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蒂抬了抬眼皮,在几个姑娘身上扫了一眼:“学生妹?很合你的口味。”
杜钟咽了咽口水:“你不喜欢?”
韩蒂:“脱了衣服不都一样?”
杜钟被他的话噎到了,瞥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计较:“我先挑了啊。”
韩蒂拿过桌上的烟盒,点燃一根烟,淡淡地说:“给我留一个就行。”
杜钟走到几个姑娘面前,姑娘们有些害怕,直往后躲。
杜钟轻声细语的:“叫什么名字?”
黑长直先开口:“我叫春儿。”
杜钟又看下一个人。
麻花辫说:“我叫夏儿。”
小马尾:“秋儿。”
杜钟指着短发姑娘抢答:“那你是冬儿喽,最小的?”
冬儿怯怯地点了点头,不敢抬头看人。
杜钟伸手把冬儿拽到跟前,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儿:“真嫩啊,都能掐出水呢。”
他又挑走了夏儿和秋儿,回头看了眼韩蒂,特别大方地说:“最好看的就留给你了。”
韩蒂叼着烟,垂眸往酒里加冰块,灯光昏暗,青白的烟雾笼罩在他的脸上,有一种扑朔迷离的性感。
春儿偷偷地看了他两眼,脸颊有些发烫。
杜钟已经迫不及待地和拉着三个姑娘倒在沙发里了。
韩蒂咂了一口烟,伸出两根手指把嘴边的烟拿下,看了眼还站在前面的春儿。
韩蒂:“过来啊。”
春儿害羞地低下了头,小步小步地走了过去,坐到了韩蒂身旁,抬手解开了领口的蝴蝶结。
韩蒂晃着杯子里的冰块,瞥了她一眼:“别坐着,站旁边去,给我按按头。”
春儿一怔,没明白他的意思。
韩蒂做了个按额头的动作。
春儿明白了:“哦哦,好。”起身站在了沙发旁。
韩蒂喝尽杯里的酒,转身向后一躺,将一旁的靠垫放在脑后,整个人舒服地躺在了沙发里。
春儿有些尴尬,韩蒂头落在沙发边,一点沙发空间都没给她留,她只好跪坐在地毯上,伸手抚上了他的额头,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按着。
韩蒂闭着眼享受着按摩,时不时还指挥一下位置
“用点力。”
“后面一点。”
“嗯,就是这里。”
春儿认真地帮他按着,视线从他的头顶慢慢滑下,见他紧闭着双眼,便大着胆子观摩起来。
他的眉骨生得极好看,高挺的额头,承接低山根直鼻梁,鼻尖线条收得利落干净。嘴角有些下垂,显得气质深沉,又有些忧郁,不知道他笑起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她越看越入神,情不自禁地咬了咬嘴唇。
另一边的杜钟他们战况激烈,房间里都是欢丨愉声。
春儿偷偷瞄着那边的景色,觉得呼吸困难,她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地往韩蒂腹部看了一眼。
他平躺在沙发上,从腰部往下,一路平坦,没有一点动静。
春儿心里有些低落,吸了一口气,大着胆子把身子朝着韩蒂靠了靠。
韩蒂今天有些莫名其妙的烦躁,他躺在沙发上想,是喝多了吗?但自己的酒量一向很好。还是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27年前和她就是在今天失散的。
27年前,在s国,她说去给他弄吃的,就再也没有回来。他站在原地等了很久,后来晕倒了。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很大的房间里,一个光鲜靓丽的女人告诉他“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他有了家,但丢了她。
他那时太小,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但他知道一定要找到她,不管天涯海角。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才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杳无音讯,他想过她很有可能已经死了,他也有心理准备。
活,他带她离开过新的生活,死,他要找到害死她的人,将他碎尸万段。
可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韩蒂不知道还能怎么找了,他越想越觉得烦躁。
突然一股杂乱的香味闯进了鼻子里,他耸了耸鼻,睁开了眼。
视线被一片白花花挡住了,他头往后倚了一下,看见了两团柔软。
只被一块小布条遮着,晃晃悠悠地欲弹脱而出,怕是两只手都握不住的尺寸。
韩蒂被晃得有些眼晕,抬手将两团雪白推开,手杵着沙发坐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跪坐在地毯上的春儿,伸手捏住她的下颚,打量着女人的脸。
春儿有些害羞,但还是忍不住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眼睛,人人都说她的眼睛像亮晶晶的黑宝石一样美。
她抬眸,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
对上他视线的那一瞬间,春儿就走了神。
他的眼神犀利,冷漠,不带任何感情,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让人想要臣服在他的脚下。
韩蒂仅看了她一秒,就放开了她。
