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舍不得下去?”江厌揶揄地看向她,俯身凑近,呼吸越来越近。
眼看着局面又向暧昧的方向发展。
季千星吓得立马从他腿上跳了下来,慌乱地理了理衣服。
“我,我帮你打电话给云姨吧,让她来照顾你。”现在已经10点多了,季家的宵禁时间是12点,她确实该回家了。
“不用了,这么晚了,就不打扰周女士睡美容觉了。”江厌面色自若,实际心有戚戚。
周念云女士要是知道他又一次因为玫瑰花过敏了,别说照顾,先把他揍一顿才是。
看着季千星迟疑的样子,江厌故作洒脱地摆了摆手,
“我一个大老爷们,不就过个敏,还需要人照顾?。”
“行了,快回去吧,不然你爸揍你,我可不会帮你求情哦。”
说完伸手拉过被子,把自己闷了进去。
季千星犹豫地看了他两眼,扭扭捏捏地扯了扯手提包的带子,最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琇書蛧
“我不走了!”
声音不是很大,她都怀疑江厌能不能听见。
然而话音刚落,江厌就一把掀开了被子,转头眸光幽深地看向她,眼底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将人吞噬。
她慌乱的别过头:“我,我出去打个电话。”
说些一溜烟跑出了病房,被独自剩下的江厌,却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他甚至伸手理了理床铺,又思索着往旁边移了一点,空出一些位置来。
季千星在门外,给她妈妈打了个电话,解释了一下自己不回去的原因。
陈书仪一听自己刚相中的完美女婿过敏了,比谁都着急,要不是季千星拦着,这大半夜的她高低得折腾来躺医院。
陈书仪也比季东海开明,觉得女儿23了应该有点自由恋爱的空间,所以当下保证帮季千星解决她老爸。
季千星没来得及解释,想了想还是随她妈妈去吧,只要不再撮合自己和顾廷深就好。
解决了家里的问题,季千星回到病房,准备坐在一旁盯着江厌的输液瓶。
江厌的红点退去了一些,此时他窝在病床上,长腿恣意地伸直搭在床架上,拍拍身侧的床:“你打算在那坐一晚上吗?过来。”
季千星坚定地摇了摇头,她可不要和病号抢床位,而且一个床,也太暧昧了,他们的关系……
见季千星坚定的神态,江厌眸光一闪,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紧接着脸色一变,姿态痛苦地蜷缩着。
“你怎么了?”季千星慌乱地站起身。
“胃疼。”声音气若游丝,眉头紧蹙。
胃疼?难道是过敏的连锁反应吗?
看着江厌一副疼痛至极的样子,季千星不疑有他,着急地上前查看。
她了解江厌,江厌这人是个硬骨头,不是真的难受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季千星以前有幸围观过江厌被他爸上家法,重重的木条打在身上,他哼都不带哼一声。
也是由此,季千星才意识到,原来平时大家都说江厌不好惹,是有原因的。
他是真的莽。
季千星一脸无措,准备伸手按护士铃。
结果江厌蓦地掀开被子,一股力道狠狠扣在她腰间,把她往下拽,她猝不及防地倒在江厌身上,额头狠狠磕上了他胸膛。
一阵得逞的低笑响起,带动着胸膛颤动着,江厌缓缓开口:“季千星,现在明白了吧?胃疼什么的,都是男人骗小女孩的手段罢了。”
意有所指。
季千星当即反应过来,恨恨地抬头:“江厌!你居然敢骗我?”
当下手伏在他身上,就要起身。
季千星一心只想着脱离江厌的怀抱,双手带着自身的重量,胡乱地抵在身下人的腹部,肋骨处,所经之处撩起一阵酥麻。
“嘶。”不知道按到了什么地方,江厌圈在她腰间的手猛然用力,将她往上托了托,锁在他身侧。
下巴抵在她头顶,沙哑压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季千星,再乱动信不信我亲你?”
不容置疑,季千星相信他干的出这事,当下识时务者为俊杰,乖巧地窝在他怀里。
空气寂静了片刻,江厌复又开口:“把被子盖好。”
季千星挣扎的心又死灰复燃:“我要下……”
主要是这么躺在一起太奇怪了。
然而下一秒,她就愣住了,唇上传来温润的触觉,一触即离。
江厌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然后低声哄道:“乖。”
同时手在腰间摩挲着。
动作熟稔,姿态自然,好像他们是多年的情侣一样。
季千星不知道是被这个认知吓到,还是被江厌低沉的哄声蛊惑,居然直愣愣地执行了他的命令,乖乖地把被子拉好,还习惯性地掖了掖被角。
弄完后还呆呆的抬头看他,双眸映着灯光,潋滟如水,眼睫轻颤。
江厌被她盯着看,面色紧绷了一瞬,随后像是忍不住般低笑出声:“季千星,你怎么这么听话呀。”
语气带着微不可查的宠溺与痴迷。
季千星回神,羞红了脸,但终于放弃了挣扎。
小声的说了句:“流氓。”
被圈在江厌怀里,季千星感觉周身都被江厌的气息所笼罩,她从刚开始的不自在,到后来居然泛起了丝丝困意。
不知道是江厌的怀抱太温暖,还是自己的心跳太催眠,季千星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医院的纱窗,医院里又响起喷消毒水的动静。
季千星最怕光,很快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还窝在江厌的怀里,甚至她的手还环住了他的腰,以一种亲密的姿态。
连续两天在同一个男人怀里醒过来,季千星已经免疫了,她甚至还记挂着江厌的病情,半抬起身,手掀开他的领口观察。
幸好,红点基本已经完全退去,只是还残留些许抓痕,可能是江厌睡着时无意识留下的。
思及此,季千星不禁有些惭愧,她昨晚留下是为了照顾江厌输液,结果居然早早地就睡着了,连输液管什么时候拔掉的都不知道,还要他一个病号抱着她睡……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季千星探过身子,准备伸手拿回昨晚被江厌强制放在床头的手机。
结果手刚伸到一半就被江厌给扯了回去,附带着把他的长腿也紧紧地压在季千星腿上,他喃喃开口:“再睡会儿。”声音带着朦胧的倦怠睡意。
随后把头埋进了她的头发里,似是落下了几个轻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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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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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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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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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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