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看着那血一个劲的叫,四只脚跑来跑去。
兴奋的尿尿。
苏靳把鸡开膛破肚,然后烧水烫鸡毛。
把鸡一砍,火上一炖,又开始杀鱼。
刮鳞片,把鱼杂丢给狗蛋。
“狗蛋,来。”
狗蛋兴奋的摇着尾巴来。
宁心儿休息够了,便想过来帮忙,因为身子太重,她根本蹲不下。
见她捂住肚子,苏靳急了。
丢下手上的鱼便走来。
“怎么回事?”
“是不是肚子疼了?”
宁心儿摇摇头道:“你别紧张,不是,还有一个多月才生,不会那么快。”
“我就是被小家伙踢了一脚。”
苏靳笑道:“这么调皮吗?我看看。”
话落,她掀开她的红棉衣,衬衫下的肚子果然在鼓包。
他甚至能看到那脚丫子。
“天,太神奇了。”
“媳妇,那是小脚丫。”
苏靳惊呼出声。
前世她怀卡卡的时候,他对她从来不看一眼,根本不知道孕期有多辛苦。
更不知道这娃在肚子里还能这么玩。
后来他们死了,他痛苦,一直没有女人,自己又年纪轻轻死了,他根本不知道生命的神奇。
如今,他真是想哭。
激动的哭。
宁心儿心里泛着甜蜜,原来一个人要改变,还是很容易的。
感触了一发,苏靳便继续杀鱼去。
而宁心儿去煮长青菜。
杀好鱼,灶房里传出鸡肉的味道。
苏靳看了下天色,大概四点左右,好多家烟囱已经冒着烟。
甚至还有了少数家放鞭炮的声音。
卡卡拿着落地响走了出来。
奶声奶气道:“爸爸放。”
“放什么?放屁?”
“放落地响。”
苏靳揉了揉他的头道:“你放,爸爸看着你放,丢下去就行。”
“卡卡怕,爸爸放。”
话落,他直接躲在苏靳身后,抱住他的腿,探出小脑袋来。
手上紧紧地攥住两个玫红色的落地响。
苏靳笑道:“好,卡卡看好了。”
接过他手上的东西,苏靳朝着远处狠狠一丢。
“啪!”
一声巨响,雪被炸飞,四散而开。
狗蛋吓得汪汪大叫。
而卡卡却兴奋的挥舞着小手。
“好玩好玩。”
“那卡卡自己玩,我去贴春联。”
“好”
苏靳朝着屋里走去,然后拿出那天在镇上买的春联,把春联裁好,用东西一压,防止春联被吹走。
这才去灶房煮面糊。
灶房里传出一阵阵酸酸的青菜味,宁心儿煮长青菜,准备出锅。
苏靳去拿面粉,然后倒上水一煮。
很快面糊就弄好了。
宁心儿看着他如此熟练,不由一笑:“什么时候你连面糊都会煮了?”
苏靳笑道:“我会的还有很多,慢慢让你发现。”
话落,他端着面糊走出去。
贴好春联,炸好鱼炖上。
炒个土豆。
村子里的鞭炮声越来越多,大部分开始吃年夜饭。
苏靳把菜端上桌。
红烧鱼。
土豆炖鸡。
长青菜。
酥肉。
酸菜土豆片。
宁心儿看着他做的这些菜,口水都快流了。
苏靳对着屋内的卡卡道:“卡卡,拿鞭炮来,放完吃饭。”
“好,放鞭炮咯!”
撕开一封鞭炮,长长的,苏靳一点,抱着卡卡就跑。
霹雷啪啦。
一家三口,外加一只狗在灯光下吃的津津有味。
鞭炮声持续到八点左右,然后停了几个小时。
到了十二点,卡卡宁心儿已经睡下。
苏靳来守岁。
12点准时一到,整个村子处在鞭炮声中。
苏靳放了鞭炮准备进大门,忽然就听到一阵娇媚声。
那声音带着颤音,娇媚到仿佛能滴出水来。
“苏......靳。”
这熟悉的声音,苏靳就是闭着眼也知道是谁。
邢寡妇。
深更半夜,她来干嘛?
他刚回头,邢寡妇整个人直直的朝着他栽下来,软软的身体全部压在他的身上。
苏靳皱眉,冷声道:“邢寡妇,你这是干嘛?”
