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天地的吼怒声,几欲刺穿耳膜,声音洪亮带着难以抗拒的强大压迫。
夜靳恒和沈行谦的手微微的颤抖,前有惊雷,后有凶兽嘶鸣。
沈行谦的眉宇紧拧:为什么男主强大的过程总是几句话就敷衍过去了!!?
银龙般的闪电撕裂乌云,肆无忌惮的蜿蜒徘徊,倏地朝向了夜靳恒他们,围绕着惊雷盘旋旋转,银白色的光芒四照,它变成了一条银白色的蛟龙。
青面獠牙,目光凶横血煞,它怒张口。
轰隆隆——
周围银白色的惊雷朝着他的口中汇聚,顷刻间成为了形成了一个电闪雷鸣的巨球。
“吼——”
银色的蛟龙斥吼一声,天地震动,惊雷贯耳,那银白色的巨球电光火石之间就在他们的眼前。
红色的结界出现了裂纹,以巨球抨击的地方为中心,寸寸撕裂,破碎。
巨大的白光带着惊雷的冷烈打在了他们的身上。
沈行谦和夜靳恒不得不倒退了几米远,才堪堪的稳住身体。
夜靳恒眼中充满了关心,“师尊?”
“我没事。”
两个人相视一眼,眼中倒映着彼此,皆是关切。
银色蛟龙入地而消失,等待着下一波的攻击,气氛危急难耐。
沈行谦手中凝结成剑,白色的衣袂翩跹,夜靳恒手中红光乍现,两个人背靠着背,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惊雷猝不及防的直接轰天而下,银白色的蛟龙同时从他们两个人的脚底跃出,带着势不可挡的凛冽寒气,血盆大口,獠牙狰狞,白色的獠牙锋利泛着血煞的寒光,似乎可以撕碎一切的锋利。
夜靳恒和沈行谦足尖轻点,迅速的朝着两边跃身,惊雷打在银色的蛟龙身上,没有什么作用。
惊雷从四周向着他们袭来。
沈行谦手中紧握净玦剑,抵挡着四周不断涌现的惊雷。
银色蛟龙的力量太庞大了,直接把夜靳恒的沈行谦逼到了绝地。
银色蛟龙看着沈行谦,眼神血煞之气翻滚,直接朝着沈行谦的身后疾驰而去,血盆大口顷刻间就可将沈行谦吞入腹中。
夜靳恒墨紫色的眼眸一深,巨大的灵力朝着银色的蛟龙打去。
可是却没有抵挡得住蛟龙的动作。
他想要瞬移,可是却发现空气中巨大的施压,瞬移也只能够移动一点位置,根本就到达不了沈行谦的位置。
夜靳恒飞跃而去,红色的结界挡下了不断袭来的惊雷,他的嘴角不由得溢出了一抹妖冶的血色。
“师尊!!!”
夜靳恒目眦欲裂,呆愣在原地,看着沈行谦被蛟龙活生生的吞了下去,夜靳恒的墨紫色的双眸寸寸骤缩,沁骨深邃的血丝翻涌而上。
看着蛟龙犹如看着一个没有生气的死物,灵力化剑,顷刻间红光骤现,乌云密布的天空染上了血色的诡异光芒。
夜靳恒用尽全力,电光火石之间一剑刺入了蛟龙的身体。
“吼吼吼——”
蛟龙嘶吼,同时夜靳恒趁机飞入了蛟龙的嘴中。
蛟龙的腹中白色的寒刺遍布而生,夜靳恒四处寻找着沈行谦,可是都没有看到沈行谦的声音。
夜靳恒心口绞痛,一股血腥的铁锈味在喉间翻滚而上。
“噗——”
一口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寒刺。
夜靳恒颀长的身躯微颤,红色的灵力化成的剑狠狠的插入了地下,才堪堪的稳住了他的身体。
“师尊,师尊……”夜靳恒开口,声音带着茫然无措,眼中慌乱不已,没有了往日的平静,用剑撑着地,一点一点的一动,寻找着沈行谦。
啪嗒——
夜靳恒的脸上一热,他抬头一看,就看到了沈行谦,他的眼中是难以置信的伤痛。
沈行谦被白刺包围在其中,惊雷化为枷锁禁锢着他,惊雷上涌现的白刺不断的插入他的身体之中,白色的寒刺贪婪的吸收着他的血,他嘴角紧抿,溢出的鲜血滚滚的掉落。
一滴又一滴。
夜靳恒的心犹如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攥住,不断的收缩,他几欲崩溃,恐惧。
沈行谦眼睛虚弱的半眯,他一掉进来就被束缚了,想要说话却没有一点点的力气。
沈行谦努力的动了动手,可是换来的却是白刺刺入得越发的深。
夜靳恒顷刻间来到了沈行谦的身边,徒手拔刺,霎时他的手已血肉模糊,沈行谦摇着头。
沈行谦看着夜靳恒的手中清晰可见的手指白骨,眼中狠狠的刺痛着。
夜靳恒眼眸宠溺轻轻,轻声的安慰道,“师尊,不疼不疼,我等会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沈行谦双眸沁血,氤氲着水气,崩溃了:你这个傻瓜,要疼也是你比我疼啊……!
