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十几岁的她说这样的话,是有往外哄自家人的嫌疑。
可这件事说到底,也是大差不差。
按照传统,女孩长大嫁人,自然是要跟着丈夫去婆家住。
阎家的住房又很紧张,自然不可能为出嫁的女儿,单独留着一间房等她偶尔回来住。
“解娣儿,我说的有什么不对?”阎埠贵也生气了,“为你的事儿,我花了钱,又点头哈腰着四处求人。好容易才办好的,你还为这点儿事埋怨我?”
阎解娣抹着眼泪大喊着:“我才多大啊,您就想着把我往外哄!”
“多大了?你也十九了!”阎埠贵拍了一下桌子,“你妈不到十九就嫁给我了,不也没再跟娘家伸过一次手吗?”
“时代不同了!我要是,要是一辈子不嫁人呢?!”阎解娣哭喊着。
三大妈见闹得不像话,赶紧一边安抚也要叫嚷的阎解旷,一边冲阎埠贵连连使眼色。
转过身来,她拉着阎解娣的手,安慰着说:“解娣儿啊,有妈心疼你呢。不管是你爸还是你哥,我看谁敢欺负你,我看谁敢哄你走!”
阎埠贵和阎解旷听到三大妈这样安慰阎解娣,知道这是缓兵之计。
女孩子大了自然被男孩子追求;搞对象自然是要结婚;结婚了,她自然是要嫁出去走人……
她的那间小屋,自然是要给阎解旷留下来。否则呢?还能跟着她一起跑到婆家去吗?
这么想着,两人都不再说话,该喝水喝水,该抽烟抽烟去了。
阎解娣听到母亲接连的安慰,而父亲和三哥,包括在家里的二哥也都不说话,心中逐渐安定了下来。
对母亲点点头,她央求着说:“妈,你可得给我做主。”
“你是妈的小棉袄啊!”三大妈笑呵呵地说。
阎解娣心情转好,抹干净了眼泪。
冲父亲白了一眼,再对三哥恨恨地“哼”了一声,她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秦淮茹在中院洗衣服,隔着老远就能听到阎家的吵闹声。
此时她探头看看,见到阎解娣气呼呼地走出了院子。
重新洗衣服,她忍不住看了看自己住的小屋,再看看何雨柱、何雨水的屋子,心里只觉得气恼。
何雨柱的屋子被李奎勇暂住,何雨水的屋子就那样空着,你说气人不气人?!
贾梗现在也是十七八的大小伙子了。过不了两年,也该遇到说对象、结婚的事。
到了那时,他住哪儿?自己的两间屋子,连带寡婆婆是四个女人。ωωω.χΙυΜЬ.Cǒm
现在跟贾梗一起住就很不方便,比如夜里尿尿什么的。
这个时代的人们,因为住房都很紧张,所以对住房的质量要求不高,但对于有个踏实的,属于自己的家庭空间的愿望,那还是很渴望的。
一边洗着衣服,秦淮茹一边暗自琢磨着:等哪天,再去找何雨水,好好儿跟她说说。实在不行,
她又暗地里咬咬牙:现在贾梗和自己都有工资了。实在不行,就给何雨水几个钱,租她的房子也行!
想到要付租金,她只觉得心痛不已:哼,真要租给我,我还能搬走吗?!
所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时候有许多这样的情况。
以某种原因住了谁的房,再要让他搬走时,却比登天还难了。
心里暗自盘算着,秦淮茹把淘洗好的衣物,拧干后使劲抖了抖,逐个用衣架子撑起来。
每次抖动,随着她的身子的颤动,一道闪亮的霓虹就出现在她的身边。
正在晾着衣物,她觉得好像有点异样。
转头看去,她见到一大爷易忠海,正默默地站在屋门口看着她。
两人的目光对视,各自一愣后,都有些尴尬。
“哟,一大爷,您吃了吗?”秦淮茹率先恢复了平和神态,开口问着。
“吃了,吃了。”易忠海一边回答着,一边踱步走了过来。
站在旁边看着她操作,易忠海点头称赞:“淮茹真是干活儿利索。”
“哪儿啊,这不是没辙嘛!”秦淮茹随口说着,心里顿生无奈之感。
点点头,易忠海询问:“棒梗儿的事儿办好了吧?”
“嗯,差不多了。”秦淮茹看看四周,再低声说,“就差车间主任那一关了。”
沉默片刻,易忠海低声说:“明白。这事儿交在我的身上,你甭管了。”
他能有什么办法?易忠海技术活出色,但身份仍是普通职工。
要办成这样的事,他肯定是要自掏腰包,买点烟酒替他很关心的秦淮茹奉上罢了。
感激地看着他,秦淮茹的眼圈有点发红:“一大爷,这傻柱一去不回。要不是有您帮衬着,我还真没什么主意呢。”
摆摆手,易忠海不在意地说:“没什么,都能够过得去。”
“嗯嗯。”秦淮茹赶紧配合。
看了看阎家的后山墙,易忠海低声说:“老阎家闹半天了,几个孩子真是闹得慌!”
“也是为返城的事儿。”秦淮茹继续干活儿。
易忠海凑近她,想要再说几句关于阎埠贵家的悄悄话,却猛地听到一声大喊:“秦淮茹,怎么还没洗完啊!这是被谁耽搁了吧?!”
贾张氏从窗户玻璃中,看到了令她厌烦的易忠海,又在纠缠自己的寡儿媳,所以立刻隔着窗户大喊了一声。
“马上就得。”秦淮茹回应了一声后,嘴里嘟囔着,“真烦人。”
易忠海尴尬的笑了笑:“那你先忙着,我回去看看你一大妈。阎家老是大喊大叫,她也休息不好。”
他边说边走边回头,险些被绊了一跤。
秦淮茹忍不住捂着嘴笑了,隔着窗户看的贾张氏,嘴里又是一顿乱骂:“真是没事搭啦话儿!”
秦淮茹想着易忠海可以帮忙,想着他有趣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一直下不去。
衣服架子不够了,她索性踮起脚尖,把衣服直接往晾绳上搭。
“秦姐,还得麻烦您一下。新洗的衣服,别蹭脏了。”
这话传来,秦淮茹觉得奇怪,不禁拉开衣物,侧头看过去。
看到是孔世平和李奎勇,另外还有几个年轻人,或者推着自行车,或者搬抬着箱子、柜子走过来,她更感到诧异。
“世平,奎勇,你们这是,”她觉得有点恍惚——难不成,是李奎勇不再借住何雨柱的房了?
那可太好了!直接转过来,让棒梗儿住进去就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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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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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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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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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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