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大人饶命,小的刚刚只是想要去找相好的歌姬,却不小心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看在我昨日的功劳上,饶我一回。小的定当牛做马报答都尉。”陈三赶紧想要澄清。
就在朱聪还在思考的时候,酒保终于追了出来,气喘吁吁的说道“诶哟,可摔死我了。三哥,你的账还没结呢。”
朱聪眼睛一转,问酒保“我问你,陈三这斯来了多久?如实回答,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酒保自然是认识朱聪的,毕竟是宛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赶紧作辑道“回…回都尉大人话,陈三哥今日中午便来了,一直在等梦雪。后来梦雪下楼,却不见陈三哥。我便上楼去寻,陈三哥却一把将我拖倒,摔的我现在还疼。”就保却不敢提朱聪踹他之事。
朱聪冷笑着看向陈三,“哼哼,这么说,你都听到了咯?!”
陈三吓的亡魂皆冒,心下大骂酒保猪队友。
嘴上却急忙解释道“都尉大人,小的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小的确实是上楼去寻找梦雪的。今日喝了些酒,冲撞了都尉大人,还请饶命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什么都没听到?那你跑什么?哼!”朱聪一声大喝,脸上的肥肉都抖了几下。
陈三还在努力辩解,可是朱聪却根本不信。毕竟这种事,宁杀错,不放过。
“走,先回去再说!如果你真的是冤枉的,本都尉自然不会为难你。”朱聪照顾着就要把陈三带回去,毕竟当街杀人还是很不好的。
如今正是图谋大事之时,朱聪觉得还是低调些好。反正带回家去,依家法处死一个家奴,还不跟捏一只蚂蚁般简单。
至于说什么不会为难的鬼话,不过是为了稳住陈三,朱聪自己都不信。
陈三也不傻,当然不信,在如此大事面前,朱聪等人会在意自己一个家奴的性命?
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只得先跟着朱聪他们走。心里却都是在想要怎么样逃脱。
或许是陈三听话的样子让朱聪放松了警惕,虽然让四名亲信跟在陈三身后,却并没有对他进行约束性措施。
毕竟在朱聪眼里,区区一个家奴,还敢违逆自己?
但他却远远低估了一个人的求生欲。当然,也许在朱聪这样的人眼里,陈三这等家奴从来就没被当人看待过。
陈三等人经过闹市区的一个岔路口时,陈三突然惊呼道“主薄大人,你怎么来啦?!!”
朱聪等人本能的就向旁边看去“舅舅?”
而就一瞬间的机会,陈三再不迟疑,一把推开身边之人,往岔路跑去。
“追!追到了格杀勿论!”朱聪是又气又悔,想不到自己居然被这蝼蚁般的家奴给耍了,当即就起了杀心。
陈三觉得这辈子从来就没有跑的这么快过,虽然胸口早已经喘的如拉风箱般,但却根本不敢停下。因为,停下必死。
后面的几名朱聪亲信紧追不舍,陈三虽利用自己对地形的熟悉几次想要摆脱。
可毕竟身体素质的差距摆在那里,反而被几人越追越近。
陈三只觉得背后汗毛都竖起来。
情急之下,陈三看到路边一处民宅的院门没关,急忙闪身进去,从里面把房门关上。
却还来不及缓口气,追在身后的几人就在门外疯狂的拍门。
陈三惊慌的扫了一眼院内,发现此地一目了然,绝望的想到,难道今天真就是自己的死期了吗?陈三还不想死啊。
忽然盯着院内的茅房,陈三一咬牙,直接进入茅房,爬进了茅坑。
这时,正在屋内的屋主才慌忙出来开门“谁啊,来了来了。”
看见门口凶神恶煞的几人,屋主吓的瑟瑟发抖。
还好这时朱聪也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这朱聪平日里养尊处优,城卫的事大多是交给副手在打理。如今跑了这么久,差点一命呜呼。
“呼~”朱聪示意几名亲信直接进屋查找,自己则缓了口气,对屋主说道“老人家,你别怕。本官乃是宛城都尉,追一强盗至此,待我们搜过就没事了。”
刚才巨大的拍门声已经把旁边的街坊都吸引过来。朱聪为了不引人注意,随便编了个理由。表示本都尉这是在缉盗,可不是在行谋反之事。
屋主却暗自吐槽,就是你们这些官兵我们才怕,宛城如今的兵十有八九都是兵痞,你们心里没数吗?
可嘴上却不敢表达丝毫不满“是,是,大人,你们只管调查。”
此处毕竟只有那么大,不一会,几人就全部搜查完毕。
“怎么样?都仔细搜查了吗?”朱聪急忙问道。
亲信首领对着朱聪微微摇头,“屋里每个能藏人的角落我们都搜了,或许是从后墙翻出去了吧。”
他们确实都搜查了每个角落,连茅房的门都踹开检查。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当他们踹开茅房门的时候,茅坑里居然会有一张人脸。
这也不怪他们,毕竟他们作为朱聪的亲信,平日里也都是好吃好喝。茅坑里能藏人?这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朱聪又急忙吩咐几名亲信分别带着自己的命令去宛城四门,今日许进不许出。
虽然听到了院内安静了下来,但陈三依旧不敢现在就爬出去。
粪便和蛆虫爬满他的全身,可他现在脑海里想的全是自己该如何脱身。
酒家肯定是回不去了,而且城门也都有朱聪的人在,此时一定都在搜查自己。
陈三后悔的只想抽自己几巴掌。陈三啊陈三,挣了点钱存起来不就好了,非要出去花天酒地。
找歌姬就算了,怎么就敢鬼迷心窍去偷听呢?如今惹祸上身,偌大个宛城,却无自己的容身之所。
陈三一度想到,要不就去城门楼碰碰运气,死也死的痛快些,总比现在被吓死和臭死要强。
不对!等等!或许还有一处,可以为自己提供庇护!
太守府内,又冒充了一天李存孝的文稷疲惫的来到后院。
每天应对这些宛城的官员真叫他焦头烂额,文稷只恨不得一枪将他们刺死。但为了主公的大计,也只能继续和这群脑满肠肥的官员虚以委蛇。
书房内,李存孝已经等候在此。
“怎么样,今天可有什么新的收获?”李存孝笑着对文稷说道。ωωω.χΙυΜЬ.Cǒm
“还是跟往常一样,但是下午时分,却不知为何,宛城四门都开始只进不出。据说是朱聪那斯下的命令。”文稷回答道。
“哦?”李存孝在屋里走了一圈,还是毫无头绪。
“我们来了这么几天,这朱家一边抓着宛城的大权,不愿投向我们。表面却又对我们恭恭敬敬,让我们抓不到把柄。如今又突然限制进出,到底在谋划着什么呢?”
李存孝瞬间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他的聪明也是依靠两世为人的经验,更多的是体现在军略上,阴谋诡计,非他所长。
就在此时,一员亲卫敲门进来,在李存孝身边一阵耳语。
李存孝一脸诧异,“哦?既如此,等他洗漱完,便将他带过来吧。”
文稷一脸疑惑地看着李存孝。
后者却不急着解释什么,只让文稷先端坐于书桌前,自己则以亲卫的身份立在他身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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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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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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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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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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