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别这样看我,老霍我其他不行,这一把年纪,对着皇城内外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的。”
“嗯!当日推我的就是这郑浩东,因为他是左撇子!”
“哦?何以见得?”老霍眼睛一亮反问道。
“当时场面比较混乱,我并未看见推我的人,但是一个人经常使用一只手,那只手力气就明显会稍大,那推我的人,左手力气比右手大,你看郑浩东走路摆动的幅度,左手明显更用力!”
看着云野一脸坚定的话,老霍满意的颔首表示佩服:“二郎真是令老朽刮目相看,小小的细节都能把握住,真是观察入微啊!佩服,佩服!的确如你所言,这郑浩东在我的认知里的确是个左撇子。要不?”
云野伸手拦住老霍和准备拔刀的狗子,探手入怀,拿出一些银子递给狗子:“别急!我们先看看这两人干什么?狗子,去买几件衣服,我们找机会凑上去,听听他们谈什么?”
“还是我去吧,我怕狗子把事办砸了!”
“我能行!”
狗子抓起银子翻出窗户溜了出去,不一会大门就进来一个翩翩公子哥,随手扔了一个包袱在门后,然后在不远处背靠着郑浩东二人坐下。
“走吧!我们也改造改造!”
临近夜晚,春怡楼这样的勾栏之地,开始变得热闹非凡,整天遛鸟斗狗的大户子弟或者做买卖的富家翁都喜欢流连于勾栏,喝喝花酒,听听小曲,如果那日撞了大运,被花魁青睐,那就可以吹嘘好一阵了。
“听说春怡楼最近来了个花魁,力压梅兰竹菊四大花魁,不但模样俊俏,还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堪称花魁之首!”
“哈哈!倒是有些耳闻,可人家傲娇得很,迄今为止,不知道多少富家子弟,挥洒了多少银子,却未曾见过其一面!”
“本人有幸目睹了魁首半面,此花魁名叫凝香,身体自带花香,简直让人迷醉!”
“切,见过就是见过,没见就没见,见半面是什么意思?”
场面一度火爆,瞬间全场讨论的焦点都是这凝香花魁,云野,老霍和狗子换了衣服坐在郑,李二人背后角落。
此情此景,少不得要喝几杯,看着双脸微红的狗子,云野有些好笑,老霍却按下了狗子喝酒的手:“你他娘的,少喝点,咱是办正事!”
老霍捯饬捯饬,还颇有点成熟男人的风采,倒是让云野有些意外。
“郑兄,今夜也是为了那凝香花魁而来?我可听说一连三天,郑兄都流连春怡楼了啊。呵呵!”
“李兄,苗条淑女,君子好逑!谁人不想一亲芳泽呢?可惜我郑某人没有那个才气,做不出让凝香花魁满意的诗词来啊!”
云野自斟自饮,好不惬意!听着郑,李二人的谈话,此时对这凝香花魁更加有兴趣了。
突然,脸画得跟个猴屁股似的老鸨站到二楼台阶,扯着嗓子吼道:“首先欢迎各位爷来捧场,今日各位算是来着了,凝香花魁前两日出的行酒令,迄今为止还没有令她满意的,所以今晚大家还有机会。五十两可以安排上前来坐,呵呵!”
“真特么黑啊!五十两,当买个门票!”云野暗自吐槽道。
老鸨话音刚落,楼下的人跟打了鸡血一样往前冲,看得云野一愣一愣的!
当差不多满堂爆满的时候,二楼拐角处走出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面纱挡住脸,只留下弯弯的眉眼,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在脑后,粉色短褂下露出盈盈一握的腰身,更加凸显了胸口的伟岸,薄纱裙摆处若隐若现的修长白皙大长腿,后面跟着侍女端着红布盖着的茶盘。
女人一出现,楼上楼下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吞咽口水的声音。
女人缓步走到台上,掀开侍女茶盘上的红绸,温言细语的说道:“小女子凝香,给各位公子道安了!这有我贴身玉佩一块,如果谁有佳作,可凭玉佩敲开小女子的房门,凝香愿意与君彻夜畅谈!”
一句话全场疯狂了,谁人不想和花魁之首共度良宵呢?
荷尔蒙在酒精的刺激下,尽情的挥洒,男人们像发情的公狗一样往台前挤,只有极少部分人,就算镇定的坐在椅子上,但眼底的欲火却透眼而出。
可是骚乱过后,众人才想起凝香花魁的行酒令:以人为题作诗一首,于是又瞬间安静了下来,有得人黯然神伤,有得人垂头丧气,有得人跃跃欲试……
“好厉害,这女人只是出场简单的几句话,就让人欲罢不能,果然是个狐狸精!”云野此时有了些想法,唤来老龟公。
不多时,当在座的人还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凝香花魁的贴身侍女拿着一卷纸,跑了出来一连问了三遍:“请问哪位官人是狗子?”
