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利润整整613块6毛钱。
牛掰呀!
这可是国企工人2年的工资啊!
就这还是往好了算的,就拿轧钢厂为例,一个工人每年也就300来块钱的收入。
尽管收入还不错,可江辰却显得极为平静。
这点钱,虽然也让他很开心,但是还没有到能让他肆意妄行的地步。
他如今想做的就是赶紧把钱还了,然后放手开辟自己的事业。
清点完钱以后,江辰轻声自诩道:
“可惜庙会是最后一天了,不然赚他个三两千的不成问题。”
一切结束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
江辰给老婆孩子置了两身衣服,割了二斤猪肉,然后又买了点橘子粉、麻花、油条和油糕。
匆忙往家里赶去。
......
而此时的许知音正带着女儿江娇娇在县城轧钢厂送工装。
凭借着精湛的手艺,许知音一直都在给轧钢厂的采购部门缝制工装。
今天刚好是交付工装的日子。
她上午都没来得及吃早饭,便带着女儿娇娇马不停蹄的往县城赶。
原本县城距离自己家并不算远,可到了厂里又是登记又是排队。
好不容易排到自己了。
本以为可以顺利拿到工钱,却不料。
“这谁做的,谁做的,都炸线了还有脸带过来,拿回去重新改,不然不给钱啊。”
身后一个猥琐的声音打断了许知音的幻想。
说话的,正是鑫州冶钢厂的后勤部主任,刘怀民。
说起刘怀民,算得上是江辰的老同事了。
当年在农机站的时候,江辰没有下海之前是预备副科,刘怀民是正科刚准备平调到国企。
后来江辰离开单位以后,两人便再也没有了交集。
许知音闻声赶紧往刘主任这里跑。
“刘主任,您是不是看错了呀,我可是精挑细选才选出这十多件工装啊,怎么会炸线呢!”
许知音虽然生气,可还是保持了一贯温柔处事的态度。
“怎么会炸线你还要问我吗,既然知道炸线了那就拿回去。”
刘怀民继续不依不饶的说道。
许知音知道他这是故意找茬,但是为了能够拿到工钱,还是选择了忍耐。
于是只能强忍着怒火,面部僵硬的微笑道:
“刘主任,您肯定是看错了,这些工装是我精挑细选的,别说炸线,就是多一点线头都不可能。”
“我说炸线了就是炸线了,你一个小裁缝连最起码的压线都压不好,还好意思说?”
许知音话音刚落,刘怀民就用嘲讽的语气对她一阵奚落。
刘怀民旁边的部下也纷纷露出讥讽的面容。
有的部下甚至还附和道:“刘主任可是后勤部主任,这点问题还能看不出来?他说有问题,就是有问题。”
一副谄媚的表情,让许知音感到厌恶极了。
此时,刘怀民甚至示意部下带着其他的裁缝去财务结账。
唯独许知音留在这里。
许知音看到这群人恶心的嘴脸,气的脸都紫了。
“刘主任,你们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您再厉害也不能一手遮天。”
“要不这样,我们让隔壁生技处的人都来看看,我就不相信白的能说成黑的。”
许知音语速极快,她越说越气,气到手不停地发抖。
“去去去,你以为你是谁呀,别在这瞎耽误老子时间。”
说话间,刘怀民推开许知音,端起茶缸准备离开。
许知音赶紧松开女儿的手拦住刘怀民。
“刘怀民,我起早贪黑一个月才做了这十来件衣服,就凭你一句话说退就退凭什么呀?”
高亢的嗓门,盖过了嘈杂的机械声,余音在空旷的车间内回荡。
刘怀明也确实被许知音这一句话给吓到了。
他想不到这个一直以来都逆来顺受的女人,今天竟然这么强硬。
于是狰狞着喊道:
“许知音你吼什么?老子之前是看你一个女人可怜才答应让你做一部分工装,你别蹬鼻子上脸啊。”
刘怀民这话,真是虚伪到了极点。
想当初,刘怀民当了后勤部主任以后,为了能吃漏子。
本来说应该是统一采购的工装。
他自己竟然分摊给这群接私活的人。
明里说是让大家有口饭吃,其实是为了填满自己的腰包。
后来刘怀民老婆因为肺结核去世,他便打起了许知音的注意。
许知音不傻,她早就知道这个老东西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为了生活,不得不忍气吞声继续从他手里接活。
一年半前,江辰被陷害进了班房。琇書蛧
刘怀民贼心不改,干脆和许知音把话挑明了。
许知音尽管生气,可还是婉拒了,并让他以后不要再提,自己也当他没说过。
谁知道这老王八蛋,从此之后处处刁难许知音。
许知音哭过无数次,每次无不是痛恨江辰不争气。
可这次,平日里温柔如水的许知音真的发怒了。
“刘怀民,你为何处处和我作对,我们母女就应该这样被你欺负吗?”
随手把手里的工装扔在地上,许知音指着刘怀民说道。
“我许知音之前是给你脸,但是你别给脸不要。”
情绪激愤的许知音干脆破口大骂起来。
“你让大伙摸着自己良心说,我做的衣服能不能挑出一星点的毛病。”
眼瞅着这边嚷嚷起来了,一部分工人停下手里的活驻足观看,一部分则围了上来。
看到情绪激动到几乎要哭了出来的妈妈,江娇娇也哭了起来。
“妈妈我们走吧,不理这个坏人,妈妈走吧,不理这个坏人。”
年龄还小的娇娇,哪里知道这些工装是妈妈一个月几乎熬瞎了眼才做出来的。
一时之间,拍桌子的声音、争吵的声音、机械轰鸣声以及孩子的啼哭声充斥着整个车间。
“许知音,你还真是自己一身骚,说别人是臭虫。”
急眼了的刘怀民也冲着许知音嚷嚷道。
“谁他妈不知道你是天桥镇有名的骚货,你男人蹲了大狱,你不知道跟了多少男人了吧。”
狗急跳墙的刘怀民干脆进行了人身攻击。
听到这话,许知音真的气疯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许知音松开一直抓住娇娇不放的手,迅速夺过刘怀民手里的茶缸。
直接泼在他这张老脸上。
“啪!”
随后用力把手里的茶缸扔在了地上。
“咣,咣,咣......”
动作一气呵成!
老刘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半缸茶叶就糊在了脸上。
“噗,噗,噗。”
“许知音,你......,我他妈,噗......”
刘怀民一边骂骂咧咧的抹去脸上的水渍,一边吐出嘴里的茶叶。
许知音把十多件衣裳用尼龙袋子抗在肩上,拉着女儿江娇娇夺门而去。
“妈妈,你不用难过了,娇娇陪着妈妈呢。”
江娇娇奶声奶气的劝着许知音。
看着这样懂事的女儿,许知音一滴眼泪随风划过脸颊。
随后,大步流星往回赶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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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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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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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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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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