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跟在陆知宁身后回了自己房间,没一会儿就抱着一床被子站在陆知宁面前。
“知宁,夜里被窝凉,你真的不考虑考虑让我给你暖被窝吗?”
秦楚的话音刚落,一个枕头就向着他砸来。
“滚!”
秦楚一只手接住砸向自己的枕头,然后抱在怀里。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滚了?”
“麻溜的滚。”
秦楚一脸不情愿的抱着被子,三步一回头。
“我真的滚了?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陆知宁作势又要去拿另一个枕头,秦楚见状,脚步生风的出了房间。
“知宁,我走了,你早点睡,晚安!”
秦楚出门后还贴心的为陆知宁关上了房门。
他抱着枕头被子站在房间门口,看着紧闭着的房门,又看看外面的雨,忍不住叹了口气。
“啥时候才能过上抱着老婆热炕头的日子哟!”
随后,秦楚迈着颓废的步伐往谢昭的房间走去。
……
……
苏柔房门口,谢昭一只手托着苏柔的腰,另一只托着她的后脑勺,把人抵在墙上亲。
他这是在索取自己的刚赢的赌约。
苏柔被谢昭亲的快喘不过气来了,她手抵着谢昭的胸膛把人往外推。
“唔唔唔…”
说好的晚安吻呢,怎么变成法式热吻了。
臭谢昭你又不讲信用。
随着一道咳嗽声从谢昭背后响起,谢昭这才松开了苏柔。
苏柔红着脸埋在谢昭的怀里,不肯露出头。
谢昭转头看着身后的秦楚,秦楚一副羡慕嫉妒的脸让人看了想笑。
再看看秦楚抱着的被子枕头,他来此的目的一目了然。
谢昭并没有理会秦楚,而是低头我看像埋在自己胸膛的苏柔。
他拍了拍苏柔的后背,语气温柔的说。
“柔柔,去睡觉了。”
苏柔从谢昭怀里出来,余光扫了对面的秦楚一眼,然后转身去开门。
房门嘎吱一声响了,可苏柔并没有急着打开,反而又转身看着谢昭。
她发丝凌乱,脸颊微红,红肿的嘴唇像是被风雨蹂躏的花朵,带着一股破败的美。
苏柔嘴唇轻启,娇柔的声音像一根羽毛,挠的人心痒痒。
她说:“谢昭,明天见!晚安!”
谢昭:“晚安!”
随后苏柔进了屋,房门轻轻关上,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房间里,苏柔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前。
床上的江云柔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好像睡的很熟。
苏柔脱了外衣躺在她的旁边,然后滚到江云柔的怀里。
“妈妈,晚安!”随后她闭上了眼睛。
在苏柔闭上眼后,江云柔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女儿美丽的睡颜,抱着苏柔的手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不会碰到苏柔后,又闭上了眼睛。
屋外。
秦楚抱着被子靠在门边,脸上的羡慕都快溢出来了。
“谢哥不愧是谢哥,丈母娘眼皮子底下都敢顶风作案,实在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谢昭淡淡的白了他一眼,道:“如果不怕死的话你也可以啊!”
“啊,我忘了你打不过陆知青,所以在丈母娘眼皮子底下顶风作案,你怕是顶不起来了。”然后他进屋子。
秦楚被他这么一噎,着实觉得很没面子,他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嘴上还在为厨房被陆知宁“关爱”一事辩解。
“谢昭你可不能胡说八道啊,我怎么就打不过知宁了?我那是让着她。
你不知道女生输了会哭鼻子吗?我一个疼爱对象的男人,怎么舍得让她哭鼻子?
所以我才想着自己吃点亏,让她赢一下而已!”