周围的空间越来越小,不断的白刺一点一点的靠拢。
如果再这样待下去,他们都必死无疑。
“走……”沈行谦艰难的从喉间溢出一声。
“我们一起走。”说着夜靳恒加快着把沈行谦身上的寒刺一点一点的拔出。
他的手血肉翻滚,溃烂不已。
沈行谦裂目。
沈行谦的手指捏紧,全身的气息很低,白蓝色的光芒瞬间映照了整个白刺荒芜的蛟龙腹中,白蓝色的光芒照到的地步,寒刺褪去,留下一层白雪。
白蓝色的光芒很温柔很缱绻的在夜靳恒的手中将他的手恢复如初。
沈行谦身上的伤口也逐渐恢复。
两个人被白蓝色的光芒笼罩,轻和的飘落在白雪上。
夜靳恒双眸赤红,扣住沈行谦双肩嘶哑的声从喉咙破声而出:“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啊?!!”
“我没有做什么。”
“那你说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沈行谦嘴角亲和的上扬,“我是你师尊,修为当然深不可测,让你开开眼。”
夜靳恒还想要问什么。
沈行谦倏地扑进了夜靳恒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他,似乎想要把他嵌入骨髓深处。
夜靳恒的心一下子就软了,紧紧的抱住沈行谦。
沈行谦在夜靳恒背后的手泛起了一层白蓝色的光,只见蛟龙的腹中直接出现了一个缺口。
沈行谦眼中一痛,氤氲了一层化不开的悲凉。
贪恋的吸了一口气,是他的气息,那样的温暖。
“走!”
沈行谦猛然推开了夜靳恒,运转着最后的灵力把夜靳恒送了出去。
夜靳恒猝不及防。
沈行谦心中悲痛难忍:怎么会这么爱一个人呢?爱到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深刻入骨,为了他死也竟然心甘情愿……
再见了,夜靳恒,我的挚爱……
沈行谦眼中流了一行清泪,想要再多看看夜靳恒,可是眼皮子却仿佛有千斤重,强迫着他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看着沈行谦抬起想要抓住他的手,慢慢瞌上了双眸,那泪水仿佛世上最强烈的毒药,让他犹如毒发,生不如死。
夜靳恒墨紫色瞳孔充斥着漫天的血光,红色的凤翎枫叶怒散,在他的额间蔓延,延绵到他的耳后,嗜血且妖魔疯冶。
在最后一刻握住了沈行谦的缓缓垂下的手,拦住了他即将倒地的身躯,紧紧的抱在怀中,“师尊,你若不在,我亦是。”
沈行谦不敢相信的从缝隙中看到了夜靳恒,心中满目悲凉:傻子啊……!!
