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啊,你真幸福,有父母疼爱,同学老师都喜欢你,你凭什么得到那么多人的爱,而我呢,我什么也没有,这不公平啊,很不公平不是吗,哈哈哈。”
桑云放肆的大笑,仿佛踩在碎片上溢出血的双足不是她的一般。
时卿头皮看的燃起疼痛感,她这是招惹了什么怪物:“为什么恨我,我没伤害过你,从来都没有。这世界上比你美,比你幸福的人那么多,为什么恨我,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不是总说你父母感情好吗?所以我为你试验了呀,你看,你父亲也抵抗不过药力呢。还有时乾,你以为他能是什么好东西,他跟我之间也是不清不楚的,哦对了。”桑云侧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们长得那么像,该不会他是看上你了吧。”
时乾说话确实贱里八嗖的,从小就会说一句,不找到我妹这样天仙一样的人,宁可打一辈子光棍。
桑云就是认定他心里对时卿有别的想法才去勾引的,谁让他们不是真的……
“你撒谎。”时卿被恶心的够呛,颇受刺激的给了她一耳光,眼里充着血,要过去狠狠撕了她的嘴。
“你在干什么?”一股危险的气息闯入。
一眨眼的功夫,桑云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碎片里躺了下去,眼眶瞬间红了,屋里暖气很足,她穿的单薄,手臂,小腿,背脊全是划伤的血,声音柔媚可怜,连摔倒的姿势都找了最美的角度。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对时卿露出阴森可怖的笑容。
“小云,你怎么样?”时卿眼睁睁看着白翊紧张的打横抱起桑云,回报以她失望透顶的神情。
那一眼,是彻骨的冰寒。
桑云哭着喊痛,转眼看向白翊是一脸的娇滴滴:“你别怪姐姐,姐姐不是故意的。”
时卿抓住白翊的袖口:“阿翊,当年她给我父亲下药,我父亲是受害者。”
“滚开!”白翊甩开时卿的手,完全不想听她胡扯,受够了这个女人的信口雌黄,这种拙劣的谎言脱口而出,两个女人一天一地。
白翊推开时卿的时候桑云的脚对着时卿狠戾一踹,时卿仰头倒下,再次睁眼的时候,白翊和桑云都已消失在房间里。
所有女佣都如看戏般看着屋子里的闹剧,只有杨嫂仓促的收起手机,“太太,你还好吧。”
“杨阿姨,我疼,我好疼啊。”时卿后脑勺流了血,浑身灼烧似的疼,起身的时候掌心向下的压到了一块瓷碗碎片。
时卿控制不住的哭出了声,一声比一声凄厉,“阿姨,我疼,我好疼啊!”
时卿抱住了杨嫂,她只想要个温暖的怀抱,她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
“太太,我带你去医院,你走的动吗?”杨嫂手背都泛着白,哆哆嗦嗦的打开手机正拨打120的时候,有人冲了进来抱起时卿。
是一个长相出众的少年,身穿一身衬衫干净整洁,脸部线条干净利落,就是出现的时机有点违和。
杨嫂旋即换成110随时准备拨打:“这位先生,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杨阿姨,别报警!”时卿虚弱的说了句,躺在少年的怀里睡着了,少年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好闻,下颚角真好看,时卿安心的闭上了眼。wWW.ΧìǔΜЬ.CǒΜ
“这……”一群女佣本来想拦住两人的去路,电光火石间,她们眼前一道白光,随即麻木的朝着碎片走去,褪去脚上的拖鞋,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踩上了碎片,互相在碎片上嬉笑打闹着,脸上完全没有疼痛的征兆。
杨嫂看的惊悚,急促的跟上时卿,一屁股坐进了少年的兰博基尼后座。
“小卿,很快就到了。”少年的手臂沾满了血,一种未知的恐惧爬上心头,“姐姐,你还不认识我呢,你要撑住。”
“姐姐,还疼吗?”