秦楚极为不要脸的话着实让谢昭震惊了。
本来以为自己的脸皮算是厚的了,没想到还有比他脸皮更厚的人。
谢昭鄙视的看着秦楚。
“秦楚,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问他知不知有个词儿叫害臊。”
“输了就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还尽给自己找借口,真丢男人的脸。”
说完,谢昭脱下外衣钻进被窝里闭上眼睛。
面对谢昭的鄙视秦楚呢丝毫不在意,他说:“我那能叫丢脸吗?我那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像我这样的好男人在这个时代可不多见啊,会宠老婆,会做饭,还会做家务,最重要的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我可真是个二十四孝好男人。”
谢昭听着秦楚极度不要脸的话被雷的不要不要的。
“都说树不要脸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今天我算是见识了,谢谢你啊秦楚。”
秦楚把被子放在床上铺好后刚一躺下就听到谢昭损他,他顿时就不乐意了。
“说起不要脸这事儿我还不是跟你学的,不然哪儿能找到女朋友啊?”
“论不要脸的程度,咱俩半斤八两,谁也不说谁。”
“我好歹呢只是口头上逼逼赖赖,并没有付出行动。
可有的人啊,表面看着冷的一批,其实就是个闷骚,那流氓耍的我都不好意思看。”
“真要论不要脸,我还比不上你呢!”
秦楚这一波怼可算是把谢昭怼的哑口无言了,只见谢昭拉起被子盖住头,闷闷的说了声睡觉。
秦楚见谢昭不理自己了,他索性也拉起被子盖住了头,没多久被子里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夜,绵绵的细雨在黑夜里飘着,看不清,却听的真真切切,那叮叮咚咚作响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夜里,是寂寞还是空虚就不得而知了。
静夜的小山沟早已陷入了寂静之中,被绵绵细雨包裹的村庄像是一副渲染多彩的画,偶尔村里传来的一声犬吠打破寂静的夜晚,这才不至于让人觉得自己身处在画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绵绵的雨渐渐停了,云雾渐起,笼罩着整个山村,一声鸡鸣,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煤油灯。
江云柔睁开眼睛,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并穿好衣服,然后给苏柔压好被角最后出了房间。
江云柔来到厨房准备做早饭,她来到厨房时,谢昭正坐在柴火间烧水。
见江云柔到来,谢昭连忙站起身来。
“阿姨,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天色还早呢!”
江云柔叹了口气,“这人啊,上了年纪睡眠就少了,这不一听见鸡叫就醒了,之后一直没有睡着,索性就起来了。”
“你怎么也不多睡一会儿呢?”
谢昭:“天亮后村里还有事情要忙,所以想着起来做点早饭。”
“阿姨要洗漱吗?锅里有热水。”
平时都是他和秦楚轮流做早饭的,做早饭前烧上一锅热水,洗漱,洗碗都用的上。
江云柔揭开锅盖,热气扑面而来。
“行,我先去洗漱。”江云柔出了厨房,没一会儿又回来了,“对了小昭,柔柔的洗脸盆放在哪里了?我找了一圈没有看到。”
江云柔在外面找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洗脸盆放在哪儿。
“阿姨,洗脸盆在这里。”谢昭打开案板下的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个牡丹花底的瓷盆递给江云柔,又从柜子里拿一支没有用过的牙刷给她,“阿姨,我们平时的洗漱用品都放在这个柜子里,这只牙刷是新的,苏柔的毛巾是外面的那张粉色带花的。”
“牙膏和香皂在外面的窗户上,最右边的是柔柔的。”
江云柔:“好,我知道了,小昭你去忙吧,待会我来做早饭。”
有了谢昭的解说,江云柔总算不是两眼一抹黑了,她接过瓷盆和牙刷,然后打了水去院子里洗漱。
苏柔的东西江云柔一眼就能认出来,因为这些都是她自己给苏柔寄过来的,包装特别好看。很适合女孩子用。
江云柔出去后,谢昭从橱柜里拿出了一些玉米面和白面放在一旁,然后又从米缸里打了米用来熬粥。
等江云柔洗漱完回来后,看着灶台上的玉米面和白面,问谢昭:“这是要做二合面馒头吗?”
谢昭点点头,“本来是打算做白面馒头的,可白面不够,我还煮了粥,配上咸菜也好吃。”
江云柔看着这半斤白面,又看了看一边的玉米面,她心里有了谱。
“小昭你来帮我和面,我来做葱油烧饼和玉米粑粑。”
谢昭:“好!”
