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吧,”冉秋叶有点着急了,“总是这样,一条鱼也没钓到呢。”
“钓不到也没关系啊,有你陪在我身边就很好了。”孔世平呵呵地笑着说。
天色黯淡,但冉秋叶还是能模糊着看到,这个大男孩洁白的牙齿和黑亮的眼神。
心里再又怦然而动,她凑近他,主动在他的耳边说:“钓不到鱼,明天你就没借口来我家啦!”
“哦,你是为这事啊。”孔世平笑了,“这还不容易嘛!”
“哼,还吹牛。”冉秋叶略微摇摇头,两根小辫子摆动了几下。
“您擎好儿吧!”孔世平开始使用真功夫了。
当然,钓鱼需要耐心,也需要高明的技术。但别忘了,孔世平有随身空间可用啊。
再加上身边的这个可爱的女孩子,注意力始终并不在钓鱼本身。对于他的暗中做些手脚,不会察觉出来的。
孔世平从空间里调出鲜鱼,再趁着暗黑的天色,把它挂在鱼钩上。
这样不就很简单了吗?
于是,没过多久,他就接连发出喜悦的惊呼声——“有了”;“又有了”……
冉秋叶见他接连得手,开心得直拍巴掌:“世平,你好厉害啊!”
“那是当然。”孔世平得意地说完,冲她挤挤眼睛。
四条草鱼装进了铁皮桶里,孔世平满意地说:“可以了。”
“嗯嗯,这就吃不完了。”冉秋叶附和着说。
“这样,等下给你家一条最大的。剩下的,我给院里的聋老太太家送一条。”孔世平说着。
“还有两条呢?”冉秋叶歪着头问。
盯看着她,孔世平情不自禁地说:“秋叶,你好可爱。”
脸上微烫,冉秋叶静止着不动,期待他的后话及后续动作。
果然如她所愿。孔世平凑近来,再轻吻了她的脸颊:“你是最好的。”
“真的吗?”冉秋叶很开心。
“嗯。”孔世平暗呼口气,平定了心神,“剩下的两条,我送给两位老朋友。”
听他这样说,冉秋叶随即起身:“那我们快点走吧。要不然,你回家就太晚了。”
孔世平随即站起来,心里更是对她喜爱:出于信任,她从不对他做的事,产生不必要的疑问。
“你不想知道我送谁吗?”他低声问。
“我想知道。但我更凭借直觉知道,”冉秋叶说得很自信,“你做的事都是对的,没什么异常。”
“是吗?你有这样的感觉?”孔世平询问着说。
“嗯嗯。”冉秋叶使劲地点点头,“我能感觉到。”
说着,她抬起右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我能感觉得到。”
“嗯,谢谢你的信任。”孔世平说完,整理好了渔具。
车后座挂上了铁皮桶,他招手说:“秋叶,坐在前面来。”
冉秋叶笑了笑,大方地侧身坐在车大梁上:“走吧。”
温和的晚风,把她的秀发不时地送来孔世平的嘴边、脸颊。
“好痒。”他低声说。
向前一探身,冉秋叶说:“这样好点吗?”
伸手把她的身子揽在胸前,孔世平轻声说:“就这样。”
骑车回到冉家的胡同里,孔世平还在说笑着,却觉得身前的冉秋叶一阵扭动。
“怎么了?”他诧异地问。
“快点让我下来,我爸妈在院门口儿呢。”她急促地说着。
赶紧停住车子,孔世平也下车,跟在她的身边推行。
“真的钓到了啊?”周雅静应该是早就看到了这两人,走近来说。
“嗯。”冉秋叶脸上微红,但语气很得意。
孔世平拿出一条,解释过后骑车和冉家人道别。
“明天下班早点过来啊。”冉秋叶连忙叮嘱。
摆摆手,孔世平点头答应后骑车进入了夜色中。
先来到关老爷子的家中,他把车子停在院门口,从空间里拿出来两瓶二曲酒,再用网兜装上一条鱼,走了进去。
关老爷子正坐在院中的躺椅里,闭目养神:“谁来了这是?”wWW.ΧìǔΜЬ.CǒΜ
“关老爷子,给您送鱼来了。”孔世平笑着说。
睁开眼睛,关老爷子坐起来:“哈哈,你是知道我孙女‘小懒猫’来了?”
他正说着,孔世平见到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叔叔好。”小懒猫关小关乖巧地问好。
“你好啊。”孔世平笑着跟她打个招呼。
关小关的父亲走来,打了招呼后,把草鱼放进了厨房的水盆中。
坐在关老爷子的身边,孔世平笑着问:“老爷子,最近找到什么宝贝没有?”
“嘿嘿,别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关老爷子看着他,“世平,我知道那件事儿难办。可既然是你夸下了海口,那我就只有心心念念了。”
“哈哈哈。”孔世平大笑着说,“哪有您这么心急的!”
关老爷子点上支烟抽着,悠然地吐个烟圈:“我急什么,应该是你急才对。”
“哦?为什么?”孔世平好奇地问。
关老爷子转头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凑齐了那几个小碗儿,你就可以随便在我这里挑几件东西。小碗儿,还是归你。”
“老爷子,您真是重义气的人。”孔世平真心地称赞着说。
叹口气,关老爷子沉默了好久,才再说着:“世平啊,等你到我这岁数儿,就知道什么是情义了。”
笑了笑,孔世平淡然地说:“未必。”
“嗯?为什么?”关老爷子的脸上,除了疑惑之外,也有一些不满。
“您听我解释。”孔世平平和地说,“有的人岁数不大,但已经很讲义气了。就好像您很看好的那个小男孩韩春明;有的人,年龄很大,却还是斤斤计较一己私利。比如,”
说着,他不想再说什么了。因为他想起四十号大院的人们,那些沉浸在繁杂俗务当中的人。
“嗯,有道理。”关老爷子接受了他的解释。
“好了,老爷子,我也不多待了。”孔世平站起身,“还要再去个朋友家送鱼。”
“好,那你赶紧忙去吧。”关老爷子也并不好奇他还要再去谁那里。
出了院子,孔世平骑车转过几条胡同,来到了破烂侯的院外。
拎着鱼和两瓶酒走进去,他却并未见到破烂侯很开心的神色。
把鱼放进一个水盆内,孔世平洗了手,坐在他的身边:“怎么了,侯哥?有什么事儿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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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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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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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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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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