云野笑盈盈的踢了旁边喝醉的狗子一脚,狗子被惊醒,突兀的站了起来。
侍女急跑了下来,站到狗子面前问道:“官人,你是叫狗子吗?”
“我……叫……苟……之恩!”狗子醉眼迷蒙的回道。
侍女有些失望!
“不过……老霍和二郎……可以叫我……狗子,其他人不行……!”
云野心里微微有些动容,狗子这是认可了自己。
“那这半首诗是你写的吧!玉佩给你,走跟我上楼。”
“轰……”
侍女的一句话,瞬间把云野这桌带成了焦点,齐刷刷的目光看过来,云野赶紧低下了头,老霍却略有深意的看了看云野,就连醉酒的狗子,此时都清醒了几分。
“各位,凝香花魁很满意这位狗子,不是,这位苟公子所作的诗,所以酒令到此为止了!”侍女说完拉着满脸通红的狗子就往楼上走。
“什么诗?是什么诗?”
“看那桌上,侍女落下的纸张,有字!”
“卧槽,这特么是厕纸,谁特么用厕纸写诗,真是有辱斯文。”
众人七嘴八舌,终于有人发现了云野酒桌上的纸张,率先拿起来看。
“卧槽,难怪凝香花魁愿意共度良宵,这诗好啊!”
“怎么个好法!”
“就是好!”
“切!”
喧闹的人群已经炸开了锅,云野赶紧拉着老霍就往外走。
此时郑浩东站起来,接过厕纸念了出来:“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果然是好诗啊!此诗不但写了色,还写了香,更是点出了凝香本人,恐怕此诗一出,凝香花魁将会一跃成为大陈帝国第一花魁了。”
“郑兄,这诗虽好,可也就半句。”
“非也!非也!李兄,此诗意境已经立住了,就算有后续那也是点缀,我郑某人甘拜下风,不过这狗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就在郑浩东念出诗句的时候,春怡楼的风声就已经传开了,老霍落后半步打量着云野的侧影,若有所思。
“老霍啊!虽然你没睡到花魁,但是也不能这样一直看着我吧?”云野苦笑着停住了脚步。
“二郎!有如此高才,为何以前在儒学院不显山,不露水,一直隐忍到现在?”
“说来话长,此事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狗子他……”
“哈哈!走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让他开开荤,免得你老是嘲笑他是雏儿,哈哈哈……”
云野畅快的大笑着,往云府走去,背后传来老霍的嘀咕声:“这么好的机会,你倒是让给我啊!便宜狗子那雏儿干什么?”
“咳咳!你这老不要脸!哈哈哈!”
云野刚跟老霍分路,晃晃悠悠的走在大街上,突然前路就被人拦了下来,两个蒙面黑衣人堵在了前路。
“刚刚才分开,你们去哪里找来两套黑衣,蒙着面不热么?”云野双手抱起朴刀,轻松写意的调侃二人。
两个黑衣人互看了一眼,感觉不对,就在这犹豫的一瞬间,云野拔腿就往回头跑。
“上当了!这小子是强装镇定,要跑了,追!”
云野刚跑到转角巷子口,就被两黑衣人给追上了,看着两人一步一步的靠近,云野扯着嗓子吼道:“老霍,你个老阴比还不出来,二爷就要挂了!”
黑衣人顿感不妙,背后便响起了破风声,刀光闪现,二人只好转身招架,噼噼啪啪打得有来有回。
“他和我们一样都是六品锻骨境,你拖住他,我先杀目标。”
一人拖住老霍,一人朝着云野追了过来,此时很明显,对方下了决心杀云野,老霍被拖着无计可施。
黑衣人倒提着刀,一步步的逼近,冷笑着劈出一刀。
“当……”
没有皮肉翻飞,没有血溅五步,黑衣人愣住了,信心满满用力劈出的一刀被云野抬刀挡住了,虽然对方有些吃力。wWW.ΧìǔΜЬ.CǒΜ
“不好,上当了!这小子根本就不是情报上的手无缚鸡之力,竟然是锻骨境初期!”
黑衣人吼完,便萌生了退意,虽然是在外城,可是巡城卫和镇狱司片刻就会赶到。
老霍这边也是手一顿:“这云家二郎,今日算是给我开了眼界了!”
房檐上隐藏的精壮男人也是吃了一惊。
也就在一愣神的功夫,黑衣人便准备飞身离开,老霍大吼一声:“哼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那么容易!”
凝神静气,横握朴刀挥出,黑夜里一簇刀气掠过,其中一个黑衣人便栽倒在地。
“卧槽,这老家伙竟然是五品练气境!”另一个黑衣人低呼一声,眼见不妙便加速逃跑。
“老霍,必须留下他!”
老霍秒懂了云野的深意:不想让人知道他锻骨境的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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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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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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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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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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