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才在全国流通没两年,哪来的?
再一结合刘师傅是开二号搅拌机的师傅,今天早上发生的事?
皮卡车哐当哐当开回项目部,沈天纵偷摸着,小心翼翼让李伯开把风。
“老板,铁蛋说的是真的吗?”李伯开在一个宿舍门口询问。
沈天纵做贼兮兮走进搅拌站人员住的房间:“把风把好,不管真假找了才知道。”
“对对对,兹事体大。”
李伯开虽然觉得这样不太好,可万一是真的,这事就不得了。
于是,年轻人开始翻箱倒柜,从刘师傅行李包,被子里,枕头下,全部翻找了一个遍,一无所获。
“铁蛋都笃定了,不能吧?”沈天纵念叨,继续翻找。
李伯开拿着一叠资料在门口假正经看着,余光瞄着大门,向屋里说话:“找到了吗?”
“马上好了。”沈天纵开始翻起了大红桶。
最后,他一屁股坐在刘师傅床上,轻吐一口气:“没有呀。”说话时,眼睛余光注意到床头底下那两双胶鞋,一双臭烘烘,一双干干净净。
他嘀咕着:“不能吧?”
蹲下身子,捡起一双干净的胶鞋,摇了摇,伸手摸了摸,没有,末了,他把目光瞅向那双臭胶鞋:“不能吧?”
不能归不能,当提起那双臭胶鞋时,手里分量明显重了很多,沈天纵放下的一颗心再次提了起来,伸手一摸,空了,另一只,有东西。琇書蛧
拿出来一看,不是手机是什么:“老李,有了。”
门外李伯开一听,不知道是好是坏,忙呼叫:“把东西先放回去,快出来。”
“好。”
沈天纵蹑手蹑脚把手机放回那支pang臭的胶鞋里,两双胶鞋位置还原,床上,枕头摆放全部还原,然后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俩人会面后,院子里没人,赶紧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回他们俩人的宿舍内,沈天纵一屁股坐在床上,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满脸愁容,很是为难。
李伯开也坐在他的床上。
两人开始思忖。
白炽灯照亮的房间内,开始对话。
“老板,要不专门让老倪全程多跟着刘师傅吧?”
“防贼千日,终有一疏,行不通。”
“我们工地还有十几天就要完工了。”
“你先打电话回去,让公司调一个会开搅拌机的师傅来,我今晚上直接找刘师傅谈话,他要是执迷不悟,就把他拿下。”
“诶~好,也只能这样。”
坐在床上的李伯开掏出手机,开始打起了电话,沈天纵趁着时间还早,出去逛一圈再说。
骄阳似火,万里碧空。
附疏县扶贫渠一到八标,四十多公里的渠道上,几百号工人们流着汗水埋头大干。
......
......
下午四点,哈什某地。
齐鲁天来责任水利有限公司租用的某个小区。
某层,装饰非常有调调的套一房间内。
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跟秘书享受着美好的二人世界呢。
突兀,一道不和谐的铃声打破空气中弥漫的情愫。
胡胖子不情不愿移开身子,拿起床头手机接通就是咆哮:“如果你不能给劳资带来好消息,那么你完蛋了!”
李姐左手抻头,风情万种的侧躺,涂抹了红唇的嘴角微微上翘,妖娆的盯着接电话的男人,意犹未尽。
“老板,不好了,我们在师伽县看中的防洪坝被别人截胡了。”电话那边,急切道。
“什么?”胡胖子顾不得恼怒,一把挪开挠痒痒的手,追问:“是童万国那个老家伙?”
“不是。”电话那头回。
“甘水的那个王二麻子?”胡胖子再问。
“也不是。”
“三秦姓周的那个狗东西?”
“老板,是,是振西建工,刚才开标,振西建工的报价比我们还低,按照估算,也就能挣点稀饭钱。”电话中道:“如果再停工啥的,他们只能亏本,不知道他们图啥。”
“哐当~”
胡胖子听到振西建工,左手一挥地下满目狼藉,他脸上肥肉颤栗,眼珠子都快看不见了,鼻腔呼吸也变得粗重:“妈的,是那个小畜生。”
......
......
时间匆匆,夜晚将至。
今天,
入夜,银河璀璨,把一片盐碱地照亮。
晚上十点,沈天纵在某个宿舍跟工人们一番吹嘘后,叫上了开二号搅拌机的刘师傅,一起到外边去说说话,谈谈心。
项目部外,凉风飕飕,星光洒落,两道人影走在渠道上。
一人沉默,一人忐忑。
“老,老板,这么晚了,你叫我出来,是有啥事儿啊?”刘师傅额头冒汗,心里发憷问。
“呵呵呵,没啥事,就是想问问你,在我们公司呆的习惯不?”沈天纵。
“呆的习惯,呆的习惯。”刘师傅连连点头,后背已经开始冒汗。
沈天纵:“老刘,我待你咋样?”
刘师傅:“不错。”
沈天纵:“那你为什么要帮别人搞我?”
嗡~刘师傅大脑空白,原本吹着冷风,可身上的汗水却不自觉的开始疯狂活络起来。
夜色里,两人沉默。
沈天纵抬头看了看星光,慢悠悠:“老刘,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就说,缺钱找我借。”
“如果你执迷不悟,看看田荣轩,他去了北边厂子,现在吃上了国家饭,你想学他?”
沈天纵说完,回身瞅着跟自己内心做抗争的刘师傅。
汗水落地声,是那样的清晰。
一分钟...
两分钟...
刘师傅脸上,满是汗珠,眼神充满惊恐。
“说吧,只要你说出原因,我也不为难你。”沈天纵的声音再次轻描淡写的出现。
“老,老板,”刘师傅身子有些哆嗦,说话都变得支吾:“是,是我以前的公司让我这,这样干的,如,如果我不这样,我去年的工资,他,他不结给我。”
“齐鲁那家?”沈天纵虽然有点愕然,谛想却在情理之中,他们干的出来。
“嗯。”刘师傅承认了。
正此时,刘师傅裤兜铃声响了,二人都听见声了,但是刘师傅没敢拿出来。
“接吧。”沈天纵平静道。
“哦~”
夜色中,渠道上,刘师傅全身发抖,哆哆嗦嗦的从裤兜掏出手机,按通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咆哮:“刘大强,你搞什么,怎么他们搅拌机只停了半天?你个废物,给劳资想办法,想办法狠狠的搞他们。”
刘师傅呆滞在原地,沈天纵接过咆哮的电话,声音消停后,他平静:“胡老板,好久不见啊,这才几个月时间,这么关心我啊?”
“你是谁?”电话那头,疑惑问。
“哟,胡老板健忘啊,刚想搞垮我公司,现在问我是谁?”沈天纵轻描淡写道。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传出咆哮:“小畜生,发现又怎样,劳资要搞死你们振西。”
“呵呵呵,好啊,谁搞死谁,走着瞧,”沈天纵轻笑,讽刺:“今天下午师伽县的大礼收到没?慢慢玩,别急嘛。”
电话中,一字一顿,阴狠狠道:
“你,给,我,等,着~”
嘟嘟嘟嘟~~~
..........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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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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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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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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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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