夜靳恒紧紧的抱着沈行谦,握着他的手,心中悲恸翻滚,沉在心中。
他很轻很轻的在沈行谦的额头上亲吻。
他声音很沉很哑,“师尊……”
一声嘶鸣响彻云霄。
下一刻红光迸现,夜靳恒化为了原身,歃血瑞凤麟,血色麒麟身,冰色凤凰羽翅怒放着白蓝的熊熊烈火,血色蔓延。xǐυmь.℃òm
夜靳恒悲伤的嘶吼了一声,白色的翎羽将沈行谦笼罩在其中,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守护结界。
他猛然的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着蛟龙而出,银白血红的光芒交汇,碰撞,天地变色,几乎已经看不到乌云的颜色了。
两道银白血色的暗光交错,猛然的坠落。
砰——
大地震裂,银白的蛟龙被歃血瑞凤麟狠狠的踩在脚下。
蛟龙猛然的吐出了一口银白色的血。
想要挣扎着起身,歃血瑞凤麟在他的身上狠狠的跺了跺脚。
蛟龙被踩的地方直接连肉带骨的被踩灭成灰。
蛟龙呜咽了一声,消散了。
夜靳恒化为了人形,抱着沈行谦头轻轻的靠在了他的额上。
闭着双眼,等待着死亡。
生同寝,死同穴。
一道惊雷瞬间袭来。
可是却带着温和的治愈力量,没有了刚刚的电闪雷鸣,乌云退散,一抹阳光透了进来,照亮了天地。
一点一点的犹如风吹般拂过他们的发梢,抚平满目疮痍。
夜靳恒脸上延绵到了耳根子的红色凤翎枫叶印记慢慢退散,恢复如初。
沈行谦和夜靳恒两个人赫然察觉到了身体被一股纯澈的灵力充盈,让他们的伤口自动愈合,禁术带来的反噬也瞬间痊愈。
神器认主,重获新生。
夜靳恒睁开了双眼,墨紫色的眼眸落在沈行谦的脸上。
沈行谦羽睫轻颤,夜靳恒眼尾上扬,第一次笑得如此开怀,可是泪水却滴落在沈行谦的脸上。
沈行谦愣怔了片刻,嘴角上扬,怅然喜悦,感叹了一声:真是一个傻子,又哭又笑的……
“师尊?”夜靳恒颤抖哑声。
沈行谦握住了夜靳恒的手,两个人十指紧扣,掌心相贴。
这一刻的温宁是他们心中最安定的时刻。
银白色的光芒四照,沈行谦和夜靳恒难以忍受着强光,闭上了双眼,白色的蛟龙化为了两颗珠子,两股血色在珠子里面串流交汇,难以分隔。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了他的胸腔之中。
“雪枫鞭。”
“枫雪琴。”
一道声音在两个人的脑海之中响起。
两个人全身的灵力涌现在手中,一条冰蓝色的鞭子,一架古琴各自出现在他们的手中。
沈行谦看着夜靳恒手中的琴,错愕。
沈行谦猛然从夜靳恒的怀中起来,手轻轻的触摸着这把琴。
琴身为红色,琴弦为冰蓝色,妖冶而又不失矜冷,上好的古琴。
书中不是说好的是一把剑吗?怎么变成了一架琴?!!
夜靳恒倒是挺满意的,想着以后正好可以用这把古琴为师尊弹琴了,也不枉他去许清牧那里,强忍着帝绍君跟他学琴了。
夜靳恒看着沈行谦的鞭子。
这个鞭子很特别,融合了沈行谦的原身。
鞭子的穗红色的,似枫胜血,他的鞭身是冰蓝色的雪晶一节一节的串联形成,锋利的绽放出嗜血的寒光。
沈行谦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期待问,“你的琴可以变为剑吗?”
夜靳恒迷惑,“它只是一架古琴。”
沈行谦有些遗憾,这怎么又不对劲了。
“对了,你的神器叫什么名字?”沈行谦问。
“枫雪琴。”
沈行谦呆愣了片刻。
夜靳恒问,“师尊你的呢?”
“雪枫鞭。”
夜靳恒感觉很有意思。
“这,这,竟然是情侣神器?!!”沈行谦低声震惊的呢喃。
感觉有些不真实的既视感。
“情侣神器?”
沈行谦耳根子微红,解释,“就是我们两个人的是一对的,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只有你我有,其他人没有,独一无二的。”
夜靳恒嘴角莞尔,“那很好。”
好是好,就是跟天界打架的时候。
沈行谦很难想象嗜血狠厉的夜靳恒在弹着琴,温文尔雅的和天界厮打,感觉怪怪的。
不符合夜靳恒的人设啊?!……
……
蓝色彼岸花幽境。
上官轻云担忧的看着小白,他身上的寒气不断的涌现,他只能够先暂时稳住。
但是只要下去不是办法。
‘沈行谦’风轻云淡道,“不必担心他,他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沈行谦’的安慰,上官轻云的心底竟然会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小心!”‘沈行谦’道。
一股黑气破空而来,直接落在了他们的身边,巨大的灵力涌入。
黑色的雾气缭绕,上官轻云感觉后脑一痛,就昏迷了过去。
再一次清明的时候,已经不见上官轻云的踪迹了。
只剩下小白一个人蜷缩着躺在地上。
此时夜靳恒他们的周围一切退散,来到了彼岸花幽境。
看到了‘沈行谦’,只不过却没有看到上官轻云,沈行谦问:“你们怎么样了?轻云呢?”
“刚刚黑气袭来,他就不见了。”
沈行谦的脸色一变。
‘沈行谦’继续道,“没事,我们先找彼岸花。”
……
一处别致的小院子里。
“倾云?轻云?!”男人诡异的呢喃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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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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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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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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