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歆苒在心里说,果然是空间出品,必属佳品啊!夏乐珩吃了半颗至尊解毒丸,才过了一夜,不仅毒解了,还能下地活动了。

  南宫歆苒见两个婢女对她爱搭不理的,也懒得再问她们什么,披上大氅回到隔壁耳室,在衣柜里找了身寻常衣裳穿上,麻利地梳洗打扮好后向正厅走去。

  “娘!”

  “是娘子!”

  “娘子是什么?”

  “就是……就是侍奉大少爷一辈子的人。”

  “那翠儿她们也是我的娘子啰?”

  “她们要侍奉整个夏府的主子,而妾身只侍奉大少爷一人。大少爷,只有妾身才是你的娘子。”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大少爷只要记得妾身才是最亲近的人就行。”

  “那我娘呢?”

  “……”

  南宫歆苒走到正厅时,看到涂谣坐在桌边,脸色十分的难看,一副快要被他折腾得发疯的样子。夏乐珩站在她身后玩弄她的头发,将她的钗环扔在地上,好好的一头青丝硬是被他拨弄得像鸟巢似的。

  夏乐珩痴痴地笑着,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与昨夜眼神犀利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南宫歆苒望着他像小孩子一样的举动,不禁感到有些疑惑。

  “南宫姨娘,请坐这里用膳。”杜丽娘见她走来,指了指桌子旁的一个椅子说。

  “是。”南宫歆苒走过去,向她行个礼后,坐了下来。

  正厅里只有夏乐珩、涂谣和杜丽娘三人,桌上的菜都冷了,且大多已吃得七七八八。

  在胥朝,小妾通常是不得上正席的,夏家人自然也不会等她来了才开席。

  杜丽娘目视前方,说:“南宫姨娘冲喜有功,夫人赏赐姨娘每月月钱多加一两,并恩准姨娘以后都可以入席用膳。”

  “谢夫人恩赏。”南宫歆苒虽然心中不以为意,但仍是当即起身对着堂上行大礼谢恩。

  董平儿虽然不在,但杜丽娘看着呢,礼数还是要周全些。

  杜丽娘微微点头:“姨娘快用膳吧。”

  “是。”南宫歆苒起身坐下,淡定的动筷,一口接一口吃着。

  身体还保留着原主的记忆,这冷饭残羹虽然不怎么样,但和榴苑的“猪食”比起来,还是好了太多,至少还能见点荤,至少能吃饱。

  涂谣冷不丁咳了两声。

  南宫歆苒会意,放下筷子,对着她和夏乐珩一一行礼,恭敬的说:“歆苒见过大少爷、大少夫人。”

  “都是姐妹,不必行此大礼。”涂谣扯动嘴角,微微一笑。

  姐妹?亏你说得出口!南宫歆苒心里冷笑,面上却谦恭有礼:“尊卑有别,妾身不敢失了礼数。”

  “你是谁呀?”夏乐珩闻言,放开涂谣的头发,走到南宫歆苒身后,又扯起了她的头发,她本就只是简单的绾了一个髻,轻易就被他扯开了。

  夏乐珩笑嘻嘻的,下手没轻没重,南宫歆苒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忍着怒意转身,这一转身又扯到了头发,疼得她差点背过气去,只得赶紧又把头转过来,咬牙切齿说:“快放手!”

  “别乱动哦,我给你扎小辫呢!”夏乐珩兴致勃勃的说。

  “大少爷,有她陪着您,您给她扎小辫就是,妾身就先回走了。”涂谣快速对夏乐珩行个礼,趁机溜之大吉。

  “……”南宫歆苒望着她的背影,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你是谁呀,也是我娘子吗?”夏乐珩一脸的天真无邪,像个稚童三岁半。

  我是你大爷!南宫歆苒在心里这么吼,面上却笑着说:“我是——你偕手一生的伴侣,大雪纷飞里埋藏的诗意,野火烧不尽的深情。”

  这三句话是她信口胡诌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每句话的第一个字。

  “你居然会作诗,好厉害哦!”夏乐珩一脸崇拜地用力鼓掌,一副并不知道这是“藏头诗”的样子。

  南宫歆苒连忙站起来,将被他弄乱的头发胡乱绾起来。

  “我还没给你扎好小辫呢,你别弄乱了……”夏乐珩嚷嚷着,作势又要扯她的头发。

  南宫歆苒连忙后退两步,软语道:“大少爷,扎小辫有什么好玩的,我知道一个比这个好玩一千倍的游戏。”

  “什么好玩的?快说快说!”夏乐珩两眼放光,兴致勃勃。

  南宫歆苒用眼角余光瞥了杜丽娘一眼,将红唇凑到夏乐珩耳边,悄声说:“我们回房去玩吧。”

  “为什么要回房去?”夏乐珩一脸疑惑。

  杜丽娘闻言,不禁有些脸红,眼神一时不知该安放在何处。Χiυmъ.cοΜ

  ……只要你不觉得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南宫歆苒本来就是想避开杜丽娘,既然夏乐珩把话抖了出来,她索性暧昧的说:“因为我只想和你单独玩,不想被别人打扰到。”

  “快走吧!”南宫歆苒扯住他的衣袖,拉着他向正房走去。

  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

  回到房里,南宫歆苒把门关上,转身对夏乐珩说:“我们来玩剪刀石头布吧,谁输了就可以弹谁一个脑瓜崩。”

  夏乐珩仍一脸迷惑:“剪刀石头布怎么玩?脑瓜崩是什么东西?”

  南宫歆苒嘿嘿一笑,伸手一样一样的比划:“这是剪刀,这是石头,这是布。剪刀可以把布剪破,布可以包住石头,石头可以锤坏剪刀。”

  “剪刀……石头……布……”夏乐珩笨拙的学着她的手势比划着,越比划越糊涂。

  “就是这样,呆会儿我喊‘剪刀石头布’,等我喊到‘布’字时,我们就同时用手比出不同的手势,懂了啵?”南宫歆苒耐心的说。

  夏乐珩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不懂也没关系,呆会儿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我带着你玩两把就懂了。”

  “哦。”夏乐珩挠了挠头,看起来呆萌呆萌的。

  “咚”的一声脆响,南宫歆苒用力用中指弹了他额头一下,说,“这就叫弹脑瓜崩。”

  “疼!”夏乐珩摸了摸额头,瘪了瘪嘴。

  “来,我们先试一次。石头剪刀布!”南宫歆苒说到“布”时,伸出右手出“石头”,“我出石头,你出什么?”

  “我出什么?”夏乐珩望了望她的手,又伸出手望了望自己的手,迷糊的照着她的样子慢慢握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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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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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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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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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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