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初两人讲好的开门暗号,女人见到明觉终于归家,也是非常高兴,可是站在门口还等不及喜形于色,立刻把明觉拉进来,急忙关上门,插上插销,然后是顶门石移到位置上,这些天,女人在家也是过的心惊肉跳的,早已成惊弓之鸟。
“秋华,这次我回来恐怕也是呆的时日无多了,苏冲那小子不知在哪得知你月香楼的出身,想起当年传闻中月香楼花魁的秘密,一直是穷追猛打,怕是此处也不宜久留。”
看着深夜明觉慌慌张张的归家,秋华想起这些年自己从金陵城隐居在此小镇上,虽说数年前在金陵城中,月香楼四小花的名声是多么响亮,只是如今陪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也是算一片痴心。于心不忍的同时,也感叹两人的命运,不知当年的相遇是幸运还是不幸。
明觉这些年在严庙里,算是个花和尚,秋华也知道自己的男人是野花丛中过,芳香身上留,只是有一处,她给他留的港湾,像是家的味道。
“明子”,秋华总是这样叫他。
“这么多年,你难道从没好奇过我的月香楼的出身吗?”秋华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嘿嘿,好奇当然还是好奇,只是我也算是个粗人,江湖的恩恩怨怨我也管不了这么多,这些年除了我那可怜的姐姐去世后,也就还有个外甥算是亲人,可要算是最重要的人,只有你了。所以,这些年,只要你过的开心,其他的都无所谓。”明觉深情的说道。
“明子,我不仅出身月香楼,我还是月香楼的四花之一,所以我叫秋华,实际我是月香楼的秋花!既然十五年过去了,难得今晚我也有这兴致,我就给你讲讲月香楼的事吧,你也就权当听故事”
秋华说完,开始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秋华五六岁的光景进入月香楼,后来成年被选为花魁的护法之一的四花。月香楼其实就是金陵城内的达官贵族们,碍于家中妻女的牵绊,于是建造的一处歌舞宅子,在太祖开宗立派的年间创立,至末代最为繁盛,据说内城的皇帝也是数位倾心于此,可见其中的厉害。
秋华告诉明觉,关于月香楼的花魁,从创立至今有传十八代花魁,最后月香楼的当代花魁是谁,就连贴身的四花也是无从得知,更别说是月香楼的秘密了。
“至于月香楼为何有花魁,而花魁又是如何产生的,这就说来话长了。”秋华看了眼月色渐暗,天快蒙蒙亮了,正准备继续说下去。
突然只见屋外连连闪过几个黑影,领头的手中分明看到的是一把火铳,屋内的秋华和明觉知道,该要面对的总要来的。
此刻苏冲带着火枪队在屋外是布好了捉人的各项准备,这次他的目标不是明觉而是月香楼的秋华。
轰隆一声,屋门被撞开半扇,明觉连忙用自己的身躯抵住这即将被撞开的门,回头喊道,“快走!快!”
秋华不以为意,这时候看着自己的男人如此,要是自己真的一走了之,那明觉肯定也是凶多吉少,想到此,秋华更不能此刻自己独自脱身了。
明觉看着此刻如此坚决的秋华,知道再是坚持也是无用,索性让开门来,他想看看苏冲到底想干什么。
苏冲带人冲进屋内,点上烛灯,这下终于见到月香楼的女子了!
只见黄色的烛光中,一名妙龄的女子,身着淡粉色的长裙,脸庞显得很是精致。苏冲看得出神,怪不得明觉这花和尚为了此女子,甘心还俗,刚刚破门时候,甚至是不要了自身的性命。
苏冲眼里挪过秋华,问明觉:“那日在炸房,你不是不知道你娘子的下落吗?现在这位是谁?”
明觉自知此刻已无狡辩的意义,自己目前唯一想做的就是想办法保全自家媳妇的性命。
于是,苏冲等了一会,也不见明觉回应。
“好,算你是个汉子,”说着,把火铳对准了秋华。
苏冲撸了下长袍的袖口,问向明觉:“你看,现在呢?”
明觉自知这次是无力回天了,索性转过身,拉过秋华的双手,两人相拥一起。苏冲看着眼前的一对男女,好一个视死如归。
“不错啊,都是汉子,如此视死如归,那我就成全你们俩!”
“砰!”一声枪响,不仅屋内一声惨叫,另外突然的枪响声,集市巷中的周边的户家开始亮起来灯。
屋内惨叫声是明觉,明觉的小腿上中了一枪,此刻已躺在了秋华的怀中,秋华望着怀中受伤的明觉,心里很是难受,但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苏冲正盯着她,她迎着苏冲的目光,抬起头来,问道“:“苏公子,说吧,怎样才能饶了我们夫妻两人?”
“好,够爽快!”
“告诉我,月香楼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呵呵,苏公子,你也是枉费如此苦心,我作为月香楼的人,今天知无不言,今天我就把话告诉你了,这个世上能知道月香楼秘密的只有每一代月香楼的花魁也就是掌门人,你就是此刻取了我们的性命,我也无话可说!”
苏冲看着眼前的女子,讲的是挺真切,也不再追问秘密。
“好的,既然只是月香楼的一位普通女子,那你告诉我,现在在世的花魁者,在哪?”
这次,秋华也没思索,还是告知自己也不无从得知,花魁者乃是月香楼的禁语,月香楼内是没办法见到花魁本人的。
苏冲还是听完即止,又问道,那月香楼的四大花,总该知道了吧!
这下子,秋华和明觉听完,开始不淡定了。
苏冲自然也是察觉其中的异样,于是更是紧追问道秋华。
“说吧,四花下落何处?”
秋华正思索着什么,突然,又是一声枪响,这次,没有喊叫声,秋华再低头一看,怀中的明觉已没有声息!
秋华瞬间,悲愤不已,胸膛中涌上两人当年在月香楼外初识至今的种种,犹如走花灯一般在脑海一一闪现,秋华觉得自己对不起明觉,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一旁的苏冲见明觉的死似乎触动了眼前的女子,便等待女子平息后,刚准备继续审问,只见窗外闪过一道亮光,苏冲身边的同伴应声倒下,苏冲刚准备起身出屋查看,又是一道亮光闪现,又是倒下一人。
这下剩下的五六个火枪队的随从们,是吓得半死,夺门而出。苏冲见状,即便自己手握火铳,可是现如今不知夜袭的敌人身在何处,而且使用如此诡异的暗器,也跟着随从们离门而去。
屋内的秋华抱着明觉,哭出声来。门外,一直在窗口看着所有这发生的黑衣人,走进屋内。
“秋娘子,别来无恙”
进门的黑衣人,说起话来,是个姑娘的声音。琇書網
秋华,看着面前的女子,陷入沉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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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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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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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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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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