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却是一颗枫树也没有,复古的欧式洋楼孤独寂寞的矗立着,正对面几十米的地方,是一方小型的喷泉。
上好瓷砖铺成的路上有三三两两的仆人,垂头弓腰的走着。路两边的青草被烈日焦灼一天,傍晚的空气中淡淡的飘着清宁的草香。
可是枫园里的人却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情,人人神情绷着,步履匆匆。m.χIùmЬ.CǒM
贝柠跟在管家的后面,和另外两个女孩,被带到书房门前。
她们三人不同于其他的女仆,她们是特招进来,专门伺候南宫夜的。
传闻南宫夜对身上有药香味的女孩特别迷恋,每个月都要特招几个跟在身边伺候。因此有很多人都认为南宫夜是有病的。
试想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偏偏喜欢闻药香?要不就是真的身体有病,要不就是脑子有病。
“刚才我跟你们说的,都记住了吧,少说话,保命。”雷叔威严的看了她们一眼,再次出声警告。
“是。”三人低垂头,轻声的回道。
“嘟,嘟。”管家雷叔轻扣了两声书房,恭敬的说:“三爷,人已经带来了。”
几秒后,传来漫不经心的的声音,“进来吧。”
雷叔给了她们一个眼神,自己领先走在前面。
矜贵的男人坐在真皮转椅里,欣长笔直的双腿交叠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明明是这么闲适的姿势,可房间里面的气压却是低的让人快喘不过来气。
雷叔微微弯腰,走到书桌前,“三爷,这次挑选的人已经在这里了。”
南宫夜“唔”了一声,半晌慢悠悠的睁开凤眸,冷冽的视线扫过三人,低声道:“过来。”
雷叔转头给了她们一个眼神,示意她们上前。
这是最后一步了,只要三爷点头,就算是成了。
可是,在这之前,虽然也选了几次药香人,但都以失败告终。
起先,南宫夜觉得这种做法十分的荒唐,根本不配合。
今天,雷叔可是磨破了嘴皮子,南宫夜才答应过来看看。
三人移步上前,忽的,从书桌的下面奔出来一条黑狗。
不,仔细一看,不是狗,而是一匹狼。
凶狠的眼神射过来,森冷的獠牙龇着,嘴里发出‘呜呜’声音。
旁边的两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啊”了一声,闪到后面,只有贝柠纹丝不动的杵在那里。
因为她知道,这只狼其实也就看起来凶,上一世的时候,她可从来没见过它伤人。
贝柠低垂着头头,视线放在狼眼上的咖啡色斑点上,心里暗忖,这么不对称的斑点实在是太有损它凶狠的形象了,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狼龇了半天牙,眼看贝柠不怕它,收起了獠牙,上前两步走到贝柠的脚下,对着她的腿嗅了嗅,然后摇着尾巴回到南宫夜的身边坐下。
男人挑了挑眉尾,饶有兴致的收起了长腿,起身,踱步到贝柠的身前。
“抬头。”冷硬的下着命令。
贝柠被惊了一下,心里乱了方寸。
这跟前世不一样啊。
但是脑子已经条件反射的抬了头,对上男人那默然冷淡的视线。
这男人长得是真的好看,凌厉的黑发下是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冷白的皮肤上毛细血管隐约可见,轮廓如刀刻般锋利,浓黑的眉下是一双狭长的凤眸,眼尾处还有个咖啡色的痣。
薄削的唇角微微勾着,表情耐人寻味。
贝柠震惊于他的盛世容颜里,脑海中闪现刚刚那匹狼的样子,这一人一畜生莫名的有些相似。
南宫夜盯着面前身高只到他肩膀处的小女人,雪肤玉骨,大大的杏眼里面有着惊吓又有着茫然,给人一种清纯又诱惑的感觉。
雷叔第一次见有女人敢这么毫无畏惧的盯着三爷,轻声咳了一声,出声警告。
贝柠被这一声惊醒,急忙垂眼,抿直了嫣红的唇。
他不会又给她来一枪吧?
上一世,自己在枫园待了几天,虽然也没等来靠近他的机会,但也没在今天就送了命啊!
此时她才后怕起来,一时被他的外貌迷惑,竟然忘了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漠变态。
南宫夜好像被她的样子愉悦到了,嗤笑一声,“刚才也没见你怕。”
贝柠不敢说话,脑子里不断地重复着雷叔的话,“少说话,保命!”
南宫夜好像也没想过等她的回答,忽然伸手,捏住了贝柠的下巴,强迫她抬眼看自己。
贝柠绷着脸,虽然脸被抬起,但是视线下垂,不敢跟他对视。
南宫夜就着手上的力道,把她的脸左右转了转,然后突然侧头过来,停在贝柠的颈项旁深吸了一口气。
贝柠僵着身子,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怎么跟狗一样啊!
果然变态啊!
男人睁眼,看了眼她小巧的耳垂,如珍珠般大小,上面还有细细的绒毛,不知道软不软?
脑子刚冒出这样的想法,心里的恶劣因子蠢蠢欲动,伸手捏上了女孩的软垂上。
贝柠心中一颤,眼珠子动了动,这变态到底想干嘛?
好在这样的折磨很快结束。
南宫夜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满意的点点头,够镇定,而且味道也很好闻。
他沉吟了许久道,“就她吧。”话落,人已经回到了皮椅上。
雷叔轻声应了一声,“那我带她下去,洗干净了给您送过来。”
南宫夜重新闭上眼睛,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另一只手朝着他们摆了摆。
贝柠被带着来到浴室房,那里已经等着几个女佣,雷叔吩咐她们,“给她好好洗洗,不要用任何带香味的洗漱用品。”
女仆轻声应道:“是。”
被好几个人看自己的身子,贝柠有些尴尬,跟她们打着商量,“我自己洗就好了。”
几人不听她的话,已经来到身边,开始帮她脱衣服,贝柠做着最后的挣扎,“我真的···”
一个女仆打断她的话,“请您配合,不然我们都会受到惩罚的。”
贝柠合上了嘴,是啊,这些人也是无辜的···
不就是被人伺候着洗澡嘛,闭上眼睛不看就是了。
半小时后,贝柠被洗的干干净净的送去南宫夜的房间。
上楼的时候,碰到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拖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从楼上下来。
血腥味弥漫在整个楼道,贝柠往旁边靠了靠,听到雷叔说:“什么人?”
其中一个保镖恭敬的回道:“一个奸细,还嘴硬的不行。”
雷叔上前探了那人的鼻息,还有口气,又道:“三爷怎么说?”
那保镖瞥眼看了雷叔身后的贝柠,上前一步在雷叔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雷叔摆摆手,“去吧。”
几人匆匆下楼,贝柠余光扫了一眼还有些气的人,抿了抿唇。
两人很快到了南宫夜的卧室,里面没人。
雷叔走的时候跟她说:“你什么都不要做,只管躺在床上,盖上被子。”
贝柠站在床前,看了眼床上的丝质被单,又仔细打量了下房间的摆设,除了一张大的出奇的床,室内仅剩的家具就是床头的一个矮柜。
这卧室冷清的有些诡异。
贝柠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心里却在想着,根据前世付出生命的经验,自己决不能跟南宫夜硬刚,得智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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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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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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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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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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