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是晚上了,那些十岁多的男童还在努力训练姜淮给他们的剑谱,那凛冽的剑气学的有模有样,姜淮只是偶尔记起来的时候指点他们一下,平时都没怎么管他们的。
每个人都在属于自己的空地上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练着每一个不同的招式,重复又重复练到肌肉有记忆力为止。
姜淮仿佛看见了曾经在学院里学习时那些小师弟努力挥剑的样子,温柔笑了笑,对他们招招手,“你们过来,我有东西给你们!”琇書網
那十个小男生长相五官比较清秀,听见姜淮的声音,眼中带着欣喜的光芒跑过来,“主人晚上好!”
十个小男生都穿着朴素简约浅蓝色的衣袍,布料却是很柔软舒服的,适合他们练武,不会太拖拉。
姜淮把手中刚刚拿提篮打包的小馄饨,还有酱肉烧饼递给他们,“这是我刚给你们买的宵夜,顺便来检查一下你们学的怎么样!”
他们中一人欣喜接过饭篮,眼里流露出感激之情,“谢谢主人!”
“刚刚我看过了,那个剑谱我看大部分人都已经练到第五重了,对不对?”
“是的,主人。”
“主人我已经练到第六重了。”
“主人我也到第五重了!”
“……”
十个小男生叽叽喳喳纷纷发表自己的语言。
“那好,都很不错,你们的天赋很好!”姜淮满意的点点头。
她在这里又指导了他们好久,才回卧室里睡觉。
……
袁鸿失魂落魄的回了皇城,阿淮的态度是那样的冷漠,他知道或许和阿淮真的没有可能了,阿淮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下他呢?
他娘亲现在都没有反对他们在一起了,听到阿淮说对他从来没有心动的感觉,他的心真的好难受。
然而在马车刚刚到皇城入口处时,他却突然晕了过去,浑身抽搐不停,脸色变的发青惨白。
独自一人坐轿子的,他没有被人发现,等到了太子府门口的时候,侍卫叫了叫了几声,才发现太子已经昏迷不醒了。
“太子太子,你怎么了?”那侍卫看他脸色发青苍白差点以为他死了,慌慌张张地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松了口气。
后面的整支队伍都慌张的不行,快马加鞭的回了皇宫禀告圣上。
……
江南。
寒冰楼。
北允泽一袭黑金色炫纹的矜贵长袍,坐在桌子前看着手下搜索来的姜淮的生平信息。
眼眸逐渐变得幽深冷沉。
怎么又是袁鸿?他上辈子好似听说过袁鸿有一个特别喜爱的琴女,是从青楼买回来的花魁,后来却没有再听到她的消息了。
那为什么现在的那女子却是如此高贵强大,那慵懒随意却又让人不敢小觑的气质,根本不是一个青楼女子该有的样子。
资料上面记载着姜淮是如何卖了两个大男人做牛郎后,就救治了城主的儿子,靠着这些钱财更甚至开了一家学富五车的书店。
从小到大所有的经历都在那上面,但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却把那个女人和资料上面有甚是悲惨的人生的人区分开来了。
袁鸿现在这个时辰应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吧,那天他用的七日痛,可是会让人渐渐进入一个假死状态,有没有人看得出来就另当别论了。
要是把他当成死了送到了皇陵里,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北允泽轮廓分明,俊美无双的脸庞渐渐变得有些病态的疯狂。
指尖抚摸着桌案上那张绝美妖娆的女子画像,只见画上有一女子躺在一张精致雕刻的暗红色软榻上,雪白的毛绒狐貂衬的她小脸妩媚又精致,五官抹着淡淡的胭脂,眼尾染着淡淡的红,令她像只狐狸精一般勾人心神。
眼眸流转间的慵懒,栩栩如生。
赫然是那天在客栈里北允泽见到她的一幕。
在魔教回来的那天,他不知怎的找不到她的下落,莫名又想见她,就把她画了下来,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庆幸,曾经师傅让他学过画画,他有认真的去学。
现在他终于知道她住在哪里了,安锦城是吧?既然你夺了我的元阳,那你就要对我负责!
北允泽深邃的幽蓝色瞳孔渐渐盈满了疯狂的偏执。
那个什么小泽在这十天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仿佛死了一般,最好以后都不要出现。
北允泽气场强大,脚步沉稳地离开了书房,总让人忽略了他本身其实是个少年的事实。
……
沈云嫣回到客栈里越想越不甘,心里已经在出谋划策,她沈云嫣不会认输的。
探子回来告知她,太子已经离开了安锦城,她阴沉着一张脸。
结果等她第二日回到了皇城,得知太子已经濒临死亡,出于心里的复杂情绪,她去看了。
来到太子的卧房,只见一堆太医脸色凝重的围在他的床前。
跟随在太子身旁的公公上前说道,“各位太医,这位是沈家四小姐沈云嫣,”
公公的声音唤回了那些太医的思绪,都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个女娃,刘太医皱了皱眉头说,“她来干什么?”
沈云嫣拱起双手微鞠躬,“小女略懂医术,想看看太子到底是犯何病?”
刘太医的胡须雪白如霜围满了一张脸,听见她说的话,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抖了抖。
李太医上前一步对刘太医说,“老刘啊,我可以作证,这女娃是真的懂医术,上回在将军府,老将军不是犯了老毛病,心脏不舒服吗?然后却被她治好了,或许可以让她试试!”
刘太医作为太医院医术最为精湛的太医,自己都觉得束手无策,他只沉默着不说话。
李太医凑到他耳边继续游说,“你看啊,咱们现在每个人都没有办法了,到时圣上追究下来可不是那么简单啊!要是这女娃能治好太子那肯定是皆大欢喜,要是治不好,那也……”后面的话他没说。
但刘太医却懂了他的意思,转眼看向沈云嫣,“好,那你来看看吧!”
沈云嫣点点头,便上前把上了袁鸿的脉象,半炷香后。
她的眉头深深皱着。
怎么会有这样的毒药?
她很明显的知道这是毒了,但是是什么毒却不能确定。
沈云嫣看向太医们,“各位太医,我只能判断太子是中毒了才会有这种现象的,我需要太子的血研究一下到底是何种毒药!”
“荒唐,太子犯的病只是史上最常见的突发性心疾而已!”刘太医冷斥一声,一甩袖子,似乎很生气。
沈云嫣冷漠的说,“那你们有能力救他吗?既然已经回天乏术了,为何不让我一试?”
所有太医都紧紧皱着眉头,地位低下的不敢说话,只有刘太医和李太医这两个阅历丰富,年老的才敢呛她一两句。
毕竟怎么说沈云嫣也是国公爷的女儿。
李太医想了想,权衡利弊后,对刘太医说,“老刘啊,反正只用太子的一点血,现在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不试都不行!”
沈云嫣顺利的拿到太子的血做研究。
……
北允泽赶了两天的路,从江南来到这边,终于来到了安锦城城中心姜淮的大院门口。
此时已是夜晚,周围静悄悄的。
偶尔传来更夫的打更声音。
他思索再三,决定走后面进去,万一喊她开门她不开呢,毕竟她这么讨厌他不是吗?
每次对着他都随意冷漠。
北允泽的脸在昏暗的月下走动忽明忽暗,显得有些幽冷。
轻功来到貌似是她的屋顶上,他飞身而下,轻轻的打开了房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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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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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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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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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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