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亦沉低声哄着,调整呼吸,用了点力气把苏念安的胳膊给拽下来。
柏亦沉与她拉开距离的瞬间,苏念安几乎瞬间就哭出了声音。
吸入式的药剂,苏念安也是第一次用这种东西。
那一小瓶,苏念安几乎全喷自己身上了,没想到药效这么猛。
柏亦沉都满头的汗,更不要提苏念安本人了。
她觉得自己接触到药剂的皮肤都像是被火烧的一样疼。
烧的难受。
柏亦沉打开沐浴头,把水开到最冷。
水滴从天花板降落,胡乱的喷了苏念安满头。
苏念安刚接触到冷水,整个人都发出了一声惨叫,犹如濒死的鱼,在浴缸里扑腾。
“阿沉…阿沉救救我…”
“…呜呜我难受…”
她惨叫,去够柏亦沉的腿,全凭本能,一点儿伪装都没有,有点刺耳。
柏亦沉强忍着,移开视线,拿起一旁的花洒,往自己身上浇着。
“忍一忍。”
柏亦沉有些烦躁,把水流开到最大,他柏大少爷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口。
好一会儿,苏念安哭都哭不出来了,浑身发颤,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冷水好像解决不了什么,反而浇的柏亦沉一肚子火,把水关掉,胡乱拽了一条浴巾盖在苏念安头顶。wWW.ΧìǔΜЬ.CǒΜ
柏亦沉走出浴室,把湿衣服脱了,长腿踩在地毯上,水珠顺着光裸的胸膛滴落,把地毯都弄的湿漉漉的。
柏亦沉给kerin打电话,没人接听。
柏亦沉暗骂一句,又想打电话给一个医生朋友。
可电话还没打出去呢,柏亦沉就感觉到身后传来了动静。
还没等柏亦沉有所反应,一双冰凉的手就缠上了柏亦沉的腰,掌心在柏亦沉胸膛上摩挲着,逐渐往下慢慢滑动。
苏念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浴缸里爬出来了,身上的裙子透明。
因为苏念安刚泡过冷水,柏亦沉一瞬间有点被冷血动物缠上的错觉,可很快,两人皮肉接触到的地方又重新火热。
那股香味因为俩人上升的体温愈发的明显。
苏念安的吻还有泪水混杂着落在柏亦沉的后背。
哽咽着:“阿沉,我xiang要…”
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是骗局,可这句话是真的。
苏念安觉得,她难受的下一秒就要死了。
柏亦沉忍无可忍,他这辈子的忍耐力都用在苏念安身上了。
喜欢的女人在对自己发出邀请,再加上柏亦沉现在脑子都是浑的。
再忍下去就不是男人了。
还真当他是柳下惠了。
柏亦沉一把把苏念安甩在大床上,双目赤红。
“苏念安,你自己要的。”
……
柏亦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喉咙也干的难受。
柏亦沉坐起身子,晃晃脑袋,记忆回笼。
他昨天和苏念安…
柏亦沉往下看,凌乱的房间里扔了一地的衣服。
手机也在地上扔着,屏幕都裂了。
柏亦沉扭头往身边看了一眼,苏念安正在他身旁睡睡着。
脸颊粉红,淡淡消毒水味道的床单掩盖住她纤细的身型。
但是露出的脖颈和锁骨处却染上了触目惊心的颜色。
脸上却还是单纯的毫无防备的模样。
这明明是以前的柏亦沉最喜欢、最期待的一幕。
可是现在真的发生了,呈现在柏亦沉眼前了。
柏亦沉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些空荡荡的。
柏亦沉下床,把手机从地上拾起来。
屏幕裂开了几道,但是还能用。
虽然昨天的事情混乱又失控,但柏亦沉并没有忘记那些不对劲的地方。
从他在那个小酒保手里接过苏念安之后就开始不对劲了。
他的躁意来的也太莫名其妙了。
手机一打开,就是kerin的消息,柏亦沉没由来的一股怒意,直接把地址发了过去。
然后打电话给助理让他找昨天那个酒保。
最好就是阮枝的。
柏亦沉一愣,没想到阮枝会主动联系他。
半天反应过来,他昨天好像还让阮枝等着他呢。
柏亦沉看了一眼时间,12点多。
阮枝那身体金贵的熬夜就容易生病。
现在已经下午了。
柏亦沉有些焦急的把电话打过去,却收到了拉黑的提醒。
多少人想要柏大少爷的联系方式,阮枝估计是第一个把他给拉黑的了。
不过柏亦沉也不意外,阮枝就这脾气,要是不生气的话,就不是阮枝了。
