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席拦住她的手:“不累,我来吧。”
她默默收回手,有点不知所措
宋子席看她呆站着,说:“怎么了?你去洗澡吧。”
江岁:“哦,好。”
她洗澡的时间格外长,一想到要面对宋子席那张温柔的脸说出绝情的话,心里就有些打怵,只好在浴室磨蹭,洗完澡又吹了头发,能拖一秒是一秒。
宋子席站在浴室门口敲了敲门,说:“岁岁,好了吗?”
她的声音有些慌乱:“哦哦,马上好了。”
她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一脸怂样。
推开浴室门,脚刚迈出去,就被宋子席打横抱了起来,她惊呼了一声,心脏怦怦直跳。
宋子席脑袋在她颈间蹭了一下,声音有些急切:“我都想你了。”
她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宋子席当成了紧张,他抱着江岁倒在床上,去w她的嘴唇。
他的吻总是很温柔,怜惜,一点点循序渐进,江岁心里想着分手的事,面对宋子席的亲热有些心虚,心跳越来越不正常。
宋子席抬起头:“怎么一个月不见,你还害羞了?”
她舌头开始打结:“啊...我...你不累吗?”
宋子席假装思考了一下,认真地摇了摇头:“不累。”
说完又低下头去w她,吻了一会后,宋子席头埋在她的颈间,突然顿住了。
他抬起头问江岁:“你身上什么味道?”
江岁停下动作,嗅了嗅自己的胳膊,猛地推开了宋子席,跑到了卫生间。
她关上门,仔仔细细闻了闻自己,明明刚洗过澡却好像有一股汗味,她想起之前上网查资料时,说吸d的人身上有一股怪味,她难道也有了吗?
她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容貌没什么变化,瘦了一些,黑眼圈有点重,她拢了拢头发,指尖带下一团落发,她从前发质很好,但近来脱发严重,再这样下去,会变成什么样?
像粱一梦一样吗?她清晰记得,粱一梦死前那几天的模样,像只流浪的疯狗。
江岁攥着手里的头发,浑身颤抖起来,她不要变成那个样子,宋子席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如果见到她那副样子,会嫌弃死她的。
宋子席望着卫生间紧闭的门,有些不安,从他回来江岁好像就有什么话想说,她到底想说什么?
他走到门口,抬手想敲门,但想了想,又收回了手,转身回到床上躺着。
过了几分钟,江岁出来了,表情自然地对他笑了笑,说:“子席,明天还要上班,我有点累了,我们睡觉吧。”
宋子席嗯了一声,拉开被子让她躺进来,江岁躺在床边,刻意和他保持了一点距离,宋子席沉默了几秒,伸手将她捞进怀里,她的身子下意识绷紧。
宋子席搂着她,声音有些失落:“睡吧。”
她忙闭上眼睛,佯装睡觉的样子,直到察觉身后宋子席匀称的呼吸声传来后,她缓缓睁开双眼,悄悄挪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离宋子席的头尽可能远一些,她不想宋子席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
第二天上班,宋子席抽空去找古喻。wWW.ΧìǔΜЬ.CǒΜ
宋子席:“岁岁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
古喻正在看病历,握着鼠标的手顿了一下,说:“没有啊,怎么了?”
宋子席叹了口气:“她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她的病又犯了,她的心理医生不是你介绍的吗,你问问。”
古喻心不在焉:“哦,好。”
宋子席又叹了口气:“我觉得岁岁不一样了,你发现了吗?”
古喻心虚地抬头看了一眼宋子席,正对上他直勾勾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佯装平静的样子说:“是吗?没发现啊。”
宋子席细心地捕捉到了古喻的慌乱:“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告诉我?”
古喻假笑几声:“哈哈,怎么会,我什么也不知道。”
宋子席:“你可别像上次一样,帮着岁岁瞒我她生病的事,你得站在我这边,岁岁她不懂事你这个当师哥的不能不懂事。”
古喻连连点头,脱口而出:“我知道,我已经教训过她了。”
宋子席:“教训什么?”
古喻表情僵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秃噜了,他大脑飞快转动,尝试着把话拉回来。
古喻:“哈哈,我说上次的事,我教训过他了。”
宋子席微微蹙眉,语气有一丝不悦:“你偷偷告诉我就好了,不许教训她,她那小脾气,你说急了她下次也不告诉你了,你这个眼线就失去价值了。”
古喻一脸无奈:“是是是,大哥我再也不敢了,教训她的事还是你来。”
这俩祖宗,一个也得罪不起,哎。
——
下班的时候,江岁给宋子席发了个短信,说晚上同事家里有事,她帮着值个夜班,就不回家了。
宋子席看着短信皱了皱眉头,他觉得江岁好像在躲他,从昨天回来江岁就一直不对劲。
江岁的确在躲宋子席,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说不出口又狠不下心,一连三天,她都主动帮同事值夜班,宋子席偶尔来找她,她也是手上活不断,尽力避免两个人单独相处。
终于把宋子席给惹急了。
他把江岁堵在值班室里,问:“你躲我干嘛?”
江岁随手把被子扯过来叠:“没有啊。”
宋子席:“我问过你同事了,是你抢着帮他们值班的。”
江岁把被子叠来叠去:“啊...那个,是吗?”
宋子席把她忙活的小手拽住,不让她乱动:“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到底怎么了,今天就说个明白。”
江岁低下头看着脚趾尖,默不作声。
宋子席抬起她的脑袋,盯着她的眼睛看:“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坦白吧,你闯什么祸了。”
她眼珠转到一边,回避着他的眼神,无处可躲,她只能尽量减少对他的伤害。
江岁小声地说:“嗯...子席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分开...一小段时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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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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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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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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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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