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一落，旁边眼小的女人便嘲讽道：“该不会是偷的吧！”
“就你家也买得起。”
“哪年过年不是张家抢点，王家抢一点。”
苏靳骑车的脚一顿，火气蹭蹭往上冒。
刚想反驳，宁心儿便开口了。
“怎么着？”
“眼红啊！”
“偷也是要本事的，你以为谁都能。”
这一说，那女人把手中的瓜子壳丢在地上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宁心儿冷笑:“脑子不好使吗？”
“听不懂？”
“祝晴香，以前你天天埋汰我们家，我已经忍了。”
“如今，你还是不改，我宁心儿的丈夫也不是好欺负。”
“他，只容我欺负。”
“你们谁都不行。”
好家伙，宁心儿这话一说。
众人皆愣，看不出她还会发飙。
抡起拳头，祝晴香就要撕打过来，被旁边的人拉住。
“你们让开，我撕碎这婆娘的嘴。”
“切。”
宁心儿冷哼一声。
她这人就爱护短。
以前是苏靳混蛋，她没理。
任由别人怒骂。
如今，苏靳变了，她自然看不得他受委屈。
被人保护的感觉还不错，苏靳笑了。
离开村口，苏靳笑道：“心儿，你刚刚的样子很......”
宁心儿小脸一红，“是不是太母老虎了？”
“主要是那女人太欺负人，之前没少埋汰你。”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
苏靳看向前方，他爽朗的声音随风飘来，“不是，是你太迷人了。”
“油嘴滑舌，什么时候脸皮变厚了。”
她娇嗔一笑，然后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儿子。
卡卡窝在宁心儿怀里，手上紧紧握住一颗糖。
他眯着眼睛。
打着哈欠。
伸了个懒腰直起身子，软软糯糯道：“妈妈，这是去奶奶家的路吗？”
“是啊！我们去奶奶家送东西。”
卡卡开心笑道：“那我可以和旺财玩了。”
“嗯！当然。”
很快就到了苏老头家。
昨天苏老头摔了脚，不能动弹，便在门口躺椅上休息。
而他的旁边苏大娘正在切猪草。
院子尽头的角落里，旺财躺着，身边有几只小黑狗在吃奶。
“吧唧”
“吧唧”
吃奶的声音传出来，卡卡刚到院子里，站在三轮车上就激动的嚷嚷道。
“妈妈，旺财生了小狗狗了。”
顺着他的手看去，宁心儿笑道：“你若是喜欢，等下让奶奶送你一只。”
“好好，妈妈，我要那只。”
苏大娘笑着走来，展开怀抱，“卡卡，奶奶的好孙子，你终于来了。”
“奶奶，公公。”
苏老头笑的眼睛眯起眼，“卡卡，来公公看看。”
苏大娘把卡卡抱下来，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才放开他。
准备去搀扶宁心儿的时候。
不曾想看到她意外的一幕。
宁心儿准备下车，脚底一阵悬空，她心下一紧，看着老太太诧异的眼。
瞬间脸颊爆红，这家伙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
在这个年代，尤其是在山里，思想传统。
夫妻两个在外面绝对不能有任何亲密的动作。
这得多尴尬。
挣脱开他的怀抱，宁心儿立马远离他，对着苏大娘柔软的唤了一声。
“娘。”
好久苏大娘才反应过来，尴尬一笑，“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娘，苏靳给你们置办了些年货，我们送来。”
顺着三轮车一看，苏大娘瞬间不淡定了。
她掀开三轮车的布，脸色瞬间一沉。
“苏靳你疯了啊！”
“马上心儿就生了，你好不容易赚了点钱，怎么能乱花。”
“这得好多钱吧！”
“你就不能省省，你要气死我啊！”
见她激动，眼睛都红了，苏靳连忙上前。
“妈，我能挣钱，而且这些没要多少钱，这不是马上大年三十。”
