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柱急着要回家,被张翠花拦住了:“我的爹啊,我这两天在家,您就不能陪陪我吗?”
张德柱:“大宝小宝还在家里呢!我得回去。”
“爹,您再多住几天,到时候,我陪您回去。”
张德柱有些惊讶:“你回去做什么?到时候村里那些人又要多话了。”
张翠花千磨万磨,总算是把他劝住了,愿意再留几天,她想想,这样也不行,明日就让蒋阿生也带他出去走走,这样会好一些,待在家里肯定是憋得慌的。
“咚咚咚。”
也不知道谁来了,张翠花去开了门,陆臻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下意识地想去关门,却被陆臻拉住了:“你今日怎么没有出去?”
张翠花往后看了正在探头探脑的张德柱一眼,索性推门出去,将门关上,有些愤愤地轻声说道:“你怎么到我家里来了?”
陆臻见她生气,便软声道:“你别气,我来是要告知你,这几日文轩已和家人那边联系,确认了谢家小姐的身份,若是没有意外,以后便是定下来了。”
张翠花冷笑:“你怎么知道他会定下来?京都就没有漂亮的姑娘了吗?”
陆臻瞧着她的态度便是一僵:“既要长相,又要身份,又性格好的适龄姑娘确实少。”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张翠花推了一把陆臻,就进门关门一气呵成。
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但是张翠花直接挂上了门栓,不想再开门了。
张德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上来就问:“闺女,外面这人是谁?”
张翠花平静地说道:“不认识的人。”
“闺女,这有钱人啊靠不住……”
张翠花现在非常非常无语,以前的张德柱话少,她觉得还好,这两天他话多了许多,总是提起蒋阿生的事情,她真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毕竟价值观不一样,在这种时代,张德柱觉得找个好男人是张翠花的归宿,若是以前的张翠花,或许确实会这样选择,但她不是,她更多的是想赚钱过好日子。xǐυmь.℃òm
没多久,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爹,你去吧!”
张翠花担心还是陆臻,她现在都不想见到陆臻了,反正这事结束他们桥归桥路归路,她赚她的钱就好了。
进来的是栓子和蒋阿生,他们的篮子里放了好多的菜和肉。
栓子将篮子一放,便直接跟张翠花打了声招呼,说到隔壁去和蒋阿生学木工去了。
张翠花头疼,栓子和蒋阿生简直就是穿一条裤子的,每天都在一块。
等栓子和蒋阿生去了隔壁不久后,“咚咚咚”的声音又响了。
张翠花开了门:“又怎么了?”
张翠花还以为是栓子调皮,结果又是陆臻,这回他手里拿了封信和一块什么东西。
陆臻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张翠花并不想让他进来,里面还有她的父亲,而且栓子随时都要回来,到时候就尴尬了。
陆臻嘴上是礼貌地问,但是一只脚已经踏了进来。
这下,张翠花也不好将他弄出去了。
张翠花刚转身,就看见张德柱在堂屋里伸着头,静静地瞧着。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是她老爹,但总感觉被他看了笑话。
张翠花一不做二不休,恶向胆边生,转头看向陆臻。
陆臻一怔,感觉到了不妙。
但已经来不及了,张翠花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他踉跄了几下,张翠花关了门后,才怒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陆臻有些错愕,他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恼了,他眨着眼睛,十分无辜地看着张翠花。
张翠花被那眼神一瞧,便有些虚了,于是口气稍软了一些:“你怎么总来我这家里?有事不能一口气说完吗?”
陆臻原只是错愕,现下似乎也有些恼了,他上前将那信和东西往张翠花手里一塞,便面无表情地转身要走。
张翠花匆匆跑到陆臻身边,看他眉头皱起,于是便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气啦?”
陆臻只哼了一声,没说话,只顾往前走。
张翠花想着自己刚才过分了,立马嘴上道歉:“刚才我一时心急才这样做的,我爹在呢!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事儿。”
陆臻终于止住了脚步,盯着她手里的那封信道:“柳文轩家里有急事,先回趟京都,留下了一封信和一盒胭脂给你。”
张翠花有些不解:“给我做什么?给那谢姑娘不就行了,他们俩写信互诉衷肠,岂不更好?”
陆臻道:“那谢小姐不爱写字,所以便拿来给你了。”
张翠花噗嗤一声笑了:“我不爱写字,也没有文采,到时候就戳穿了,你给他回信呗!”
“他认得我的字。”陆臻有些为难地说道。
张翠花:“行,我写,但是得你说我写,我不知道怎么回信。”
两人达成了一致,但是张翠花让他给找个地儿,不能在家里,家里有她老爹还有栓子,她虚得很。虽然感觉拆穿了其实也就那样,但总感觉矮了一截。
最终两人定在陆臻摆摊旁边的客栈,这客栈平日也有雅间,和现代的包厢差不多。
张翠花回去和她爹说了一声,便跟着陆臻去了雅间。
去了那儿,张翠花才知道,陆臻就是住在这客栈里的,那柳文轩当初却不是住在这儿的,因为他嫌这家客栈便宜,不愿意住。
张翠花已在雅间将那信看了,她只看了开头便觉得有些荒唐,这柳文轩真是甜话一堆,让人觉得油腻。
陆臻拿来笔墨纸砚,又将笔递给张翠花。
张翠花抬头看他:“行了,你说,我写。”
陆臻沉默了下,走了过来,道:“你拿笔姿势有误,这样怎么能写好字?”
张翠花嘴硬道:“我请了师父教我,就是这样握笔的,能写字就行,哪有那么多规矩?”
陆臻将她的手包裹住,弯下腰,凑近了道:“你如我这般,写字腕部发力,不然写出来的定然像蚯蚓一般,难看得很。”
手被握住的瞬间,张翠花只感觉到自己的脸像发烧了似的,变得通红,她曾经和陆臻关系不错,但那只是为了救他,没有多想。
现下这样,美男在前,还握着她的手,她的心砰砰砰跳得厉害。
而且陆臻也没说错,她的字确实是丑,当时李玉枫说了好多次,说是像蚯蚓,让她以后还是别写字的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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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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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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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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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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