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电梯,他从前台处拿了钥匙,随后开着劳斯莱斯离去。
现在的他,不是很冷静。
他想着等冷静下来之后,再找夏籽谈谈。
结果就是,刚开出去没多久,他就被一辆侧方来的大货车撞的侧翻在地。
那一瞬间,他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变成这样了。
周围灰蒙蒙的一片,他的脑袋好像开始流血了,因为从额头流到眼睛上的血迹,有股黏糊糊的腥味。
他送入手术室之前,晕晕乎乎听到了秦母声嘶力竭的哭喊声。
上到手术台,医生跟着其他人在说些什么,他听的不是很清楚。
之后是怎么昏过去的,他也不知道。
一个月后
那天上午,他睁开朦胧的双眼,便看见夏籽趴在床沿边睡着了,阳光倾泻而下,落在了她的脸上,好像蒙了一层微光。
他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发顶,她好像如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片刻之后,他疲倦的眼皮眨了眨,笑着说:“夏夏,我想再睡会儿。”
她点了点头,嘴里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等他真的睡熟之后,把被子掖好,出门之前,看了一眼她深爱着的男人。
把病房门关上后,秦母双手环于胸前看着她,她说:“阿姨,秦深刚才醒了一会,现在又睡下了。”
秦母嗯了一声,说:“你该走了。”
“好的,阿姨,您们都保重。”
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了,病房里只有秦母一个人。
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却一动未动的桎梏在这张病床上。
他喊了一声坐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的秦母,可能是声音有些嘶哑的原因,秦母没听到。
接着他又喊了一声:“妈”
秦母醒过来,习惯性的看了一眼病床的方向,发现秦深已经醒来了,连忙加快了步伐走到病床前。
秦母焦急的问了一句:“小深,你终于醒了。”
“你知不知道,妈妈担心的你都吃不下饭了。”
他说:“妈,夏夏呢?”
秦母这时忘记了哭泣,随即愤怒的说道:“她知道你出车祸了,什么都没说,连夜就离开了G市。”
他看着秦母的眼睛,说:“是这样吗?”
秦母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并且是看着他的眼睛说的:“要是我说谎话,就让我......”话还未说完,就被儿子的喊叫声,生生的止住了话语。
“妈”
他闭上双眼,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你不必为此事立毒誓。”
如果非要用此毒誓来证明,那他岂不是成了那不孝子女?
原来啊!这一切都是他做的美梦。
他还以为,夏籽回到他的身边了,原来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小深,你想吃点东西吗?”
“妈,我不饿。”
半个月之后,他出院了。
由于这次车祸严重,住在医院的那一个半月的时间,都是余悸一个人在打理的公司。
既然已经出院了,他也该回到工作岗位里了。
秦母很担心他出车祸的伤还没养好,极力劝阻他,再休息一段时间,遭到了他强烈的拒绝。
往后的几年里,他日日夜夜笙歌,辗转于各种场合,但是却片叶不沾身。
因为他清楚,如果床伴对象不是夏籽的话,要是和其他人解决生理需求,他会觉得做那种事感觉到厌恶和恶心。琇書網
他的身体很诚实。
有一次,那个女人不小心动了一下他的宝贝,虽然隔着衣服,但是却让他浑身冒着冷汗,全身没有血液沸腾的感觉。
她看着那女人的手,心里却想着,如果剁掉那女人的手,会不会闹出人命,
跪在地上的女人嘴里一直说着:“秦总,你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权衡利弊之下,他说:“给我滚出G市,别再让我看见你。”
女人跪在地上,一直拼了命的在磕头,额头都被女人磕的流血了。
嘴里说着感谢的话语:“谢谢,秦总,今天能放过我。”
他走之前看了一眼余悸,后者对着他耸耸肩。
他三十五岁那年,秦母逼着他娶宁蕊儿,还对他放下狠话。
“你要是不结婚生子,我就死给你看。”
大有他不答应,秦母下一秒就会死给他看的冲动。
秦母都以死相逼了,他能怎么办,不想被后人指着脊梁骨臭骂,就得答应。
最后就是,他同意了这门婚事。
两家人都很高兴,只有他一个人痛苦难堪。
婚礼的一切事宜都是由两家来打理的,至于选择办什么样的婚礼,他都没意见,因为他不关心,甚至是当天换成其他人当他的新娘,同样也是没有问题。
选婚纱之前,秦母三番两次的劝说他,要陪着宁蕊儿去,这样才能显得郎才女貌的一对。
他被秦母的啰嗦给整烦了,最后就是,她不情不愿的陪着宁蕊儿去的婚纱店。
两人来到婚纱店,负责人向两位新人问好。
新娘子热情似火,脸上洋溢着浓浓的爱意,反观新郎这边,整个人脸上只差写着:离劳资远点,别烦我。
工作人员是你推我我推你的,最后就是,被推出来的那个倒霉蛋,给他端来了咖啡和点心。
工作人员颤巍巍的放下,而后说了一句:“秦先生,你慢用。”
他嗯了一声,继续看着杂志。
宁蕊儿穿着一身白色的婚纱,款款而来,害羞的问了一句:“老公”
他听到那两个字时,视线从杂志里转移到宁蕊儿的身上,眼神冰冷的让人胆战心惊。
宁蕊儿低下头,试着转移了话题:“你看我穿的这件婚纱怎么样?”
“随便”从他口里说出的话,好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工作人员看两人情况不对,纷纷都散了。
接着他对着宁蕊儿说:“你自己选,我没意见。”
他放下手中的杂志,而后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婚纱店。
婚礼那天,宾客盈门,所有人都挂着笑,只有新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有的也只是职业假笑。
婚礼结束之后,这任务也完成了。
他对宁蕊儿说:“如你所愿,这婚也结了,以后别来找我。”
他从秦母口中得知的,那天的洞房花烛夜,宁蕊儿把能砸的全部砸完了。
这段婚姻只维续了三年之久,宁蕊儿先沉不住气向他提出了离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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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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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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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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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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