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慌得很,后悔自己的冲动,在这样的场合,他想对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江岁:“你在哪?”
韩蒂看她圆溜溜的眼珠乱转,眉头微微蹙起,像个走丢了的孩子在找爸爸!
这女人,刚刚不是还厉害得很?
韩蒂打开了灯,同时礼貌地回应她:“你找我?”
突然亮起的灯光让江岁感到紧张,紧接着就是更加后悔,她不该来!
屋子里男人很多,每个都长得凶巴巴的,好老壮!
女人也很多,没一个衣服完整的。
大家皆停下手中的事,和胯下的事,好奇地看着她。舞池里的姑娘也散去,坐回到男人身边。
春儿依偎到韩蒂的怀里,声音暧昧地说:“蒂哥,这人谁啊?”
韩蒂没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江岁。
她的小脸苍白,手紧紧地攥着裤兜,圆溜溜的眼睛因为蹙眉,看起来奶凶。
他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江岁的照片,她就是这幅故作严肃的样子,可能她是生气的,但她的五官太可爱了,很难让人相信她是认真的生气。
反而,有些好玩。
江岁尽量忽视着众人的目光,深深吸了一口气,佯装镇定:“韩蒂,你出来!”
韩蒂眼里闪着玩味:“干什么?”
江岁:“我...找你有事!”
韩蒂忍不住笑了:“有什么事,陪我喝一杯再说。”
春儿闻言,懂事地从一旁拿过一个空杯,倒上一杯酒。
是给江岁的。
韩蒂双臂大开搭在沙发两侧,叼着烟头,朝江岁扬了扬下巴,露出了一个极具挑衅的微笑。
这个微笑刺激到了江岁。
自从遇见韩蒂之后,她就跌进了一个不平等的世界。这个世界里的人,视生命如草芥,把女人当玩物。在他们眼里,江岁只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轻易捏死的蚂蚁,轻视、戏弄、践踏!
即使他什么都没做,他的眼神也让她感到自己的渺小。
这一切都令江岁不爽,早就不爽了,可她能忍,就算再过分千百倍,她也能忍。
江岁站在原地,目光不躲不闪,带着狠劲看他:“我奶奶在哪?”
韩蒂笑着说:“医院啊。”
江岁:“我可以改证词,你放了我奶奶。”
韩蒂摇了摇头。
江岁隐忍地说:“那你要怎样?”
韩蒂垂眸,看了一眼春儿给江岁倒的酒,江岁明了,大步走上前,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江岁举着空酒杯给韩蒂看,可他却说:“不是喝这个!”
韩蒂将春儿搂过,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春儿点点头出去了。
江岁有不好的预感,昨天韩蒂给她喝的不知道什么酒,劲头大得吓人,她酒量不错,可那酒一杯就差点要了她的命。
但她又有什么办法,在面对真正的罪犯时,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春儿很快回来了,端了杯红色的酒,江岁心一沉,手下意识摸向裤兜里的纸盒。
韩蒂声音冷漠,像是一把能杀人的刀:“喝了它!”
江岁盯着红色的液体,咽了下嗓子:“不!”
韩蒂觉得越发看不透她了,他以前认为江岁柔顺、懦弱,结果发现不是。后来觉得她狡猾、机敏,但今天看来也不是。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江岁,一反常态的鲁莽,胆大。如同那晚扑向他的枪口一样,像一个保护幼崽的小兽。
韩蒂:“你确定不喝?”
江岁挺起胸膛,一字一句洪亮得很:不喝!”
韩蒂笑了,笑得阴森晦暗。
韩蒂:“胖子!”
江岁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扫了一圈屋子里的人,看见了胖子。
他的眼睛上有一道狰狞的疤。
胖子早就想杀了江岁,但韩蒂之前不让,他只能忍下,他应了一声,摇摇晃晃走了过去。
“蒂哥,咋了?”
韩蒂声音带着笑意:“这位你也认识了,就是扎伤你眼睛的...小丫头,你觉得怎么处置好?”
胖子看了一眼韩蒂为江岁准备的那杯酒,春儿拿进来的时候,大家都知道是什么。
他恶狠狠地说:“蒂哥,不能这么便宜了她,这丫头你交给我,行不?”
韩蒂一脸笑意,仍玩味地看着江岁:“好!”
胖子得到了准许,咧嘴笑了,眼睛上的疤看起来更吓人了。
他凑近了去瞧江岁,包房里烟酒气息很重,但她还是能闻到胖子身上浓郁的酒气。
胖子:“这丫头长得真嫩啊!”
