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像可不是面具易容后的,而是元首烛曾在华国边境那几个士卒手中所见的一样。
这是从何而来?难道是黎风?
琼国人根本不屑与华国外交的吗?
元首烛带着疑问,向客栈走去。
“小二,给我来碗牛肉面。”元首烛坐了下来,随意的点了碗面,而让他值得注意的是,身后不远处,一桌身上穿着狱字衣衫的官差正在喝酒划拳。
“来咯,客官您的面。”
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很快便一柱又一柱的送入元首烛口中,耳朵上元力聚集,对于那桌官差的声音听的更加清晰。
“头儿,再来一杯,就别再愁眉苦脸了,再怎么说您也比哥儿几个强多了,俸禄拿着,权力也有,岂不美哉。”
“就是啊头儿!”
说话的是一面色猥琐的圆脸狱卒,比比划划的拿着酒杯向带官帽的官差敬去,听了他说的话,其他几个狱卒也是跟风附和着。
“你们懂个屁,我宁愿不要这几点俸禄还有权力,每天脑袋绑在腰带上,啥时候不留意啊生怕被人拿了去当球踢。”官差苦笑一声,杯中酒一饮而尽。
此人正是前几日向岳红莲提供供词的典狱长。
“那不能!咱们头儿在彩楼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顶天立地嘞!”一旁黑瘦的狱卒脸色谄媚调笑的说道,一旁人包括典狱长张震也笑了起来。
“今晚谁安排安排啊!”圆脸狱卒更是猥琐的挤眉弄眼,暗示起来。
“今晚不行,我也要走了,今晚还有城主的事要办,择日,择日吧。”听张震提到城主,几个狱卒瞬间耷拉下来脑袋,沉闷的吃起盘中的花生米,张震叹了口气摇着头在座位上起来,向客栈外走去。
“小二,结账。”元首烛眼睛一眯,放下五文钱后,便跟着张震而去。
“等等,客官!还差三文呢!”小二赶忙追向门口,左顾右盼都没有看见元首烛的人影,气得直跳脚。
.....
悄悄跟着张震身后,眼见他左转右转进入一个小巷子,元首烛快步跟上前去。
嘎吱一声,张震推开铁门,进了房内。
元首烛浑身元力运转,尽量脚步放轻,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仔细观察一番,元首烛嗖的一声便窜上房顶,悄悄掀开瓦片,便见到里面的景象。
张震酒劲还没过去,身体摇摇晃晃着,拿开桌上的隔音玉佩,顿时房内的声音嘈杂起来。
“可恶,放我们出去!”
元首烛只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再看向那黑暗中的身影,心中一惊,这不是云林宗的罗峰吗?他怎么被抓起来了。
元首烛带着疑问,再次瞄了上去。
“你以为什么都招了就能走出这红莲城吗?笑话,不帮城主大人抓住惑心,就连我都得没命。”张震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符咒,一下贴在罗峰的脑门上,罗峰浑身一哆嗦,口中吐出着白沫不断颤抖着,之前在狱中被毒打的伤口又一次渗出血来,一旁吓得不敢说话的周婉奕浑身颤抖着说道:“别杀我!别杀我!我帮你抓惑心!”
听到这话,元首烛心中一冷,眼睛微微眯起,心道:“在自己的生命面前一切都不重要了,何况萍水相逢之人呢。”
“哈哈哈,你们这些华国宗门子弟自然吃不了这等苦,放心吧,他没死,只是让他更听话。”张震眼中尽是轻蔑之色,将罗峰头上的符咒摘下,后者立刻清醒过来,一张微微褶皱的脸皮哭丧着求饶。
“记住了,在这红莲城,没人在乎你们的死活,要想活命,就要懂事,今晚收拾干净了,跟我进城主府去,城主大人有事情吩咐。”
张震说完,也不怕他们二人逃跑,提起锁链便将其打开。
“两个小小入灵境也敢来琼国闯荡,华国人还是这么愚蠢。”说完,张震丢下一把钥匙,看了看周婉奕的样子,啧了啧嘴上下打量起来。wWW.ΧìǔΜЬ.CǒΜ
“要不是城主有令,你这丫头可就有福享了。”一阵猥琐的笑声响起,周婉奕的头埋得更低了。
看了看罗峰沾着白沫的衣襟,还有二人灰头土脸的样子,张震瘪了瘪嘴说道:
“也罢,你们跟我走吧,见城主之前还有些规矩。”
说完,张震拿起桌上的钥匙与隔音玉佩走出房门,罗峰与周婉奕自然是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元首烛待三人消失在巷口,才从房顶下来,再次悄悄跟了上去。
.....
