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还是爬了起来。
晚上月光正好,她开了一点窗,月光就瞬间涌了上来。
她拿着那个胭脂盒,抹了一些在手上,又用手捻了捻。
这颜色其实很好看,但是膏体并不细腻,还有一些硬硬的颗粒,这应该是用朱砂做的。
到时候她可以用植物和蜂蜡来做,保存时间可能不长,但效果应该还行。
“砰”的一声,似乎是木盆掉落的声音。
张翠花吓得心脏猛跳了一下。
这声音似乎是从陆臻的房间里传来的。
难道陆臻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翠花心想,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但是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好,不会是陆臻半夜从床上摔下来了吧?
张翠花还是打算去看看,毕竟陆臻是她的恩人,要是恩人出事了也不好。
她蹑手蹑脚地慢慢打开自己的屋门,又掩好,才往陆臻那走去。
陆臻那又是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
张翠花走到陆臻门口,她正想敲门,却忽然听到里面粗重的喘息声。
里面好像不止一个人。
张翠花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陆臻带女人回来了?但是这两天除了早上那些孩子的姐姐,好像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女人了。她其实也怕自己扰了别人的好事,到时候真的会被赶出去。但怎么说呢?张翠花对陆臻的印象很好,实在想象不出来,他会随便带女人回来,如果真是,那她也无话可说,毕竟与她无关,她现在有个地住,还是得感谢陆臻的。
“滚!”
那是陆臻的声音。他压低了声音怒吼,似乎非常愤怒。
“陆先生,我真是无处可去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张翠花一阵不可思议,那不就是阿秀的声音?怎么半夜跑来了?
陆臻压抑着愤怒:“立马给我滚!”
“陆先生,你别怪我,我还是清白身子,我就想和你好!”
张翠花心想,这陆臻既然不愿意,又不是没手没脚的,怎么的阿秀没被赶出来,难道还打不过阿秀?或者是美人在前,欲拒欲还吗?
“阿秀姑娘,我再劝你一句!我表弟也在这,若是吵醒了他,这事闹大了,谁都不好过……”
张翠花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尤其那个阿秀,又说了几句上不得台面的话来,她心一横,咣当一下开了门。
真是好一派风景。
阿秀整个人跨在陆臻身上,衣衫半裸。
陆臻则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抵在阿秀的颈上。
两个人正处于紧张的胶着局势下。
陆臻一看到张翠花,似乎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连忙低声喊道:“表弟,快过来!”
张翠花蹬蹬蹬地就往他们那边走,脚步声颇响。
阿秀脸瞬间煞白煞白的,她拢紧了自己的衣服,一面又看到陆臻满脸怒容地向着她吼道:“还不快滚!”
还没等阿秀反应过来,张翠花已经直接将阿秀从陆臻的身上扯了下来。
阿秀吓得瑟瑟发抖,她也不敢发出声来,只能站在一边。
陆臻似乎是动不了,手也开始抖得厉害,这会儿,那匕首直接掉在了床上:“表弟,扶我一把。”
张翠花忙上前扶起陆臻。
陆臻看似瘦弱,但实际也重得很,她使了好大力气,才把陆臻拖了起来。
陆臻似乎是看不得阿秀这个人,又再次冲着她低声吼道:“你滚啊!别再来这了!”
张翠花也助攻了一把:“阿秀姑娘,我劝你想清楚,我表哥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阿秀嘴里想要解释些什么,但嘴里嗫嚅了许久,还是没说出来。
正在这时,院子外又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张翠花不敢离开,毕竟现在陆臻动不了,要是她走开,再发生些什么事情就更不好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那门好像是开的。
好像是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那几个人不敢发出大声音来,只是压低了声音喊道:“陆先生,你在吗?”
张翠花他们眼见不好,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些人拿着火把直接便看到了这边屋内的场景。
这下是真的尴尬了。
张翠花故作镇定,插着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前面两个是年纪比较大的农户夫妻,后面还有两人,是个年轻的姑娘和一个小伙子。
陆臻忙附耳对张翠花说道:“阿秀的父母和兄弟姐妹。”
张翠花咳了下,壮了个胆,面不改色,对阿秀说道:“阿秀姑娘,这么晚了,你也该回去了,瞧,你亲人都来了。”Χiυmъ.cοΜ
阿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无声地看着陆臻。
张翠花心想,这阿秀的段位挺高啊。
那边的的妇人应该是阿秀的母亲,指着陆臻,拔尖了声音:“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这阿秀的父母看来也不是好弄的人。
张翠花拦住陆臻的面前:“您是阿秀的娘吧!您怎么问我表哥呢?要问也是问我,我这也到了年龄了,都还没媳妇,要不您家阿秀来给我做媳妇?”
她的声音越发地轻浮起来,那阿秀的爹变了脸色:“你又是什么人?”
张翠花笑道:“我是陆先生最近刚认的表弟,家里穷,没几个钱,幸得陆先生的收留,在陆先生家混口饭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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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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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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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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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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