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突然面对警务人员,我自然是紧张,脑袋里一片空白似的。
我自己已觉察到,我已紧张得浑身发颤。
可能是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这事会有多严重?
见我如此慌张之神色,那几名警务人员更是眼神如鹰一般的盯着我,像是洞察出我的一切心理活动。
反正我已感觉……就算我不如实交代,也难以狡辩了。
事实上,我也没想狡辩什么,只是……我就是紧张,就是一时说不上话来。
我这样一个稚气未尽的年纪,头回面对这种事,哪晓得该如何?
心里除了紧张,还是紧张。
突然间,曾所身旁的那名民警,像是不耐烦了,便是陡然冲我恼了一句:“说话!”
突然这么一声,我不由得浑身一颤。
“花盆是我砸的!”谁知道,我边上的彩晴姐,竟是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忽听她这么一说,我更是慌了。
这哪是她砸的?
明明是我。
由此,我慌是一阵愕然的扭头瞅着她。
而此刻的她,则正面对那些警务人员,一副坦白从宽的样儿。
再待下一秒,我突然明白她是个什么意思后,我慌是感激之余,便立马在想,一定不能让她背这个锅。
而这时,曾所则疑惑的问了她一句:“是你砸下去的?”
“嗯。”彩晴姐很是英气的点了一下头。
曾所旁边的那名民警则问:“俞老师,你确定是你砸下去的?”
“嗯。”彩晴姐又是英气的点着头。
突然间,我则慌急道:“不。不是她。是我。”
我这一出声,彩晴姐立马就跟我急了,扭头瞪着我,问:“木生,你干什么!?”
而曾所则道:“行了行了。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还是好好说说吧。”
忽听曾所的语气,我倒是忽觉,警务人员也没有我想象的那般厉色。
我想象的是,只要一承认,就会立马被手铐铐走,所以我怕。xiumb.com
事实上,他们警务人员也洞察出了一些疑点。
因此,接下来,曾所身旁的那名民警便冲彩晴姐告诫道:“俞老师,你是老师,应该知道,这种事情不是充英雄的时候。”
随即,我也就豁出去了,便说:“花盆是我一怒之下砸下去的。因为我看楼下那帮人在打砸我的摩托车,所以我突然一股激恼,看到那阳台上有花盆,就抱个花盆砸下去了。”
接着,我又补充道:“砸下去之后,我见有个人突然躺地上了,满地是血,然后我也就害怕了,没敢再继续去抱花盆砸了。”
再接着,我又补充道:“那摩托车是我借我表叔的。我怕他们那帮人给砸坏了,我赔不起。”
然后,曾所便问:“那你怎么不跑下去阻止呢?”
“我一着急,怕跑下去已经来不及了。”我说。
接着,我又说:“还有,打砸我摩托车的那帮人,手上都拿着钢管,还有锤子什么的,我也怕我跑下去阻止,他们会连我都打、都砸。”
曾所等警务人员听了之后,又是洞察了我一番。
再接下来,曾所问:“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你想想,你在镇上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曾所又问。
“没有。”我又摇了摇头。
这时,彩晴姐忙替我说道:“他刚高中毕业,没读书了,平时也就是骑着摩托车在镇上载客,赚点儿零花钱,他能得罪什么人?”
接着,彩晴姐又道:“要是他家条件好,他还正在读书呢,还是个学生伢子呢,所以他能去惹什么事?得罪什么人?”
再接着,彩晴姐又忙说道:“就是我们镇上治安太乱了。想想,这儿可是学校,都有社会人员混进来,打砸摩托车,这也太乱了吧?太不让人放心了吧?以后我们这些老师教个书,都得提心吊胆。”
忽听彩晴姐的这番牢骚与吐槽,只见曾所等警务人员突然有些莫名脸涩涩的皱了皱眉头。
与此同时,他们似乎又觉得这件事有些棘手似的。
接下来,曾所忽然对身边的那些警务人员说:“查!彻查!”
只是那些警务人员听着,一个个又在皱眉头,像是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随后,再待瞅瞅我,曾所忽地话锋一转:“行了,还是先办这件案子吧。”
听曾所这么一说,其中一名民警冲我上前来,问:“身份证呢?”
“忘带了。”我说。
“叫什么名字?”那名民警又问。
“王木生。”
“……”
随着那名民警的询问,另外有一名女民警,已在一旁做着笔录。
见已是这么个事了,这会儿,我边上的彩晴姐也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因此,接下来,她也只好默默的瞅着这一切。
再接下来,派出所人员要求我简单的指认了一下现场。
我也只好照做。
至于再接下来会怎样,我也不知道?
我也只能再描述一下,当时是什么情况,我是怎样去抱花盆的,然后我是在走廊什么位置砸下去花盆的。
总之,派出所人员在现场详详细细的做了第一现场采证。
我也只能配合。
除此之外,其它的,我暂也不知道?
待差不多了,曾所忽地说了句:“带走!”
然后,只见其中一名民警立马就亮出了一副亮闪闪的手铐来。
我瞅着,只觉有些寒光闪闪,由此,我不由得惊颤的一凛,顿时,我整个人彻底傻了。
忽然间,彩晴姐忙冲上前来:“喂!你们……等等!”
曾所瞅着,忙问:“俞老师,你想干嘛?”
彩晴姐则急头白脸的问:“你们为什么要带走他?”
曾所则道:“我们按程序办事。”
彩晴姐仍是一阵急头白脸的:“什么程序?王木生他……他这明明就是自己财物受到侵犯、受人打砸,所以他才砸花盆的,他这……他这应该是属于合理的正当防卫!”
曾所则道:“正当不正当,我们说了也不算,法官说了才算。我们现在只是正常办案。按程序,我们现在有权对王木生采取强制措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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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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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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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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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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