“姐姐。”
“姐姐。”
“姐姐。”
“时卿——”
声音真好听。
“啊啊啊~~~”时卿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傻了啊,这包裹的跟木乃伊似的,问坐一旁思考人生的杨嫂,“杨阿姨,我伤的那么重啊。”
从脑门到脚趾头都包裹的仔仔细细,看那指头们一颗一颗都是分开包裹的。
杨阿姨看着时卿一蹦一跳蹦跶到她面前,小脸放大的时候,不停的感叹着,她刚才好像被个未成年威胁了。
算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毕竟他对太太是真的好,看这包裹的手法,精致,蝴蝶结,漂亮。
“太太,我就是怕你的小脸留下疤痕,才让他们多包裹几层,你坐回去,里面都敷了草药的,你别乱来。”
白布不是她包的,草药确实是杨嫂敷上去的。
她不知道药草的昂贵,敷的时候全然不心疼,使劲往厚了敷。
时卿“哦”了一声在杨嫂的搀扶下躺了回去,“有个小小的问题,我怎么上厕所。”
“留口子了。”
“哦。”这一声“哦”之后,两人的小脸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红,就像触目可见的那颗红苹果。
“小乖,来来,吃点苹果补补身子。”时乾一进来自觉找凳子坐下开始削苹果。
“杨阿姨,你出去帮我买杯奶茶…”注意到时乾的刀子般的目光,时卿改口,“买……买点清淡的小食,要健康的。”
支开杨嫂后,时卿问:“没告诉爸妈吧?”
“没呢没呢,你家这个阿姨上道啊。”
时卿白了他一眼,紧接着眼神瞄了一眼桌上的录音笔,让他自己打开听。
桑云刻薄的声音从机器传出,她承认了自己做局让时光上套。
时卿:“爸公司怎么样了?”
“挺好的。”
“哥,我什么都不知道,爸因为我受了委屈我不知道,你被桑云欺负了我也不知道,爸公司到底什么情况你们也不告诉我,你们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时卿气的要从床上蹦起来了。
“乖乖,你别生气,乖,躺下,你是我们家的宝贝公主,快快乐乐的就行,知道那么多干嘛。”
“嗯。”时卿也觉得是,“爸公司到底怎么样你给我说清楚,否则我一巴掌…”事情看了眼自己被包扎的动弹不得的手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放下手,讪讪的,“否则我就生气了。”
“爸他,本来有个竞标十拿九稳的,这下出了这个事情,几个亿的资金算是打了水漂,还有跟方齐、耀晖等大集团合作的项目都要泡汤了,不过你要相信爸爸,这都不是事儿。”
“嗯,”时卿点头,“我还能画画养爸爸。”
说话正经的样子时乾都想笑,但是憋住了。
一夜之间,先前已经签过合同的公司十有八九反水毁约,时家这次的危机前所未有的大,可是时卿就算眉头微微皱一下,家人都会心疼的。
时乾面色沉着:“嗯,好的。”
他从公文包掏出四份文件,“签了它,从此你和白翊天涯一方,各自安好,永不相见,让他和渣女相亲相爱,永结同心去吧。”
时乾没心没肺的话让时卿的心窝被狠狠扎了一下,“离、离婚协议书?”
时乾:“没错,看他把你伤成什么样了,幸好你家阿姨电话里说伤口不大,只是形象挫了点,否则我看到你这样都想揍那小子一顿了。”
“其实,你应该、打不过他。”时卿无情揭穿,圆溜溜的眼睛说的那叫一个真诚。
“反正我们家绝不卖女求荣,他白翊被桑云这种女人碰过,就算是小手拉过我都嫌脏。”
时卿不经意看向时乾的手,脑子里充斥着当年桑云是怎么轻薄他的画面,血亏啊。
“打住,你哥我是受害者,差点就被个女疯子强暴了,幸好我坚挺过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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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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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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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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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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