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她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
只是,她没有丝毫获得胜利的喜悦感,相反,男人说的配合她玩暧昧的游戏,倒是一语中地,将事情的真相剖开了摊在她面前。
可不就是骗来骗去的游戏吗?
好在未临渊仍在继续吻她,眼睛,脸颊,后又含住了她敏感的耳垂。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
原本紧绷的身体在他轻柔的吻之下,慢慢放松下来。
安之瑶压下心中所有复杂的情绪,圈住男人的脖颈,回应他的吻。
“咚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
“进来。”未临渊启唇,声音暗哑低沉。
谢丰推门而入,看一眼沙发上挨坐在一起的两人,莫名觉得气氛不对,“未总,董事长来了。”
不知是不是安之瑶的错觉,未临渊在听到董事长三个字时,身体下意识坐直。
“知道了。”未临渊启唇,继而看向安之瑶,大手抚在她的后背上,“在这儿等我。”
安之瑶乖巧点头。
......
一楼客厅。
未和风一脸阴鸷地盯着从二楼下来的未临渊。
“当真是翅膀硬了?”未和风语带不屑。
未临渊淡淡瞥了父亲一眼,走至沙发前坐下,点燃一支烟,不答反问:“深市那边的股份转让手续办好了?”
未和风冷哼:“转给你母亲,同直接转给你,有什么区别?”
未临渊摇头,“错,转给我,是赠予,转给我母亲,是赎罪。”
“你...”未和风气结,缓了一会儿才道:“你就是借此事拖住我,好对香江这边的人和公司动手?”
“哟,瞧您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香江这边的人才是您的家人呢!”
未和风食指虚点着未临渊的鼻子,“这些个老一辈的事,根本和你不相干,你为何一直耿耿于怀?”
“是吗?”未临渊唇角泛起讥诮的弧度,目光森冷至极,“既然不相干,为什么10年前你突然动用集团资金,跑来香江开设分公司?现在,又为何偷偷将自己的股份转让给未默?”
一听‘未默’两字,未和风看似挺拔的身姿明显一颤,连带着脸色更难看了。
以往父子两人无论发生多大的冲突,在提及‘未默’时,也只是含沙射影地暗指,从未道出真名。
今天,倒是例外了。
忖了忖,未和风道:“你当初起家不也是在香江?我虽是动用了集团资金,可账目清清楚楚,赚的钱还不是一样进入了总部的银行?至于未默...”
未和风顿了顿,“香江这边的几家分公司一直是他在打理,且效益年年攀升,按照集团的人才晋升机制,给他一点点股份不是理所当然吗?再说,我是从我的私人账户上转让了部分股份给他,并没有触动集团其他股东的利益,这也有问题?”
未临渊一连吸了好几口烟,吐出的烟雾笼罩着男人五官硬朗的脸庞,让人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
“董事长...”他徐徐开口,“我在香江创办的分公司没有动用集团的一分钱,与你10年前运用集团资金开分公司是两回事。我接手集团总裁的当日,就将我的创业成果并入了集团总部,为集团的发展壮大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一点,每月、每季度、甚至每年的财务报表上不断刷新记录的数据可以证明。”
话落,未临渊定定看着未和风。
“这一点无可厚非。”未和风被盯的浑身不自在。“香江分公司的账目还不是总部派人来审核。”
“是吗?不管我派谁来,是不是都得过未默这一关?”未临渊啐了一声。
未和风老脸一红,这几年他和未默一直做的很隐密,却不想未临渊早就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未为。”未临渊瞥一眼父亲涨红的脸,讥讽。
“既然集团的人才晋升机制健全,为何你还要画蛇添足地私自转让股份?难道他未默徒有其表,根本没有对集团做出任何贡献?还是说,你未和风存心想要‘补偿’他?”
未临渊倾身,将未燃尽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补充:“当真以为你能暗渡陈仓,脚踏两只船几十年?”
语气冰冷,字字诛心。
“你...你个逆子!跟你妈一样,死死抓住我当年犯的错不放!”未和风捂住自己的心脏,气的脸色煞白,身体摇晃了好几下,直到身旁的人扶了他一把,他才堪堪站稳。
“董事长,您这边坐。”乔夏阳将未和风扶至单独的沙发卡座坐下。
谢丰适时将事先准备好的一盒药递给乔夏阳,乔夏阳连忙取出一颗,喂进了未和风嘴里。
再接过佣人递过来的一杯温水递到未和风唇边。
未和风就水服下药,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
安之瑶躲在二楼护栏旁的一棵巨型盆栽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在方才激烈的“父子交战”中,未临渊似乎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看来,豪门恩怨各家有,只是家家又不同。
让安之瑶好奇的是,这个叫未默的人,到底和他们父子之间有着怎样的瓜葛?
难道,这个未默就是江逸口中所说的未家的那个支派?而江逸和这个未默就是一伙的?ωωω.χΙυΜЬ.Cǒm
看老董事长如此生气,想必他是向着未默那一方的。
只是,他不是未临渊的亲生父亲吗?怎么会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
怪不得未临渊在香江‘痛下杀手’,又狠狠地回怼他父亲。
“董事长年事已高,是该回家颐养天年了。回家和我母亲作个伴,陪她养花逗鸟散步,陪她定期去医院复查。是你的归宿,也是你的责任。”
未临渊静静地坐沙发上,直到未和风喘匀了气,他才适时启唇,语气淡淡,面色沉静。
未和风侧目,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儿子,眼神晦涩不明,不知是恨,还是怕。
未临渊与他四目相对,眸光惯常的深沉。
父子两人就这么互相凝视着,一动不动。
谢丰和乔夏阳以及一屋子佣人全都凝息屏神,连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好一会儿,未临渊再次启唇:“以后,没有我的允许,您老人家别想再踏入香江半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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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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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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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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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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