“你们二人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便随我入殿吧。”
自打回到典狱司,这张震便让二人按照自己的说词串着话,见二人将这些对城主的说词滴水不漏后,这才放下心来,让二人去整理下容貌,再随自己入殿拜见城主。
“去吧去吧,男左女右。”张震随手抛出两套衣衫给二人,自己则摇了摇头向后方走去。心中想着城主若再问些其他的,自己该如何作答。
周婉奕与罗峰拿起各自的衣服,转身进入房中。
罗峰褪下自己的衣衫,看着满是的伤口身体眼中闪过一丝恶毒之色。
都是这群可恶的琼国人,还有这可恶的元首烛,搞得师妹对他魂牵梦萦也就算了,逼着自己一路为他的命做事,现在好了,追到琼国对方惹大祸了,连累自己也要玩完。
刷的一声,元首烛自窗口钻入,他早已等待多时,就为这一刻。
没错,就是掉包!
自打见到罗峰之时,元首烛便打算找个机会将其打晕,而自己则用面具易容成他的样子,这样就可以接近岳红莲,甚至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入岳红莲的花池,偷走琥珀紫荆莲。
嘭!元首烛一个手刀砍在罗峰脖颈处,后者眼睛一翻晕死过去。
元首烛赶忙将罗峰双手双脚捆住,在戒指中随便掏出一沓老修士之前的黄纸塞到罗峰嘴里,随后便把罗峰扔到床底下。
手在脸上一抹,此时元首烛已经化成了罗峰的样子。
“快点的,让你换衣服没让你死呆在在里面不出来。”门外响起张震的谩骂声,元首烛调整神色,赶忙换上那身衣服走了出去。
元首烛出来,周婉奕已经站在了张震旁边,眼睛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你小子找死吗?我怎么教你的!”张震见“罗峰”出来竟然敢平视自己,立刻急得跳脚,骂道:“你们这两个东西,连最低级的狗都不如,谁给你的勇气直视我。”
闻言,元首烛赶忙表现出惶恐之色,立马学着周婉奕那样,低下头只敢看自己的脚尖。
张震骂了几句,便带着二人走向大殿正门。
......
“大人,典狱司张震带着两个华国修士求见。”女官说着,正靠在宝座上的岳红莲抬眼望去,便见到门口站着的三人。
“进来吧。”
张震抖了抖衣袖,整个人一进门变得谄媚起来,弯着腰头也不抬的向前走着。
元首烛心中谨慎起来,小心翼翼的学着周婉奕的样子跟在最后。
“城主大人,这两个修士果然有掌握追寻惑心踪迹的秘法。”张震低着头说着,元首烛闻言心中一惊,难道真有秘法,否则这罗峰与周婉奕如何能到这红莲城来。
岳红莲闻言这才将目光放在“罗峰”与周婉奕身上。
“哦?说来听听。”
听见岳红莲的话,张震扭过头冲着元首烛与周婉奕挤眉弄眼着,示意二人赶忙将准备好的台词说一说。
就在这时,元首烛说话了。
“大人,确实有一秘法可以追踪到惑心。”
可算是说词了,张震刚要松一口气,元首烛又一句话就让他心提到了嗓子眼去。
“不过我要单独和大人沟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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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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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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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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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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