邢寡妇挂在他的身上,脸很红,周身上下都是酒味。
酒味十足,熏的他头昏脑涨。
他双手一摊,邢寡妇整个人直直地睡在地上。
冰冷的雪侵染着她的身体。
邢寡妇摇摇晃晃地起身,吐字不清,“苏,靳。”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你为什么不...不要我?”
“我好难过,呜呜。”
她一边哭一边双手死死的勒着苏靳的裤子。
苏靳急了,看向身后,生怕被宁心儿知道。
他催促着:“喂,你给我起来。”
见她眯着眼睛看着自己,苏靳烦了,刚要挣脱,不料邢寡妇直接摔在地上。
而他的黑裤子,就这样脱到脚底。
靠!
这也行。
苏靳俯身弯腰,露着两条屁……缝,准备剥开邢寡妇的手,却从双腿中看到门口站着的一人影。
完了完了。
是宁心儿。
这下跳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急声道:“媳妇,你别误会,是这女人喝醉了。”
宁心儿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的走进屋子。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这死男人竟然在家门口就脱裤子滚雪地。
要不是她亲眼所见,她最近都要被迷惑了。
苏靳知道这次误会大了。
他快速剥开邢寡妇的手,然后抱起昏迷不醒的邢寡妇走进柴房,然后对着狗蛋道:“狗蛋,去一边睡,腾个位置出来。”ωωω.χΙυΜЬ.Cǒm
狗蛋睁开眼看了一眼,然后哼唧了一声。
“切,我才不让,这是老子的地盘。”
狗蛋直接翻个身呼呼大睡。
卧槽!
这家伙。
要不是外面有雪怕邢寡妇被冻死,他也不会自找麻烦。
苏靳把邢寡妇放在稻草上,然后走了出去关上门。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惹上这瘟神,现在还要去找媳妇负荆请罪。
门口,苏靳看到坐在床上低头掩面哭泣的女人,心里难受。
他停顿了几秒才走了进去。
在她旁边坐下,他盯着她长长的睫毛道:“哭了。”
“滚开,别和我说话。”
宁心儿在气头上,直接转了个身,不想理他。
苏靳急道:“你真的误会了,我去放鞭炮,没想到那女人喝醉了酒来找我……”
“所以你就忍不住直接在院子里就脱裤子滚上了。”
她一边小声说一边小声抽泣。
苏靳眉头一蹙:“当然不是,她摔倒的时候正好拉住我的裤子,所以就……”
“滚开,这话谁信,这么巧合,你们肯定有了。”
“你给我出去,我不要你了。”
“你脏死了。”
说着,她起身拽着他,就要把他往外面推。
苏靳被弄得烦了,他语气微怒:“宁心儿,你太无理取闹了。”
果然他声音一大,宁心儿便蹦不住,直接吼道:“看看,原形毕露了。”
“装了半个多月的深情男子装不下去了。”
“是不是要打我?”
“来啊!”
她挺胸,水眸瞪着他,双手叉腰,眼中全部都是泪。
苏靳握住拳头,终究还是按耐住火气道:“乖,睡觉,大过年的,不能吵。”
“而且你不久就快生了,情绪激动不好。”
宁心儿嘟嘴,实在是不想理他。
苏靳走过去,一把拥住她。
他的手玩着她的头发道:“这不是下雪了吗?”
“她晕倒在我们院子里,我们也不能不管她对不对?”
“要是冻死在我们院子里也不吉祥,还惹麻烦。”
宁心儿这才回头看向他,“那要怎么办?”
“我可不想明天早上街坊邻居看到那女人在这里而嘲讽我们。”
苏靳眉头一蹙,灵机一动。
“要不我把她送回去?”
宁心儿一急:“你是不是想把她送回去,然后不回来了。”
苏靳点了点她的鼻子,柔声道:“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
“我……”
“好,要不这样,你陪我一起去。”
“嗯!”
宁心儿点头。
苏靳扛起邢寡妇,宁心儿跟在身后。
三人朝着村子里走去。
“砰!”的一声。
苏靳直接把邢寡妇丢在木板床上,木板床发出一声巨响。
“咔嚓”一声,本就摇摇欲坠的床直接塌了。
邢寡妇转个身,哼了几声,继续熟睡。
嘴里嚷着:“苏靳,我一定……要睡了你。”
这一说,苏靳眉头一蹙,因为他听到她媳妇的吃醋声。
“睡睡睡,我的男人只能睡我,睡别人某些地方都会废。”
苏靳回头,看向宁心儿,刚想说话,她一脚踹来。
“都怪你,看你招惹的什么人啊!”
