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蒂眨眨眼睛:“没有吧。”
严观否定他:“有,我觉得你现在是看见一朵花都会哭的男人,爱情真的能让人变成这样吗?”
韩蒂:“你试试就知道了。”
严观摆摆手:“看你和杜钟,我觉得没有爱的人是一件幸福的事。”
韩蒂垂下眸,有些伤感:“我似乎遇见了很多问题,可我一件都解决不了。”
严观不理解他:“我很想问你,她为你做过什么,让你那么爱她,就连背叛你也可以忍下。”
韩蒂想了片刻,摇摇头:“她什么都没做,我就已经输了。可我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视而不见。”
严观手搭上他的肩膀:“阿蒂,她心里没有你,眼睛又怎会看见你,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韩蒂苦笑两声,不想再面对这个问题:“晚上给兄弟们践行吧。”
严观:“好。”
晚上他们在海边办了篝火酒会,韩蒂开车回到别墅想着接上江岁一起。
江岁正坐在庭院看星星,他心里一喜,难得看见她从床上离开。
他轻轻走到她身边坐下,说:“岛上景色很好,你可以逛逛。”wWW.ΧìǔΜЬ.CǒΜ
江岁望着天,淡淡说:“你打算一直这样关着我吗?”
韩蒂顿住,沉默几秒,她好不容易能说两句话,他不想扫了气氛:
“这里的日出很美,明天我们可以一起看日出。”
江岁:“还是你准备杀了我?”
韩蒂的笑容有些僵硬,起身去倒水:“晚上有篝火酒会,你要不要去?”
江岁看着他,眼神悲伤:“你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如果你恨我杀了梁一梦,我把命赔给你行吗?”
韩蒂递给她一杯温水:“你是我的妻子啊,说什么呢?”
江岁没接,轻轻推了一下,水杯摔在地上,她似乎是真的没辙了,才会如此坦诚,又自暴自弃:“我想嫁的人从来就不是你。”
他手指轻颤,看着地上被摔碎的玻璃渣子,就像心碎掉了一样。
韩蒂:“你别说气话了,你是爱我的。”
江岁摇头:“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有爱人,我和他在一起很幸福,你为什么非要选择我的生活来毁?”
韩蒂打断他的话,不想再听下去了:“江岁,你只是没看清你自己,你是爱我的,你把南郊当成家,你跟奶奶介绍我是你男朋友,你为我做过饭,你给我买过衣服,你说每天帮我系袖扣,你说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看见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会吃醋,我出门你会担心我的安危,江岁,你怎么能说不爱我?”
江岁:“那都是假的!”
韩蒂语气坚定:“不!不是假的。”
江岁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平淡,但一字一句扎进他心里:“你是不是忘了你对我做过什么?韩蒂,我怎么会爱上一个伤害我的人。”
韩蒂后退几步,气势微弱:“你说过如果一直记恨伤害,那伤害就永远都过不去,我忘了,我不记得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江岁目光像火焰一般烫人:“你换个人爱吧,找个和你一样恶臭无比的,你们两个惺惺相惜,难道不比我好吗?”
韩蒂缓缓低下头,回避她炙热的眼神,气势渐弱:“我不是恶臭无比的人,我也不想这样活着,但我不杀他们就会被他们杀,我以后再也不杀人了,不贩d了,什么恶事都不做了,我们都忘掉过去,好不好?”
江岁的眼角渗出泪水:“我忘不掉。”
韩蒂看见她落泪,伸手抚上她的面颊:“别哭,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哭。”
江岁打开他的手,指着门口:“滚!”
韩蒂点头:“我滚,你别哭了。”
篝火酒会热闹得很,火光努力向上窜着,变成黑灰坠下,像要跌入无底深渊。
韩蒂坐在酒桌边,一杯又一杯闷头喝着酒,他觉得自己就像那团火,努力朝着江岁够去,但在碰到的那一刻幻化成灰,再被深渊吞噬。
明明就在身边,但为什么就是够不到她的心,他已经选择退步,为什么她不肯退一步。
他喝的有些多,严观劝不住他。
今天是分别的场合,多年生死过来的兄弟如今要分开了,想来他也是难受,严观便也不劝了,跟着大家一起喝了起来。
春儿在空地上跳舞,裙摆飞扬,笑容似花。
韩蒂看着她的身影,脑海里却全都是江岁,她粉白色的肌肤,小巧的身姿,还有那双闪着光亮的眼睛,她有着让他着迷的一切,就像一个巨大的磁场,牢牢将他的心吸住了。
可最悲哀的就是,她和他是不同的,一边吸引着他又一边提醒着他罪恶的身份,韩蒂陷在矛盾的漩涡。
春儿一舞结束,在大家欢呼声中走了下去,自然地坐到了韩蒂的身边。
春儿:“蒂哥,你怎么哭了?”
韩蒂回神,抬手擦了下眼角,脸色恢复如常。
春儿笑眼盈盈望着他,语气较弱:“蒂哥,你说春儿刚刚跳得好不好看?”
他没理她,若无其事喝着酒。
春儿见他醉醺醺的,厚着脸皮往他身上蹭:“蒂哥,别喝那么多吗,会头痛的。”
韩蒂感受到肩膀传来的热度,她的皮肤贴在他身上,软乎乎的,他突然看向她,眼神有说不出的东西。
韩蒂:“你心疼我?”
春儿脸颊一红,扭捏着说:“当然了呀,春儿最心疼蒂哥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看我。”
她轻轻抬眸,眼波流动地望着他。
韩蒂凝视了许久,开口:“你在撒谎。”
春儿愣了一下:“春儿没有撒谎,春儿对你的心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他扯出一丝冷笑,松开了掐着她下巴的手。
他要的不是这样的眼神,他要的是江岁看宋子席的眼神,像一湾清水,干干净净不带着一丝杂质,即使不用开口,眼睛也在诉说着爱。
韩蒂推开春儿,有些烦躁地说:“去那边玩,别在我眼前晃。”
春儿张了张嘴,又尴尬地闭上,她真心搞不懂,男人女人不就那档子事,那么挑剔干什么。
胖子看见春儿气鼓鼓走了,来到韩蒂身边,拿起酒杯:“蒂哥,胖子敬你。”
韩蒂嗯了一声,碰了一下他的酒杯。
胖子也喝多了,说话便有些肆无忌惮:“蒂哥,能跟着你这些年是我胖子的荣幸,有些话以前我不敢说,但明天我就走了,今天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胖子做惯了坏人,放下屠刀是不愿意的,想来想去还是离开吧,换个地方继续潇洒。
韩蒂:“说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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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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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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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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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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