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去找她,别把事情闹大了……”
江芙蓉抓着楚天舒的衣服哀求,希望他好好想想,不要逞一时之快。
她是母亲,她有软肋。
两个宝宝太小了,大人想要伤害他们,轻而易举。
“好吧,以后再说。”楚天舒先安定媳妇的情绪,叫她不要太担心。
他又不是傻子。
孟玉萍赖得很,平时看着能说会道得像个人,但随时可以就地打滚变成泼妇。
现在又快六十了,算老太太了,倚老卖老玩得溜。
楚天舒要敢找她吵架,她能立刻躺地上,哎呀这个小子不知道尊老、不懂礼数啊,气得她心脏病都犯了。
然后隔天,这事儿全镇都会知道。
“但我去找她聊聊,这没问题吧。她这么关心我家,实在是费心了。”楚天舒笑眯眯地说。
“你什么意思啊?”江芙蓉怔了一下,眨眨漆黑的美丽大眼,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楚天舒回想着前世的事,说:“其实吧,孟家有很多隐患……她那张嘴,得罪的人太多了,说不定会遭报应。”
江芙蓉:“?”
楚天舒凝眸思索起来,回忆更多细节。
他并没胡说,重来一世,虽然他家相关的一些事变了,但别人的命运没有出现变化,还是原样。
印象里,孟家也算是大起大落。
再过不久,孟家会有老房子拆迁,拿到了几百万的拆迁款。
孟吉良本身的收入不低,还有姐姐的补贴,在沪上付了房子首付。又靠各种灰色手段,捞了不少。
所以这笔拆迁款,他分了大头,也没大量用钱的地方。他就飘了。
原本他就认为自己聪明绝顶,所以小赌、炒股,现在有钱了,更加收不住心,染上了赌瘾。
却被高利贷套路了,输得很惨,还不起,人家大哥要卸他胳膊。
他爸妈到处借钱给他还,把房子卖了,负债累累才还清。
好像就是这过程中,他老婆明着出轨了,要离婚,不想要孩子。另一个男人冒出来要孩子。
这时孟吉良才知道自己戴了绿帽子,孩子不是他的!
他跟那男人打架,把人打伤了,不仅要赔钱,还进了笆篱子……这时,他挪用公司财物、以权谋私的事,也败露了,公司也起诉他。数罪并罚,不蹲十年出不来。
他爸呢,恼得不行,生病卧床了,不久就脑溢血没了。
孟玉萍成天埋怨老天不公,她家孩子这么优秀,怎么可能坐牢呢?
她精神有点失常,经常坐地上指天大骂,然后哭嚎,把眼睛哭瞎了。
…………
再然后的事,楚天舒就不太清楚了,因为他自己……咳。
反正,孟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估计最后结局也不咋样。
楚天舒叹了口气。
其实看到这家庭悲剧,他是有些感慨的。毕竟自己也经历过类似的痛苦。
但,他家的不幸,大半原因就是倒霉;
孟家的不幸,却是他们自己作出来的,自个儿一步一步走进火坑里!
江芙蓉正要问他叹什么气,楚天舒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摸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面色微变,站起身。
“我出去接个电话。”他轻声说。
江芙蓉点头,目送他出去,心里在想,不会是催债的吧……
楚天舒到外面,戴上耳机接电话。
来电人是陈星宇,一个小股东的儿子。
楚天舒客套道:“陈少爷,好久不见啊。”
陈星宇朗笑几声:“楚总好,你最近怎么样,在哪里发财呢?”
两人寒暄起来。
陈星宇没多久便直奔主题:“我爸最近手头有点紧,还忙得很,他叫我处理这事儿。知道你现在周转不开,但你得先还少的吧?”
“一共一千多万,给你一个月时间,先还五百万,成不成?”ωωω.χΙυΜЬ.Cǒm
陈星宇虽然说了客气话,但语气渐渐强硬起来,充满了焦急与迫切,似乎想立刻就拿到这笔钱。
楚天舒没有立即应下,谨慎地说:“你爸是我的股东,应该让他来谈。”
这陈星宇是什么德性,他也是略知一二。
不怎么成器的富二代,也不是完全没有用。但他虽是掌管着一些公司事务,骨子里仍然比较浪。
富二代,玩乐方式多着呢,就是烧钱。
“我爸就是这么交代我的……好吧,实话告诉你,他生病了,说不了话,只能我代劳。明白了?”
楚天舒惊讶道:“陈先生病了?什么病?”
陈星宇有点不耐烦:“脑梗!一个月期限,五百万,你要是做不到,别怪兄弟翻脸无情了!”
“知道了。”楚天舒现在没心情跟他多说,凝眉思索,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之前给各个股东、银行经理都打过电话的,万般保证自己绝对会还债,也大致约定了期限。
他的股东,最年轻的也是38岁了。一个个都是老江湖,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嘴上话漂亮的要命。
再加上一直以来相处愉快,楚天舒人缘好,自身有魅力。
没人这么催他还债。
楚天舒挂了陈星宇的电话,想了想,又打给他爸陈光远。
快一分钟,没人接。
“难道真的脑梗了?”楚天舒仍旧觉得有哪里很奇怪。
孟玉萍才跟大家议论他家欠了债,过会就有人来催债了,这中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是他想多了?
………………
孟玉萍没聊多久就回家了,忙着联系儿子吐槽。
她今儿看到楚天舒的媳妇了,看样子是真离婚了。这下楚天舒钱也没了,老婆孩子也没咯!
孟吉良正为自己的事头疼呢,收到老妈消息,本来不想搭理,但一看到楚天舒的名字,突然来了灵感。
他不久前认识了一个朋友陈星宇,就是从对方这里得到楚天舒欠债的消息的。
俩人前两天还联系过,互相吐槽自己是穷比,没钱了,一起想点子,上哪搞点钱去。
想到楚天舒欠债的事,孟吉良立刻联系陈星宇,撺掇他去讨债!
能不能讨到不知道,但绝对让楚天舒手忙脚乱,没那么痛快!
孟吉良:“再说了,这年头欠债的才是大爷,找催债公司催,还得给人报酬呢。你要是真要到钱了,抽个一成,不过分吧?”
陈星宇:“天才!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我现在就去找他!”
…………
楚天舒并不知道孟吉良与陈星宇勾搭到一起了。
实际上,就是陈星宇拉着孟吉良,一起在赌坑越陷越深的。
江芙蓉这一回,并没有去听楚天舒电话里聊些什么,仍是乖乖坐在沙发上发着呆。
楚天舒推门进来,拧着眉头,周身散发着一股冷意。
被催债了、媳妇被孟老太欺负了,他不爽。
“怎么了……”江芙蓉很敏锐,被他吓了一跳。
楚天舒换了副表情,露出笑容:“没什么,接了一个神经病的电话。”
他决定下午,和孟老太好好谈谈人生!
…………
作者有话说:
天啊,三更啦,奇迹发生了!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键盘半夜偷偷成精?
求催更小视频,求为爱发电免费小礼物。么么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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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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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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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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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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