“睡觉都想着你。”
宁心儿嘟嘴,一张漂亮的脸气的通红,她双手揪在一起,眸子怒视着苏靳。
一把握住她的小手,苏靳揽住她朝着外面走去。
“媳妇你刚刚诅咒我了?”
“没有。”
“有,我听见你说我碰别人会废。”
宁心儿死鸭子嘴硬,“绝对没这样说过你,你又没有读心术。”
“放心,说了也没事,这辈子我只碰你。”
话落,他一把抱起旁边的女人,然后抵在旁边的围墙上。
“喂!你干嘛?深更半夜的。”
苏靳小声抵着她道:“不干嘛?打个波而已。”
刚要张口,宁心儿嘴便被堵住。
围墙下传来一道暧昧声。
随着苏靳和宁心儿亲热后朝着家里走去,一道黑色的身影便窜了出来。
啧啧两声,直奔邢寡妇家。
这夫妻还挺会找刺激的。
苏二狗看着邢寡妇塌了的床,还有那大馒头,口中的口水直接掉在衣服上。
他借着酒劲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邢寡妇的脸,然后叫了几声。
没人应答。
他狂喜。
三下两下就把衣服裤子褪下。
跟白捡便宜似的,骂骂咧咧道:“苏靳那蠢货真是蠢,送上门的都不要。”
“这不是便宜我了吗?”
骂我,他光着身子冷的直打寒蝉。
扯过被子垫在地上,这床不能睡了,那就睡地上。
俯身把邢寡妇放在被子上,他的吻就朝着邢寡妇的唇吻来。
一亲芳泽,如同娇艳欲滴泛着水花的水蜜桃。
让他爱不释手。
第二天清晨,破天荒的出了一丝太阳,苏靳放了鞭炮就去灶房煮早点,刚把火生上,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哭声。
苏靳下意识的烦躁。
又是邢寡妇,这大过年的是要干嘛?
邢寡妇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头发凌乱,露出里面的粉色内衣,脖颈处都是痕迹。
她双手拍着大腿哭道:“老天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大家还帮我评评理啊!”
“我昨晚喝醉,被这苏家的混子给女干了,直接丢在家里。”
“我不活了我。”
苏靳一出来就看到邢寡妇这一幕,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卧槽!
这什么情况?
他碰都没碰的女人,怎么全身都是暧昧过的痕迹。
见苏靳一出来,邢寡妇便朝着他撕打过来。
“苏靳,你个不要脸的,你要是不负责,我弄死你。”
那身前的波浪壮阔,让苏靳一懵,随即反应过来,邢寡妇已经揪住他的头发。
村里看戏的人越来越多。
有的人直接狂笑出声。
“大过年就有这好戏看,太精彩了。”
“我就说苏靳狗改不了吃屎。”
“还真把人家睡了。”
苏靳火了,这大早上的,新年大吉就被这女人缠上。
抬起脚,一脚踹上去,邢寡妇直接坐在地上。
屁股摔得很疼,跟冒火星子一般。
宁心儿听到声音就赶紧穿衣服出来,要不是昨晚她陪着苏靳去,连她也要误会苏靳了。
她这一出来就看到邢寡妇这狼狈样,尤其是那痕迹,一看就是被人给糟蹋了。
那场面肯定激烈。
苏靳听着自家媳妇的心里话头疼不已,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能浮想联翩。
邢寡妇哭道:“苏靳,你睡了我,这次必须负责。”
苏靳怒了,“你凭什么说是我睡了你?”
“你自己和别人舒服了,想赖上我,让我做冤大头,你简直够了。”
“放屁,”邢寡妇一咕噜翻身起来,指着他骂道:“昨晚我喝醉了酒来你家门上,是你把我抱到家里睡的,你敢不承认?”
邢寡妇这一叫。
村里的人都嘲讽出声。
“我说苏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是啊!上次就想睡人家,结果被媳妇逮到,所以没睡成,这次趁着人家喝醉直接睡了。”
“这要是不负责,就太不是东西了。”
……
那些指责。
那些嘲讽。
苏靳怎么能依?
他冷声道:“放屁,老子昨晚媳妇一直陪着,我灵魂出窍睡她啊!”
邢寡妇哭道:“都这样了你还不承认?”
“宁心儿你老公睡了我,你说句话啊!”
宁心儿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她。
苏靳回头,“媳妇,你告诉他们,昨晚我们在哪里?”
宁心儿想到坐在在围墙外面的事,瞬间脸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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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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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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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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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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