了眼望着自己的彦老头,压低了声音说:“三爷,这人说了,要尽快把夫人送回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南宫夜捏着手机的手都隐隐发抖,窄削紧绷了好几天的俊颜终于松了松。
“夜一,安排一下,回去。”
旁边立着的夜一怔了怔,茫然的问道:“三爷,回哪?”
“回枫园。”
夜一和身边的alan互看了一眼,没回过神。
但眼见着南宫夜的神情好了很多,想来是不是国内有什么好消息了。
回程的飞机上,夜一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声,“三爷,这国内是有好消息了吗?”
“嗯。”
···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终于落地,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赶往枫园。
“柠宝,我找到你师父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南宫夜握住贝柠的手,像是在跟她说,又像是在跟自己说。
到达枫园,南宫夜在车内远远地就看到,一位老人精神矍铄的站在枫园门前。
想来就是贝柠的师父无疑了。
下了车眼神对上他略显不善的视线,南宫夜凛了凛神,
他上前一步正想说话,被彦老头一把挥开。
“小柠,小柠。”
贝柠躺在病床上,苍白着小脸,连嘴唇都是白的。
“快,把她抬下来。”彦老头转身凶神恶煞的看着南宫夜。
等到贝柠被抬下来送到三楼房间时,彦老头伸手抚上贝柠的皓腕,大约一分钟后。
转头对站在身后神色紧绷的南宫夜说:“她之前是不是中过什么其他的毒?”
南宫夜被他瞅的有些心虚,这可是贝柠的长辈,就算他平时再狂妄,此时还是有所忌惮的。
“嗯,是中过。”
“什么毒?”彦老头又问道。
“···媚药。”底气不足。
“你!”彦老头显然是没想到会是这种,一时神情激愤。
“怎么解的?”他咄咄逼人的继续问道。
南宫夜抿了抿唇,僵着声线道,“我解的。”
“你!!!”显然彦老头被气着了。
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过头拿出身上的银针,在贝柠的身上扎了几针,然后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
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拿了一粒药丸塞进贝柠的嘴里。
过了一刻钟之后,又伸手搭上贝柠的手腕,眯着眼,几分钟后,呼出一口气。
“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
“你这娃怎么这么不惜命呢···次次都要为难你师父我。”
数落了半天,忽的叹了口气。
看着贝柠的眼神又心疼又难过。
转头时被身后立着的南宫夜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这里?像根木头似的,怪吓人的。”
此时的南宫夜说吓人那还是轻的,好几天没好好吃过饭睡过觉的人,脸上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的跟鸡窝似的。
尤其是那双明显凹陷的凤眸下面的黑眼圈,又深又大。
南宫夜听他这样说,脸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一声,轻声问道:“柠宝她怎么样了?”
听到他对贝柠的称呼,彦老头皱紧了眉头,把他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问道,“柠宝也是你能叫的?你是小柠什么人?”
他养大的女娃,也才只叫小柠,这个男人虽然长相还可以,但是一上来就占尽了称呼上的便宜。
让他有种感觉,贝柠跟他关系比跟自己的还要亲密。
这种落差,让他心里很不爽。
“彦老先生,您好,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南宫夜,是贝柠的合法丈夫。”
彦老头听到他的话后,愣了几秒,尔后哈哈大笑起来。
“可真是会编,你要说你是她的男朋友我还信你半分。合法丈夫?你唬谁呢?”
彦老头一副你把我当傻子看待的样子,南宫夜也没跟他争辩。
只是无比淡定的又重复了一遍,“我是她的丈夫,合法的,毋庸置疑,您若不信的话,我让人把结婚证拿来给您过目。”
南宫夜身子站的笔直,脸上一点玩笑的成分也没有。
忽的,彦老头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抬手习惯的想去摸胡子。
手伸到一半想起来,那里已经光光的一片。
他有些烦躁的在卧室里踱着步子,“你去拿来给我看,我还真就不信了。”
小柠可不是这样的娃,就算南宫夜这样说,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南宫夜对守在门外的雷叔道,“雷叔,去把我和夫人的结婚证拿来给彦老先生过目。”
“好的,我现在就去。”雷叔转身离去。
“彦老先生,我跟柠宝的事,可以稍后再说,请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可是他现在最关心,最在乎的。琇書蛧
刚刚看彦老头又是扎针,又是喂药,他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在旁边尽量不给他们添麻烦。
所以一句话也没说,就怕耽误贝柠的治疗。
“差不多算是捡回小命了,只是身体还是很虚弱,得慢慢调理着。”
说着他又坐回床边的矮凳上,再一次给贝柠号了脉。
只是在号脉的时候,他无意间瞥到贝柠耳上的耳钉时,愣了一瞬。
这很像是···
“三爷,东西拿来了。”雷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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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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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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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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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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