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项脸上青筋狂跳,看上去极为狰狞恐怖,疯狂的怒吼着。
罗老歪现在还不能死!
太早了,如果罗大帅现在死了,他杨项就完了,难道要换个主人继续当狗吗?
最主要的是,在罗大帅这边他一人之下千人之上,到了陈玉楼那边能不能活命还是个问题。
至于撕开面具,呵呵!
撕开面具他绝对死的更快,千万不要怀疑!
“副官,大帅……”
“大帅身子骨微虚,受了这浓郁的丹气药力,五脏六腑已经快到极限了。”
“我……我医术尚浅……”
军医是个中年人,其实就是个土郎中,会一些基本的药理知识和外伤处理,这罗大帅这种病况,他是闻所未闻。
“真tm废物!给老子滚一边去!”
杨项也是不对这二吊子军医抱什么希望,直接一脚将其踹开,然后朝着远处的花灵冲去。
“你给老子过来,大帅活你可以不用死!”
“啊,师兄!”
花灵正在观察各伤员的情况,但是这足足有一百五十号人左右倒下,她哪里看的过来,这杨副官啥也不管的就将她拧了起来,那一只手气力极大无比,她只好赶忙呼救。
“放开我师妹!”
一旁的老洋忍和鹧鸪哨反应都很快,见杨项那要吃人的目光,更是一脸凶煞之气,都不禁替花灵担忧。
老洋人更是举起了手里精钢锻造的弓弩,鹧鸪哨也是脸色阴沉无比的说道:
“朋友,拘禁我师妹不太好吧?”
“滚!”
杨项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要是再晚估计罗大帅就不行了,他看的真切,这药力太过磅礴,很多抽鸦片骨瘦如柴的家伙都早已到黄泉报到去了。
“啪!”
一声枪响,把所有人都给镇住了,就连刚刚准备上去说话的陈玉楼脚步都不由的定住了。
老洋人脸带怒色,死死的盯住杨项,他手里的弓弩已经掉在了地上,这杨项一枪打中了他的弓弩。
鹧鸪哨伸手拉住老洋人,眼睛眸光闪烁,在思虑动手的话有几成把握,不过下一刻他就老实了。
“滚!”
杨项拧着被吓的惊魂未定的花灵,直接朝罗大帅奔去,没有理会被几十把枪指着的鹧鸪哨和老洋人。
“都给老子听好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靠近大帅十步之内!”
“是!”
一瞬间,剩余的两百多士兵全部子弹上膛,举起枪直勾勾的瞄着卸岭一众,脸色黑的不行的陈玉楼更是被重点关照。
杨项把花灵扔下,让她给罗大帅看伤,一双幽冷至极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花灵:
“如果大帅死了,不止你,这里其他人也要死!”
花灵被吓的都快哭出来了,不过她也不敢再耽搁下去。
杨项说的话可不是吓唬这小姑娘那么简单,他是真的要这么做,如果罗大帅没有救回来,第一个先杀陈玉楼!
他是尊敬陈玉楼的为人和胸襟,但是尊敬又不能当饭吃。在这乱世之中,副官把生存之道给他教的可是明明白白。
活着,才是最大的筹码!
“怎么样了?能救还是不能救?”
杨项冷冷的说着,不带丝毫感情,似乎在这一刻,连罗大帅的生死好像都不重要一样。
花灵怯弱的看了一眼杨项,对上那无比幽冷的眼睛,身子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随后低着脑袋轻摇了摇头。
“呵呵,那就是不能咯。”
杨项眼见花灵这样,脸上居然露出了一缕轻笑,虽然是笑,但是看上去好像无喜又无悲。
杨项转身,看了一眼远处的陈玉楼,嘴角依旧含着笑容。
“真tmd帅呀老陈,可惜了,一路走好吧。”
杨项眼眸闪了闪,缓缓举起了手,正准备挥下,下达开枪命令。
“杨副官,等一下!”