柏亦沉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苏念安,抬脚往浴室去。
身上黏糊糊的,昨天结束之后就直接睡了。
柏亦沉有些嫌恶。
温热的水从天花板上滴落,不适感褪去,柏亦沉总算是舒服了一点,心情好了许多。
洗完澡出来,柏亦沉就听见了敲门声。
衣服皱成一团在地毯上,还是湿漉漉的,早就不能穿了。
柏亦沉换上浴袍去开门。
门打开,是kerin。
柏亦沉没说什么,直接让她进来了。
kerin拎着手里的包装袋,踩着高跟鞋进来。
进门的瞬间看到房内的情景,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kerin虽然知道苏念安跟柏亦沉的关系不一般,但没想到会这样,这般的大方,这是,喊她来销毁现场?
试探着开口:“柏总,这…”
柏亦沉冷声说:“昨晚她一个人在酒吧,被人下药。”
“kerin,我是不是给你的工资开的太高了?还是你这个经纪人的工作做的太清闲了?”
kerin再听不明白就白混这么多年了,一瞬间,冷汗都要下来了,可又有些奇怪。
昨天是她亲自把苏念安给送回公寓的啊。
但是很显然,现在柏亦沉并没有时间听她解释。
柏亦沉去外面,把kerin带来的衣服换上。
换好后,就听到kerin的惊呼声从房间里传来:“苏念安?醒醒,苏念安?”
柏亦沉愣了一下,抬步往卧室去,帮着kerin把人扶起来。
接触到人的瞬间,发觉手下的皮肉滚烫,苏念安发烧了?
—
阮枝真的无语了。
柏亦沉是哪来的大傻逼?
大半夜发消息说一会儿过来拿东西。
行,阮爸爸阮妈妈刚出差回来,阮枝让他们先去休息了,自己在这等。
其实她是不想等的,但是阮枝可不能当着阮爸阮妈的面儿说。
所以阮枝就等了一会儿,结果收到柏亦沉的消息说还要一会儿。
可以,反正阮枝现在也不困,就继续等。
但是现在都快12点了。
张姨本来是陪着她的,也都熬不下去下班了。
柏亦沉还没来呢。
阮枝拿着手机给柏亦沉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
看了好几集时准演的那个古装剧之后,阮枝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被柏亦沉耍了。
阮枝看着桌子上包装精致的特产肉脯,都快气笑了。
“吃个屁吃,柏亦沉吃屎去吧!”
她最讨厌别人放她鸽子了。
这是因为她以前找工作的时候,经常被hr放鸽子。
而且她现在还一身霍衍给惯的毛病,霍衍偶尔去接她,每次都说半个小时,实际上也就十几分钟。
阮枝都多久没有这么等过人了?
阮枝气冲冲的把包装盒拆了,拿起一包肉脯,拆开,就当给自己加餐了。
系统检测到什么,有些心惊,不过看着怒气冲冲的阮枝,还是没敢开口,小声的劝解着:“可能只是路上耽误了吧…”
阮枝冷笑:“是啊,耽误了。没事,可能就是出车祸了,所以才不接电话。这肉脯挺好的,明天正好给他上贡。”
*
划重点:男人得到了就不会珍惜,哼哼
柏要开始清醒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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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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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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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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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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