“一年到头，怎么着也不能委屈家人不是？”
“媳妇生产的钱我已经准备好，你不要操心了。”
苏大娘心疼的翻着那些东西。
这可都是钱啊！
苏老头也激动了，“卡卡你去看看旺财，我和你爸爸说句话。”
“好，旺财我来了。”
卡卡朝着那几只狗跑去，然后蹲在它们的面前看着。
苏老头说话了，“心儿，你说说这混账东西是不是又去赌博又去偷了？”
苏靳嘴角抽搐，这人品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认可。
宁心儿挺着大肚子走过去道：“爹，我敢保证，这钱是苏靳挣的。”
“他会挣个屁，上个月你忘了，他把人家村长家杀的牛屁股给偷了卖了。”
“还把苏二狗家老母鸡下的蛋给端了。”
“人家田婶家两条猪配对，他竟然放鞭炮把人家猪给吓得得了失心疯。”
“村里谁不知道他喜欢偷鸡摸狗，昨天遇到村长，他还让我赔偿损失。”
“这混账东西。”
一提苏靳，苏老头就骂骂咧咧。
人家养儿防老。
他倒好。
养儿气死老的。
苏靳抓抓头，不好意思道:“爹，你给我留点面子。”
“呸！你有脸？”
宁心儿实在听不下去了，她解释道。
“不不，爹，苏靳真的变了，这真是苏靳半夜去捞鱼，白天去卖鱼挣的，我敢发誓。”
话落，她双手举在头顶，苏老头这才相信。
看苏靳的眼神带着半信半疑。
苏靳把一部分东西卸下，又拿出一个尼龙袋子，把里面的三套衣服取出。
“爹娘，这是给你两老还有毛丫买的，过年记得穿。”
苏大娘握住尼龙袋子，颤抖出声：“老头子，你这忤逆种儿子第一次给我们买衣服，你穿不穿？”
“穿，怎么不穿，这小子终于有点良心了。”
苏大娘叹道:“只怕这良心马上就要被狗吃了，维持不了多久。”
苏靳没在意。
东西收拾好，在他爹娘面前，他一把抱起宁心儿放在三轮车里。
苏大娘轻咳两声：“你两个在外面悠着点，这卿卿我我的事还是关着门来做。”
“你们不怕被笑话，娘的眼睛都快长针眼了。”
苏靳打趣道：“意思爹娘平时就是关起门干？”
“噗！”
宁心儿笑了。
苏大娘脸青红皂白道：“你这臭小子懂什么？”
“没规没矩。”
“咋不懂，我小时候可没少听你们卿卿我我。”
“就家里那木床，都摇的跟来地震似的。”
“也佩服你们睡了这么多年。”
“要是我早砍了当柴火烧。”
苏老头挑眉解释：“那是我腰疼，你娘帮我按摩。”
“切，按摩还带声啊！”
“都是成年人，我懂。”
“别解释。”
“哎哟！”苏大娘操起旁边的扫帚道：“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
苏靳一边跑一边道：“老婆，救我，我死了你可就成寡妇了。”
苏家小院传来一阵打闹声。
“娘打的好。”
“他最近好不正经。”
卡卡：“对，爸爸随时欺负妈妈，还说给我制造弟弟。”
苏大娘的声音传来，“你这臭小子敢伤害我孙子，我饶不了你。”
眼看着天快黑，苏靳骑着三轮车借着月光载着母子两人回家。
卡卡怀里抱着一只狗。
路上还有少许人在嗑瓜子聊家常。
田间飘来一阵阵蚕豆的香味。
高高的蚕豆随风摇曳。
回到家卸下东西时候已经不早了。
苏靳把买来的灯泡按上。
25瓦的灯亮如白昼，激动的卡卡抱着狗在家里跑来跑去。
苏靳从空间里挑选了两条大鱼，然后蹬着三轮车去了王大妈家。
“大妈在家不？”
王大妈的声音传来，“谁啊！苏靳吗？”
“对，大妈，我来还车子。”
王大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笑道：“你放那吧！”
停好车，刹好，然后苏靳从三轮车里取出鱼道：“大妈，马上过年了，这两条鱼你们留着吃。”
王大妈一看那两条大鱼，连声拒绝：“使不得使不得，你还是拿去卖。”
苏靳把鱼强塞进她的手里道：“你就拿着，我爹最近腿不好，到时候还要借你家的三轮车。”
“你不收我鱼，我都不好意思借了。”
“这......”