但是就在这时,身后跪坐在地上,惊魂未定满头大汗的花灵大声说着:
“我虽然解决不了罗大帅的问题,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
“那山崖丹气浓郁,几近成雨,常人吸之若久则五脏俱碎。但山崖之上,草木极多,其中必有可中和这股丹气的药草。”
花灵语速极快,生怕说慢了杨项会开枪,不过她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倒是极为自信。
杨项没有回头,眉头微皱,随后又是一笑,不过这一次显得极为豪迈:
“哈哈,陈总把头大帅有救了,这搬山道人本事倒是不凡,刚刚多有得罪,哈哈。”
陈玉楼和鹧鸪哨都是微微一顿,脸色黑如锅底,暗地里更是紧紧咬牙,这杨副官很有种!
嘴里说着感谢,但是脸上却不见一点歉意,更是叫那些士兵拉栓,真以为他们听不见吗?
“哈哈,无妨,杨副官也是救大帅心切,虽然莽撞无礼了些,但还是情有可原。”
陈玉楼深深缓了缓胸中的浊气,也是脸带微笑的回应,一双星眸却是寒冷至极!
“哦!?哈哈,总把头就爱开玩笑,那好,我便承了总把头的话。”
“再对卸岭和搬山的朋友无礼一次,还请两位魁首带上你们的人,给老子进去拔草采药!”
杨项大笑着继续说道,但是说到一半,脸色却陡然阴沉。
“如果采不回来……”
“啪!”
一声枪响,陈玉楼身旁一个亲卫直接血溅五步,鲜红色的液体更是糊满了他的白衣和俊脸。
“你敢!”
“保护总把头!”
“快,布阵!”
……
这一声枪响,把整个卸岭都给整乱了,其中红姑娘带着数十人最早反应,然后举起各种铁器盾牌,把陈玉楼护在了后头。
其他卸岭一众,更是三五成群摆出阵型,看上去气势如虹。
不过……
当两挺机关枪被架起来之后,卸岭数百人都不禁微微一愣。
现在的人可不是以前的那群“请神上身”的家伙了,不会傻到做个法就以为无视子弹啥的。m.χIùmЬ.CǒM
“陈总把头,不必动气,大帅就在这里,能不能救回来,得看你给大帅采到什么药了!”
杨项目光微冷,这陈玉楼还真tmd傲!都差点被一枪开了瓢了,还不认怂装给谁看呀!
“这救人法子可是搬山的那个小丫头说的,搬山的两位你们怎么说?”
杨项见陈玉楼数息时间都不回话,也明白了陈玉楼在衡量,或者说再要一个台阶下,毕竟陈玉楼骄傲自负,极重脸面,不可能对他一个小副官低头,就算是罗大帅来,陈玉楼也不可能会低头。
但是陈玉楼没有明着拒绝,很显然也是很有大局观的一个人,确实是个人物。
想必陈玉楼内心也很清楚,如果罗大帅死了,那么这一次下墓活动基本就夭折了,而且接下来整个湘西都会有变动。
罗大帅要是都死了,他还有个毛的心思下墓,他们湘阴陈氏在湘西布局了这么多年,资助和培养了多少军阀?
最后都被湘西旧军阀势力给摁死了,现在好不容易出了个罗大帅,这对陈氏来说就是个机会。
只要再推一把罗大帅,让他把湘西旧军阀势力给咬死或者咬残,那湘西可就姓陈了!
此时的鹧鸪哨和老洋人闻言,都是微微一顿对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转身进入来山崖五百米范围内。
采药?花灵在对方手里,别说采药了,就算让他们抽自己的血他们也会照做。
搬山一脉,从古至今身怀诅咒,再加上时过境迁,如今搬山一脉只剩下他们三人了。
三人间的那种感情说超越了生死的界限也不为过!
“花灵如有任何闪失,我定要你死无全尸!”
鹧鸪哨轻飘飘的留下了一句话,语气平淡无比,但是却让人如坠冰窖,不敢心生质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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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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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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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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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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