说完就伸手要摸江岁的脸,江岁后退了一步打掉他的手。
这并没有激怒胖子,反而让他觉得好笑,他笑了两声,抓住江岁的手腕,将她扯近。
“丫头,你不是喜欢叫叔叔吗?叫来给大家听听啊。”
江岁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她抬脚精准地踹向胖子的裆部。
胖子“唔!”的一声弓起身子,也放开了江岁的手腕。
包房里引起一阵哄笑,众人们开始起哄:
“胖子,这小丫头厉害的很呀,怪不得给你伤成那样,哈哈哈。”wWW.ΧìǔΜЬ.CǒΜ
“哈哈哈,胖子你给我们情景再现一下呗。”
“胖子你一个人行不,要不要大家帮你啊?”
胖子被众人取笑得一阵尴尬,他得夺回失去的面子。
他大步逼近江岁,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磕向墙壁,江岁力量敌不过对方,头重重砸在墙壁上,一下子就瘫倒在地。
胖子又拎起她的衣领,厚重的手掌一巴掌扇了上去。
江岁挨了一巴掌,半张脸都麻了,虚弱地躺在地上。
胖子看她没有毫无还手能力,自信地笑了,他抬腿骑上江岁,去撕扯她的衣物。
江岁借机蓄力,手攀上胖子,抬膝顶跨,与他来了个前滚翻。
大家打擂台似的一边看一边起哄,包房一时间人声沸腾。
韩蒂点燃一根烟,慢慢吸着,置身事外地欣赏着眼前的打斗。
他发现,江岁一如既往地出乎意料,这场打斗,还真说不好谁会赢。
胖子力量大,出手又沉又重,挨着一下就够缓上半天。
江岁灵巧,柔软,对人体的弱点很是了解,毫不费力就躲过了胖子的攻击,有点四两拨千斤的意思。
可江岁到底是女人,出手虽迅速,但关键时刻总会犹豫。巴西柔术的很多招数是可致命的,临头时江岁都放弃了。
她不敢杀人。
如果她没有顾虑,早就赢了。
韩蒂的烟已燃尽,春儿帮他将烟头捻灭。
战斗已分胜负,但胜得不易,胖子已是大汗淋漓。
他一手捏着江岁下颚,一手拿着酒杯给她灌酒。灌进去一半,另一半被江岁吐了出去。
不过一半也够了,江岁已经开始眩晕,但没有上次那么难受了,只是人变得无力,虚弱,意识模糊。
胖子将空杯子扔到一旁,长长呼出一口气。
“累死老子了。”
几个男人也围到了江岁四周,这个摸摸脸,那个掐掐腰。
“感觉好像都没发育完呢,你看这胸小的。”
“但这皮肤真嫩哦,你摸摸。”
“胖子,赶紧的,完事给我们几个也乐呵乐呵。”
胖子摸了几下江岁的小腰,也有点燥热,她扯开江岁的t恤,露出了白色的文胸。
江岁半昏厥的状态躺在地上,双臂交叉在胸前死死护着自己。
胖子去扒江岁的裤子,可她的裤带系得牢牢的,折腾的时候她裤兜里的纸药盒掉了出来,一个男人瞥了一眼,像被烫了似的慌忙松开了江岁。
“靠,这女的有性|病!”
“什么?”
“你看她身上带着药呢,治艾滋的。”
“我去,真的啊,幸好还没碰,不然我们都中招。”
几个男人忙不迭松开江岁,胖子还嫌弃地踢了她一脚。
江岁彻底醉了,她身体唯一的感觉就是下坠,不停地下坠。
每一个细胞都不受控制地下沉,她的意识还在,可四肢完全不受大脑控制,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感受不到身体的重量,皮肤的温度,她只能尽量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死死抓着胸口,保护自己。
韩蒂走到江岁跟前,看了看她的脸,表情呆滞,双眼半闭。
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药盒:拉替拉韦钾片。
旁边用黑色的水笔写了两个大大的字:艾滋。
真是生怕别人看不见。
他摸了摸江岁的脸,帮她拭去嘴角的血渍:“江岁,我真是喜欢你耍的小聪明呢,不过......我更喜欢拆你的台!”
韩蒂将药盒揣回江岁的裤兜,对大家说:“谁敢上了她,今天交货的钱,就给谁。”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儿。
诱惑太大,但赌注更大,是命,所以大家都犹豫了。
阿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溜进来凑热闹了,她看没人说话,开了口:“蒂哥,没人要给我呀!”
胖子:“你一个女的要来干什么?”
阿瑶大眼睛白了他一眼:“我可以找人弄她啊,我手里有的是只要钱不怕死的。”
胖子:“哎呦,那找人的话我们谁不能找到,这不算!”
阿瑶:“那你上,你敢吗?”
胖子:“我......”
阿瑶:“哼!你不敢吧,你们有人敢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犹豫,有人摆手。
阿瑶晃了下脑袋,得瑟地说:“没人要的话,就是我...”
话还没说完。
“我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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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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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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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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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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