王大妈为难，这两条鱼很大，看着要好多钱，都拿了于心不忍。
苏靳听到她的心里话，便笑道：“这鱼是我捞的，不值钱，你赶紧收下。”
话落，还不等她说话，苏靳已经跑开了，顺便帮她家把大门关上。
年底毛贼太多，还是得小心。
回到家，卡卡抱着小狗在桌子边。
歪着脑袋，手揉着小狗的头，满脸纠结。
宁心儿在整理床铺。
苏靳走近，在桌子边坐下。
“卡卡想什么？”
卡卡眨巴着眼睛道：“爸爸，我们该给狗狗取什么名字好？”
“你想取什么名字？”
卡卡摇摇头，嘟着嘴，配上漂亮的大眼睛，甚是可爱。
苏靳笑道：“叫狗蛋吧！”
宁心儿笑着走过来，“你怎么取这样的名字？”
“它是狗，又是公狗，公狗才有蛋，狗蛋正合适。”
宁心儿眉头一蹙，这家伙太不正经了。
“狗蛋好，我喜欢。”
卡卡激动了。
把卡卡哄了睡着，狗蛋也被安排在柴房。
苏靳这才给宁心儿端来洗脚水，拿来毛巾。
因为肚子太大，弯不下身，宁心儿洗毛巾有些吃力。
苏靳见状，大步走来，“等一下，我帮你。”
宁心儿从来没有想到他会为自己洗脸，甚至洗脚。
“水温合适吗？”
“合适。”
因为他之前好吃懒做，不做农活。
所以他的手格外白皙光滑。
那光滑的手抚摸在她的脚丫，她感觉一阵瘙痒，眼中满是感动。
看着灯光下他黑色的头发镶嵌着的一道黄色光晕，她淡淡道：“苏靳，你为什么一下子变得那么好？”
苏靳低着头的眼睛瞬间红了，鼻子酸楚。
他该如何说？
为了重新见到她和孩子，他付出了很多。
许久他低着头淡淡道:“因为我以前混账，后来发现自己做错了。”
“苏靳......”
话未落，他抬头柔声道：“叫我老公。”
宁心儿脸一红，在他炙热的视线下，实在是蹦不出那两个肉麻的字。
更何况他以前给自己的阴影，不是这短短几天温柔就能轻易抹去的。
重新接受他，是她想给自己和孩子一次机会。
她的心里话，苏靳全部捕捉到。
对啊！
自己确实给了她好多阴影。
一想到自己以前一言不合就动手，他瞬间觉得自己太混账。
两人陷入僵局，小院里安静诡异起来。
许久，他帮她擦去脚上的水，把她抱到床上。
一切都是那么小心翼翼。
温柔呵护。
他脸色浮现出淡淡的伤感，扯起一抹笑，他道：“你先睡，我去捉鱼。”
他转身离开，她心中疯狂呼唤，“别走，求求你不要走。”
那热忱的心里话，让他即将跨出屋子的脚步一停，他转身，快速的来到她的面前。
“砰！”
一声巨响，他跪在床前，俯身动情的看着她道：“我不走。”
“你先睡。”
“睡着我又走。”
终究她喊出那两个字，“老公，要不要一起睡？”
老公两个字，让他瞬间破防。
上辈子这辈子。
他苏靳等这两个字等了好久。
泪水滑落，他起身笑道：“要，抱着媳妇一起睡。”
“等媳妇睡着了。”
“我又去捉鱼。”
拥住她，把她抱在怀里，他闭上眼睛。
黑夜中，宁心儿笑了。
第二天，小村的天气突然大变，覆盖着一层层白雾。
不远处的大山被迷雾掩盖，看不出一丝景色。
田间也是白茫茫一片。
天气冷的渗人。
番茄村每到快过年都会下一场雪，马上就是大年三十，看这样子今年的大雪少不了。
苏靳拿了柜子里破了洞的棉衣穿上。
生火
烧水
熬制粥。
正在灶台边烙饼的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把锅中的饼铲起来，在锅中倒上水。
跑到后院一看，看着那绿油油的秧苗，他瞬间才松了一口气。
这秧苗喜欢温暖潮湿，所以冬天不适合种植，就算种植也要搭上大棚。
不过眼下没有大棚的材料，他决定把秧苗移动在屋子里。
做好一切，卡卡和宁心儿已经醒来。
狗蛋在卡卡身上躲着，寻找温暖。
看着苏靳把秧苗放在屋子，宁心儿问道：“今天天气不好，这秧苗不知道能不能挨过去。”琇書網
苏靳笑道；“放心吧！一定能。”