瓜子脸,桃花眼,干干净净的素颜,把自己装扮得再清纯,也掩盖不了骨子里的风尘味。
他没什么兴趣,起身就走了。
春儿脸上的颜色瞬间掉了下去,整个人僵住了。
杜钟刚好第一啪结束,看见了这一幕。
他坐起来在沙发上缓精神,点燃了一根烟。
“春儿,来钟哥这,那个家伙啊,有病。”
春儿觉得杜钟是在嘲笑自己,她咬着嘴唇,委屈得快哭了,从这么丢过面子,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ωωω.χΙυΜЬ.Cǒm
杜钟见她不过来,便不管她了,搂着三姐妹歇了一会,又迅速开始了第二轮。
韩蒂从见缘出来后,点了一根烟在路边抽。
虽然已经立秋,但桓城的夜晚依旧弥漫着潮湿和烦闷的气息。天气热的像个蒸笼,一丝风也没有,空气都变得黏糊糊的,整个城市像被一个不透风的罐子罩住了,气压低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根烟很快燃尽,他又匆匆点了下一根,放在嘴边使劲咂了几口,仍不过瘾似的。
大晋从门口跑出来:“蒂哥。”
韩蒂:“车钥匙给我。”
大晋掏出车钥匙递给他:“你去哪,我送你。”
韩蒂:“你在这玩吧,我去兜个风。”
他用捻灭了烟头,丢在地上,打开车门上车。
大晋想起什么,追上去:“对了,蒂哥,那个女医生怎么处理?”
韩蒂头微微探出车窗:“什么医生?”
大晋左右看了看,然后凑到车边低声说:“就是上次看见你...”
韩蒂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那个长得跟未成年似的女医生。
——
夜色静谧,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空气中有甜甜的味道。
浴室传来潺潺水声,磨砂玻璃上起了一层厚厚的雾气,江岁在冲澡。
水从她的头顶冲下来,顺着纤细的脖颈淌下,滑过精致的蝴蝶骨,在深深的腰窝儿里打了个弯儿,又滑进紧翘的臀缝。
她的曲线凹凸有致,常年的运动习惯令她的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虽然娇小,但却是玲珑可爱的线条。
江岁冲洗完,拿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珠,取下一旁挂着的衬衫。
她喜欢穿宋子席的衣服,衬衫t恤每天换着穿。他衣服上的味道,像是阳光下晒过的被子,闻起来特别的安心。
大大的白色衬衫罩在她的身上,只露出两条纤细的腿,显得人小小一只。
江岁打开浴室的门,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周身还萦绕着氤氲馥郁的水汽,皮肤被热气熏得粉白粉白的。
她光着脚丫穿过半个客厅去茶几上拿水喝,地板上留下一串小脚印。
她实在太渴了,两只手抱着玻璃水壶,壶口还没到嘴边就先把嘴巴撅了起来。
“咕嘟~~咕嘟~~咕嘟~~~~啊!渴死了。”
喝完水她放下水壶,伸出右脚去够落地灯的开关,按一下是关灯,再按一下是换成白色灯光。
她翘起一根脚趾,踩了一下开关,房间陷入昏暗,但今晚是圆月,月光像白纱一样洒进屋子里,倒有些朦胧的美。
她想调成白色灯光,所以又踩了一下,但没找准位置,灯没亮。
她歪了歪脚趾头,再踩一下,仍没亮。
“嗯?”她收回右脚,准备换左脚,执着得很。
突然她的动作一顿。
因为她仿佛听见黑暗里有一声嗤笑。
是错觉吗?无意间竟然听见了内心对自己的嘲笑声?
但马上她就感觉到不对了,背后一阵寒意侵袭,像是角落里卷起了一股风,越来越近地朝她逼近。
她浑身上下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猛地转身,一个黑影朝自己冲来,伴随着极轻的脚步声。
但她已来不及躲闪,额头迎上了硬物撞击,大脑瞬间嗡的一声,身子一歪,整个人被打倒在地。
吃痛地闷哼一声,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下,她头晕得很,但现在顾不上。
她心里闪过很多念头,迅速地做了个判断:入室抢劫。
江岁:“大哥,别伤害我,你要钱,我给你钱,你别伤害我。”
她面朝他躺在地上,用手肘撑着地,脚往后蹬,一点一点地远离着他。
鲜血还在一个劲的往外淌,覆上她的眼睛,眼前的景象模糊一片,只能看见一个黑黢黢的人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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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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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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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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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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