在谢昭和白面的时候,江云柔把昨天做崇明糕剩下的糯米粉和玉米面混合在一起,然后加上点白糖,老面疙瘩揉成面团,醒面醒了十多分钟后,再把面团揉成婴儿拳头大小,然后放在锅上蒸。
谢昭这边揉好面团后,江云柔接手了他手中的面团。
他把面团赶成薄薄的片,刷上一层油,撒上葱花后卷成一个长卷,并用刀把长卷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卷,然后把小卷压成饼的样子放到一边备用。m.χIùmЬ.CǒM
二十分钟左右,锅里的玉米粑粑也蒸好了,江云柔把它们夹起来放满盆里,然后开始烙饼。
“小昭,火烧小一点。”
“好!”
谢昭抽掉多余的树枝,灶里的一下子就小了很多。
锅里的水干后,江云柔往锅边其他上一层油,然后把葱油饼贴上去。
“烙饼的火候很有讲究了,不能大也不能小。”
“火小了,烙出的饼受热不均匀,容易是夹生的;火大了,饼会烙糊,所以这烙饼的火候很重要。”
“你看,你这火烧的正好,这锅里的饼也变得两面金黄酥脆,闻着葱香了没有?”
谢昭:“闻到了!”
江云柔熟练的把锅里的饼翻了一个面,然后用锅边的戳了戳它的表皮,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这个饼好了。
江云柔把饼夹出来递给谢昭,“你尝尝。”
谢昭接果江云柔筷子上的饼,“谢谢阿姨。”
手中的葱油饼还很烫,不过谢昭却不怕,对着葱油饼吹了两下,然后一口咬了大半。
嘴里的饼外酥里脆,带着浓浓的葱油香,味道咸淡适中且越嚼越香,让人一口一口的停不下来。
江云柔看着谢昭一口接一口,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好吃吧!”
“好吃,阿姨手艺真好,如果是我,我就做不出这种外酥里脆的饼。”
“好吃你就多吃点。”说着,她又给了谢昭一个。
等江云柔把饼做好的时候,谢昭也就吃饱了。
早饭做好,外面的天也亮了。
……
……
院子里的积水里到处都是被雨水打落的花朵,破败中又带着别致的美。
苏柔一出房门看到的就是诗里描绘的“绿肥红瘦”的情景。
她费心栽种的花正漂浮在积水面上,花枝的树叶上还滴着水,一都变得那么清新了。
“太好了,雨停了。”
一连下了大半个月的雨,她人在家里都快发霉了。
苏柔踩着积水站在院子里,一会儿蹲下摸摸绿植,一会踢踢脚下的水,那模样,别提有多开心。
江云柔端着碗从厨房出来就看见苏柔在院子里踩水,她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
“苏柔,你多大了,还起玩水来了!”
“还不快给我上了,也不怕感冒了。”
听见自己老妈的河东狮吼,苏柔缩了缩脖子,连忙三了上来,蹦蹦跳跳的来到江云柔面前。
“妈,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我醒来都没看到你。”
江云柔:“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睡到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吗?”
苏柔不服气,她什么时候睡到太阳晒屁股了,这不天一亮她就起来了吗。
“妈,我哪有你说的样子啊,到乡下后,我基本都是天微亮就起床了。”
江云柔:“是吗?你到乡下还勤快了呀,你在家的时候哪天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
苏柔:“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咱就别提了。”
“哎,妈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我一出门就闻着味了。”
江云柔把手中的碗递过去,“你自己不会看吗?”
苏柔:“葱油饼啊,太好了,我要吃!”
说着,苏柔的手就要去拿江云柔手中的饼,却被江云柔无情的打开了。
“你先去照照你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跟鸡窝头一样,邋里邋遢的眼角还有眼屎,还不快去洗漱。”
江云柔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女儿,这糟心丫头,谢昭还在厨房呢,也不怕被他看到你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江云柔不想自己女儿如此糟糕的形象落到谢昭眼里,连忙催着她回去梳头洗漱。
可她哪里知道,苏柔这幅样子谢昭早就见怪不怪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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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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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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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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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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