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安盯着江浸疏泛红的脸庞,日渐困顿的模样,想来没多久就能睡着了。
醉酒中的江浸疏更添了一丝可爱,让沈庭安看的挪不开眼睛。
待江浸疏的手渐渐松开,沈庭安这才拿回了手,他起身朝厨房走去,找找食材做做醒酒汤。
才刚刚走到了餐桌的位置,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哀嚎:“苏信柯,你个王八蛋,你又死哪去了!”
沈庭安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大半夜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撕心裂肺的怒吼,魂都能吓的出窍。他转过身子,看看江浸疏。
只看到她在沙发上坐直了身子,披头散发的不停咒骂:“你个王八蛋。xxxxxxxxxx.”各种国粹语言被她骂了个遍,后来干脆挣扎的站在沙发上,踉踉跄跄的指着门口破口大骂:“你走啊,你走了就再也别回来。”
“我以后再也不需要你了。”
好在沈庭安心理素质极强,不然,看着在沙发上痛哭流涕破口大骂还披头散发的女子,任谁看了不得连做十几天的噩梦。
沈庭安担心她从沙发上掉了下来,连忙凑近想拉她下来,还没走几步,她刚刚消停的几秒钟的间隙又消失了,从破口大骂的状态变成了哈哈大笑。wWW.ΧìǔΜЬ.CǒΜ
只看见她仰头朝天花板发疯了似的笑着,边笑边说:“我要独自美丽,我就是娱乐圈最漂亮的一枝独秀,我是一朵花。”说着还用手在脸上笔画出一朵花的姿势。
沈庭安看不下去,上前附和她无奈的说:“行行行,你是一朵花,你先下来可以吗?”
“我才不下来,你来抓我,我就下来。”江浸疏好似返老还童,变成孩子了。她在沙发上跳跃,动作之灵活,让人看不出来是醉酒的样子,活脱脱像只醉酒的猴子。
沈庭安叹了口气,看着在沙发上蹦来蹦去的江浸疏,满脸无奈。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她发起酒疯来会这么离谱。
他找准时机,待到江浸疏跳到他身边的时候,一把抱住了江浸疏,还是熟悉的扛的姿势,将她带到了她二楼的房间。
刚推门进去,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一把掀开了江浸疏的被子,把还在背上挣扎着的江浸疏放在了床上。
一放在床上的江浸疏就像是电池没电了的洋娃娃,终于消停的一会。
沈庭文轻轻给江浸疏盖上被子,害怕她回光返照一样又起来闹事。
等了一会,江浸疏才开始闭上眼睛,均匀的呼吸,沈庭安帮她拉上了窗帘,轻轻的退出去他的房间。
站在门口的沈庭安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安静了!
铃铃铃…厨房里响起了手机铃声,他匆匆下来,来到厨房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的号码,他的脸色越发难看。
他没有选择接这个电话,而那个号码也没有继续再打第二遍。
第二天,醒过来的江浸疏只觉得头痛欲裂,掀开被子下床拉开窗帘,明晃晃的阳光照耀的她睁不开眼,她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竟然还穿的是昨天的衣服,她侧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被镜中的那个人惊吓的后退了几步。
镜中的她头发凌乱,黑色的眼线晕成了熊猫眼,关键头还痛的不行,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嗯?今天没有拍摄吗?她疑惑道。
从自己房门走出去,下了二楼,家中空无一人,正当她想打电话问沈庭安去哪里的时候,门哐当一声被打开。沈庭安拎着一袋子东西走了进来,看见楼梯上的江浸疏,温柔问道:“醒了?头痛吗?”
江浸疏疑惑的点了点头,轻声回答:“嗯,挺痛的。”
她已经忘了昨天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回到房间了之后拿出了自己压在箱底,没有让张可知道的红酒。没喝几口就喝完了,喝不过瘾,便想着到楼下来再拿一瓶。
走出房门口的事情,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比起这个,她更是疑惑今天的行程,问道:“我今天不用拍戏吗?”
“看来你真是醉糊涂了,你今天是晚上的场。还有你下次不要偷偷藏酒了,我已经和张可说了,她说要给你的房间来个大扫除。”沈庭安一边说着,一边向厨房走去。
“你怎么可以这样,喝点酒怎么了?谁还不能喝点酒了?”
“关键你不是喝点酒那么简单。”沈庭安顿了顿,侧头对站在楼梯口的江浸疏说道。
江浸疏顿感不妙,神色慌张的走到沈庭安的身后,连忙询问:“我昨天做什么事了?”
“你不记得了?”
“当然不记得,记得我干嘛还要提?”
沈庭安轻笑一声,用慵懒的语调说道:“你坐到那张沙发上去想吧,说不定你能想出什么来。如果你让我帮你回忆,我也愿意效劳。”
“不不不,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江浸疏全身瘫软,忙就近扶住些什么固定的东西,看着沈庭安那一脸嘲笑的模样,似乎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不敢想象的事情,再联想到自己早上蓬头垢面的样子,就像是天塌了的感觉。
她颤颤巍巍的走到沙发旁边,努力回想起昨天自己在这沙发上干过的傻事,看着凌乱的抱枕,她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好像还在沙发上踢着抱枕玩。
除了踢抱枕,她还跟猴一样在沙发上这里跳一格,那里跳一格。
......
世界崩塌了!!!
江浸疏整个瘫坐在地板上,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满脸惊恐。这真的是昨天她干出来的事吗?当着沈庭安这毛头小子干出来这么可怕的事情吗?
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此时,大门又被打开,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对着沈庭安调侃的说道:“沈庭安,那猴子醒了吗?”
猴子?她叫我猴子?江浸疏恨不得立马去世。
张可走近一看,看着瘫坐在沙发旁边头发凌乱的江浸疏,更是来了兴致调侃道:“哟,我们的巨星醒了。下次我接个猴子的戏好了,你演的还挺像。”
“你怎么知道?昨天你也来了?”江浸疏满脸惊恐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张可。
张可努了努嘴,示意江浸疏往头顶的墙角看看,黑色的摄像头在头顶的上转来转去,这还是她和苏信柯分手之后,张可担心她想不开装的摄像头,时刻可以看着她。
昨天她心血来潮坐在电脑前打开监控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江浸疏和猴子一样在沙发上跳来跳去,还时不时的哈哈大笑。看的张可忍不住拿出手机录了一段视频上来。
张可看着生无可恋的江浸疏,忍不住哈哈大笑:“我还录了视频,你要不要看看?”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江浸疏捶地哀嚎。
“让你不要喝酒,是为什么啊,不就是你酒疯耍的太过离谱了吗?你还记得你上次喝醉了酒,拉着那小女孩和我唱了一晚上的泰坦尼克号主题曲,还youjump,ijump,表演的一晚上。真后悔那时候没有录下来。”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一旁的沈庭安止不住上扬的嘴角,看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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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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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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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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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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