“天气太冷，你们母子两个在家好好待着，席子不准去打了。”
“那你呢？”
“昨晚你睡着后，我去捞了两桶鱼，昨天答应那些大妈在三十晚上前卖鱼的，所以我还得去一趟。”
宁心儿心疼道：“可是太冷了。”
“没事，把棉衣穿上，吃早点，我走了。”
苏靳一边说一边取来两件毛衣，两件棉衣放在床上。
“如果闲的无聊，你和卡卡给狗蛋做件衣服。”
“好。”
苏靳走了，走的时候下着霜，他戴着毛线帽子，冷的搓手。
今天他没借三轮车，这样的天气必须步行，连马车都不敢进城。
因为他估摸着回来就会下雪，要是下了雪，这车就进不来。
道路太滑，很容易掉下悬崖。
眼看着天色不早，他加快脚程，果然到了半路。
大雪纷纷扬下。
为整个山覆盖了一层银装。
大概走了两小时才到镇上，别看下雪。
因为后天是除夕，街上依旧人很多。
他从没人的地方进入空间，捞出整整两大桶鱼，寻思着能多卖点就多卖点。
毕竟下了雪就不能来了。
随着鱼一到菜市场，那些早早就来等着的大爹大妈蜂拥而至。
很快鱼就被洗劫一空。
有一对夫妻看着空了鱼的桶。
瞬间那女人就骂了，“都怪你，让你快些快些，非要磨磨蹭蹭。”
“看吧！又卖完了。”
男子一愣，“我不就拉了一泡屎的功夫，谁知道还是来晚了。”
“直肠子，起床拉。”
“睡觉拉。”
“出门拉。”
“回家拉。”
“一天到晚拉个不停，受不了。”
男子怒了，“试问哪个男的不这样？”
“你问问他是不是也如此？”
苏靳收东西的手一僵，他尴尬一笑：“还真不是。”
“你看你，就只有你。”
见两个人吵吵闹闹，苏靳笑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还有两条鱼，我留给亲戚家的，既然你们大老远来我就先卖给你们。”
“太好了，谢谢谢谢。”
苏靳点点头，去了小巷子，再次提着两条出来，还好空间备足了袋子。
女人接过钱，男人算了账，准备要走的时候。
那女人似乎想到什么回头对着苏靳道：“小哥，你这鱼能不能拉到印刷厂去卖？”
“我们印刷厂到这里要走好久的路，加上下雪没人愿意出来。”
“厂里三四百人，几十户人家过年连个肉都买不到，别说是鸡鸭，就连猪肉都没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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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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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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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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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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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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